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難道想給本王守寡
第115章難道想給本王守寡
知道樓蕭這是故意的,安逸然心底湧起一股惱意。
「樓蕭,你!」
「而且呀,這事情要是傳出去,讓天下人知道更不好了。萬一哪日這三王爺身子不適,突然歸西了去,你這還沒有出嫁,難不成你就想守寡?」
「……」北冥擎夜垂著頭,可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兩下。
也只有這丫頭才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安逸然微愕,結結巴巴的問道:「你這是什麼話?」
難不成這三王爺不旦又丑又傻,還是個短命鬼?命不久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還有這個必要討好嗎?原本要伺候一個傻子就已經夠委屈她了,還給這個傻子做飯端茶,這種下人做的事情,她全都做了。
現在倒好,竟然告訴她是個短命鬼!
她隱約有一種太后是故意騙她的錯覺,太后這是打算給自己的三孫子騙個媳婦,即便是知道短命的,也絕對不能讓孫子孤家寡人。
太陰狠了!
安逸然的嘴唇抖了抖,緩緩往後退了兩步。
樓蕭還打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發現安逸然不但的往門邊退去,臉上的神情,頗有一種大受打擊的模樣。
這女人這副神情是咋回事?
「我我我……我忽然覺得我頭有些暈,我先回去休息了。」
「哎,不是說好睡外間的嗎?這外間的床榻可都鋪好了。」樓蕭見她如此模樣,當然知道她這是害怕了。
要把安逸然給嚇到知難而退,她就不用擔心了。
安逸然的臉色僵硬無比,連忙搖頭,尷尬的笑著說:「不不不,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先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吧!」
鬥不過太后,她能怎麼辦?要不就直接逃跑吧?
一想到可能嫁過去沒多久就要守寡,她就心如死灰。
安逸然逃命似的往外奔竄,因為奔的太激動,還被門檻給拌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丫鬟手忙腳亂的扶起她家小姐。
兩人如避瘟疫一般匆匆往外跑,就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著似的。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樓蕭反而無所謂的聳聳肩。
「也不知道怕什麼。」樓蕭輕輕搖頭,「不就是照顧一個快死的人嗎……啊!」
她自言自語的話,被腰際橫出的一隻手給打斷,聲音戛然而止。
手臂強有力,抓著她腰際的手,驀地收緊。
樓蕭直接就摔在了身邊男人的身上。
「當著本王的面,詛咒本王?」
她是斜著摔在他的身上,身子趴在了他的腿上,姿勢好不詭異。
樓蕭嘿嘿笑了一聲,抬起頭來,又側過頭來看他。
「奸商,不要這麼小氣嘛!我這不是幫你嘛,幫你趕走這個煩人的女人。重點是結果,過程都是浮雲。」
她的語氣格外堅定,本著一副大無畏的精神。
不過換做是她,被人當著面詛咒短命,也會暴怒吧?
想到這裡,她縮了縮脖子。
其實之前她有把主意告訴他的,他都答應了。當時她就想,他應該不在意別人誣陷他,哦不,更多的應該是不屑。
可現在怎麼一副要找她算賬的模樣?
北冥擎夜沉了沉眼底的眸色,「瀟瀟,詛咒本王,守寡的可是你。」
他這是好心提醒她,最好弄清楚了。
樓蕭竟是被這話給弄得愣怔了好一會兒,才猛地要支起身來,但放在她腰際的大手強有力,把她壓著,以至於她根本動彈不得。
「呸呸呸,什麼話?」他們名不正言不順的,她為什麼要替他守寡?
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男人低低地笑了。
低沉的笑音就響在樓蕭耳邊,樓蕭鬱悶的撇嘴。
死男人,玩套路玩的溜,她老是被套路。
「去休息。」他手上用力,將她扶起,竟是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雖然,他很想讓這個丫頭留下來休息。
樓蕭在他手臂的支撐下,站直了身子,緩緩的應了一聲。
這男人竟然主動讓她去休息,沒有再強迫她去做別的事情,倒是讓她驚奇。
「明日,我要離開幾日,這幾日,你在王府里好好待著。」
樓蕭正低下頭來整理衣襟,卻聽見他的話,驀地抬頭看他。
他要離開幾日?
「我可是你的侍衛,你不打算帶著我一起離開嗎?」樓蕭下意識的就出聲。
等說完,她就有些惱羞的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還沒有真正談戀愛呢,她就已經對某男一股眷念到依依不捨的感覺,真是……
北冥擎夜聽見她這話,視線一下便凝落在了她的臉上,看著她臉上那有些懊惱的神色,唇角輕輕挑了挑。
「你想一起去?」
樓蕭握住拳頭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的說:「我身為下屬,跟在主子的身後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嗯,確實。」他不由得頷首。
樓蕭雙眸微亮,抬眸看他,「你這是答應了?」
「不過暗夜與暗影跟隨,你去,似乎有些多餘。」
「暗夜和暗影是兩個糙漢子,有我這麼細膩的嗎?你帶著我,我還能保證你的三餐,還能給你搓澡搓背,是不是很好?」
「暖床嗎?」他又道。
「啊?」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給弄得愣了一下。
暖床也在分內之事?
「不願就罷了,你在王府等本王。」
樓蕭抿了抿唇,很不爽快。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會歡欣鼓舞他的離開,她就是光明正大地自由了。
她現在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關於拿回鑰匙的事情,現在所有的線索相當於已經斷了,唯一的一條就是樓宇了。
是樓宇將鑰匙送給了別人,也只有樓宇一人知道鑰匙的下落。
可樓宇會說嗎?
短短的時間內,她在心裡就想了無數的念頭。
「那……好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回來。」樓蕭妥協了。
可對於樓蕭的妥協,某男卻不悅了。
他面具后的臉色倏地一沉,忽然站起身來。
不知道他這突然的動作和神態是怎麼回事,樓蕭有些懵。
男人卻只是漠然的嗯了一聲,吩咐:「你滾吧。」
前一刻還有些溫情,這一刻就變得讓人咬牙切齒。
樓蕭根本無法跟上這男人的情緒變化。
「你丫的,更年期呢?」她暗罵了一聲,轉身就走。
這廝,這是橫豎都不好伺候。
她說去,他不同意;她妥協不去了,他又不高興了。
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針。
看著樓蕭往外走的背影,北冥擎夜微微眯著鳳眸,眼底的光迸射出了十足的危險之意。
這丫頭,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羽慕白那小子給的招數怎麼都不奏效的?
羽慕白說過:「阿夜,我告訴你啊,這女人啊,就是愛矯情。她越是說不要的時候,就一定是要,只是嘴上說不要。她越是拒絕的時候,說明她越是渴望。還有啊,如果她特別想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馬上答應,逗弄她一會兒,再答應。」
想想這話,似乎用在樓蕭的身上一點用處都沒有。
北冥擎夜伸手扶了扶額。
……
樓蕭回了屋子,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皺褶。
全是剛剛趴在北冥擎夜的床底下沾染的。好在男人的屋子裡都有經過精心的打掃,灰塵倒不是很明顯。
但……一想到某男那模樣,她就有些咬牙切齒。
她的屋子裡很簡單,只有簡單的桌椅床榻,她的視線忽然落在了一旁放置的紙筆上。
走到桌邊,她拿起筆來在紙上就畫了一個烏龜,順道再在烏龜上寫上「北冥擎夜」二字。
如此畫完也不解氣,她又畫了一個大叉。
做完這一切,她才覺得有些微解氣,躺回了床榻上。
……
翌日一早,安逸然就進宮見太后。
「樓蕭當真是這麼說的?」太后氣的手抖,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放在了桌上。
安逸然輕輕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駭然。
「樓蕭確實如此。他竟然就這麼當著三王爺和臣女的面,詛咒三王爺,這……這可真是用心險惡。」
昨晚上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想了許久,安逸然終於有了一絲主意。
公然逃跑的話,非但會連累他們安家,而且還會落個慘死的下場。
與其這樣,倒不如……就先把樓蕭用來墊背好了。
更何況,今日看太后這般震怒的模樣,恐怕昨晚上都是樓蕭信口胡謅的事情。太后都不會說自己的孫子是個短命鬼,這樓蕭竟然這麼過分詛咒王爺。
太后氣的胸膛起伏,一口氣沒有上去,竟是連連喘氣了幾分。
一旁的嬤嬤連忙上前來輕輕拍撫她的胸膛。
「太後娘娘息怒啊!」
「這樓家的三公子,真是個不學無術整日無所事事之人,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竟然讓這樣的人留在擎夜的身邊照顧!」
安逸然垂著頭,心中暗暗笑著。
樓蕭越是不好過,她越是高興。
樓家和安家向來都是水火不容,從未有過和諧的時候。
這會兒能把樓蕭給弄了,倒是也動不得他們樓家什麼,但她爹爹一定會誇讚她的冰雪聰明。
「擺駕,哀家要去三王府!」太后想都不想就站起身來,「哀家該與這樓蕭好好談一談。」
最後一句話,說的一字一頓,陰森森。
安逸然自己都禁不住抖了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