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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 是我送給王爺的

  101章是我送給王爺的


  進了帳子,就見周世鈞坐在主位,在他身側,則是坐著顧容秀。


  見到沈雲薇進來,周世鈞的眼眸就是一亮,但只一瞬,那一抹光便被他無聲的掩了下去。


  而秦時中則是坐在周世鈞的下首,看見妻兒,男人便是站起身,向著沈雲薇伸出了自己的手。


  沈雲薇領著孩子先是向著周世鈞夫婦行了一禮,禮畢,才帶著秦子安向著丈夫走去,坐在了秦時中身側。


  「前幾天在侯爺的慶功宴上,小王不勝酒力,倒是讓侯爺看了笑話,今日小王特意設下宴席,一來慶賀王爺打了勝仗,為我大渝立下汗馬功勞,二來則是要向侯爺賠個不是,還請侯爺……..原諒小王的魯莽與荒唐。」周世鈞說著,便是舉起酒杯向著秦時中敬去,那最後一句,卻是語帶雙關。


  秦時中似是壓根不曾聽出周世鈞的話音,男人拿起酒杯,也是向著周世鈞看去,口中只淡淡說了聲;「王爺客氣了。」


  說完,便是仰頭一飲而盡,見狀,周世鈞亦是抬起頭,將杯中的酒水飲下。


  在兩人說話的空檔,顧容秀則是向著沈雲薇身邊的秦子安看去,但見孩子偎在沈雲薇身邊,母子兩一看便知感情極好,孩子對沈雲薇是全然的信賴與依戀,只伸出小手,指著面前的一道菜,央母親夾給自己。


  沈雲薇則是唇角含笑,為孩子將那一道菜送在了他碗里,看著這一幕,顧容秀的唇角便是不為人知的浮起一絲冷笑,她無聲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向著沈雲薇看去,道;「秦夫人,這一杯,我敬你。」


  顧容秀話音剛落,諸人面色各異,周世鈞微微蹙眉,只對著她低聲斥了句;「別胡鬧。」


  「胡鬧?」顧容秀笑了,將目光轉到周世鈞身上,道;「王爺,妾身只不過是想敬秦夫人一杯酒罷了,怎麼就成胡鬧了?」


  說完,顧容秀睨了沈雲薇一眼,又是開口;「還是說王爺心疼了,連一杯酒也捨不得讓秦夫人喝?」


  她的話音剛落,沈雲薇的臉色頓時變得雪白,就連秦時中也是面色變了,攥緊了自己的手指,向著她怒目而視。


  「你胡說什麼!」周世鈞發了火,一手指向顧容秀道;「給本王滾出去!」


  顧容秀微笑著,一雙眼睛看了看秦時中,又看了看周世鈞,最後,落在了沈雲薇身上。


  「我胡說?試問整個軍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妾身的丈夫甘願捨身,去救下秦夫人,以至於自己傷痕纍纍,人人都說,我的夫君與夫人曾被人一道擄走,在路上,夫君和夫人定是有了私情,戀慕夫人才會如此,秦夫人,你說是嗎?」顧容秀步步緊逼,說完,壓根不理會沈雲薇慘白下去的臉色,而是向著秦時中看去,又道:「秦侯爺,您說呢?」


  秦時中眸心暗沉,只與身後的侍從吩咐;「把少爺先帶回去。」


  侍從離世答應著,將秦子安抱出了帳子。


  「秦侯爺……」顧容秀還欲再說。


  「住口!」周世鈞忍無可忍,揚起手,一巴掌便是將顧容秀打倒在地,顧容秀匍匐著身子,捂著自己被打過的半張臉,向著周世鈞看去,她的嘴巴里卻是笑著,道;「王爺,妾身跟您多年,這是您第二次打我,同樣,還是為了秦夫人!」


  「你這瘋婦……」周世鈞一手指著顧容秀,盛怒下,他的指間微微顫著,就聽一聲脆響,是秦時中起身將杯盞帶到地上的聲音,見秦時中牽起沈雲薇的手,夫妻二人慾走,周世鈞連忙道;「侯爺請留步!」


  秦時中停下步子,一雙黑眸深斂似海,向著他看去。


  「還請侯爺莫要理會這瘋婦的話,小王是曾救過令夫人,但絕非外間傳言那般不堪,侯爺乃我大渝的肱股之臣,小王傾力相救侯爺的家眷實為分內之事,卻被些別有用心的人以訛傳訛,還請侯爺明鑒!」周世鈞一番話只說的抑揚頓挫,一派坦然。


  「呵,」顧容秀向著周世鈞斜了一眼,嘖嘖道:「王爺這番話,還真是動人,王爺,如今當著秦侯爺的面,您是否敢發誓,您對秦夫人絕無半點覬覦之心?」


  周世鈞一雙眸子滿是怒火,向著她瞪去,顧容秀緊緊地看著他,又是道;「王爺,您敢發誓嗎?」


  周世鈞回眸,就見沈雲薇既是驚惶,又是無措的看著他,在這樣的目光下,周世鈞默了默,終是開了口,道:「我周世鈞,以大渝的列祖列宗發誓,我對秦夫人絕無半點覬覦之心,與其也絕無任何私情,若違此誓,便讓我不得好死!」


  他的誓言剛落,沈雲薇便是明顯的鬆了口氣,她不安的向著丈夫看去,就見秦時中仍是立在那,他的大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而他的側顏仍是堅毅而果敢的,卻讓她猜不出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


  「王爺此誓當真?您與沈雲薇之間,當真沒有私情?」顧容秀仍是噙著笑,緩緩從地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周世鈞面前。


  周世鈞眉心緊擰,與她道;「自然當真。」


  顧容秀等的便是這樣一句話,當周世鈞的話音剛落,她便是突然伸出手,扯開了周世鈞的外衣,而一雙鞋墊,順勢便從周世鈞的懷裡落了下來。


  秦時中看見那一雙鞋墊,眸心頓時一沉,而沈雲薇在看見那一雙鞋墊之後,就連臉龐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是一道消失了乾淨。


  「王爺口口聲聲和秦夫人沒有私情,又為何要將她送給您的鞋墊放在身上?」顧容秀將那一雙鞋墊攥在手心,幾乎是聲嘶力竭一般,問著面前的男人。


  「是你。」周世鈞看著自己收在枕下的鞋墊竟從外衣中落下,心思一轉,已是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男人一把掐住了顧容秀的脖子,將她的身子抵在了案桌上,他的眼瞳烏黑,透著噬人的光芒,近乎要將她掐死在自己面前。


  顧容秀雙眼翻白,手腳起先還曾掙扎,可隨著男人越來越重的力氣,她的手腳亦是鬆軟的垂了下去,舌頭也是伸了出來。


  周世鈞卻仍然不曾鬆手,他的眼瞳中透著殺意,直到一股十分強勁的力量握住他的胳膊,一把將他的身子拉開,他方才鬆開了顧容秀細嫩的頸。


  顧容秀拚命的咳嗽著,她癱坐在地上,涕淚橫流,她看著方才救下她的男人,如她所料那般,是秦時中。


  「侯爺,這鞋墊…..是否出自秦夫人之手,我想……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您更清楚。」顧容秀仍是咳嗽著,她一面說,一面將那一雙鞋墊遞在了秦時中面前。


  只需一眼,秦時中便認出了這雙鞋墊與自己鞋底的鞋墊一模一樣,而那上面的針腳,也的確是出自妻子之手。


  男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夫君,我……」沈雲薇上前,卻是百口莫辯,她看著面前的丈夫,卻不知要如何與他解釋。


  「秦夫人,」顧容秀喘著氣,嘶啞著嗓子厲聲打斷了她的話,她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妾身就問你一句,這雙鞋墊,是不是你送給王爺的?」


  沈雲薇又是向著丈夫看見,就見秦時中沒有出聲,就那樣看著自己。


  她急的幾乎要落下淚來,就聽顧容秀的聲音又是響起,道;「妾身就問你,這雙鞋墊究竟是不是你送給王爺的?」


  「不必問了!」周世鈞厲聲喝道,他向著顧容秀看去,道;「這雙鞋墊,的確出自秦夫人之手。」


  語畢,男人轉向秦時中,又道;「但並非她贈送給小王,而是小王從她的針線籃里偷拿的。」


  「偷拿?」顧容秀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啞著嗓子笑著,只道;「王爺,你是何身份,為何要從秦夫人的籃子里偷拿一雙鞋墊?」


  「你給本王閉嘴!」周世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看向秦時中,深吸了口氣,道;「侯爺,此事與令夫人無關,一切,都是小王行為孟浪,不論侯爺要如何處置,小王都心甘情願。」


  秦時中看了他一眼,男人一聲不吭,幾乎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竟是一拳揮在了周世鈞的臉頰上,周世鈞雖也有武功在身,可又如何能比得上秦時中,這一拳,只讓他的身子摔在了地上,鼻子里也頓時湧出了鮮血。


  見狀,周世鈞身後的護衛立馬上前,只讓周世鈞一個手勢止住。


  「夫君!」沈雲薇上前握住了丈夫的胳膊,她的身子輕輕顫著,看著周世鈞面頰上的鮮血,只讓她的唇瓣顫抖著,與丈夫吐出了一句;「你不要打王爺,。」


  「你在為了他說話?」秦時中向著妻子看去,在這一刻,他忘記了周世鈞的身份,忘記了他是大渝的皇子,是聖上親封的親王,妻子的求情更是燃起了他的怒火,他揮開沈雲薇的胳膊,只欲上前與周世鈞打上一架,就聽沈雲薇開了口,很輕的聲音和他說了一句;「夫君,那雙鞋墊……的確是我送給王爺的。」


  那一句話落在秦時中耳里,只讓他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鐵青起來,他看著自己的妻子,只低聲道了句;「你說什麼?」


  「那雙鞋墊的確是我送給王爺的,但,但不是像王妃所說的那樣,我和王爺之間清清白白的,絕沒有私情,我也沒做過對不起夫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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