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第十一章
摁著千手柱間後腦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滑到後頸，另一隻手也順勢勾上，形成一個懶散的懷抱。
宇智波斑放開千手柱間的唇，稍微分開一點距離，饒有興緻地望著仍神遊天外的千手柱間。
呵……
破綻真多啊。
宇智波斑與他額頭相抵，冰涼的鼻尖輕輕觸碰。他開了口，冷沉的嗓音比平日里多了一絲低啞，「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柱間？」
「呃……」思維掉線中。
蠢貨。
見狀，宇智波斑輕笑一聲。他雙手扣著千手柱間寬闊的肩膀，手臂猛地發力，一個翻身就調換了兩人的位置。
牢牢地壓制住傻掉的千手柱間。
打敗他，征服他，佔有他。
他憧憬柱間強大的力量，享受柱間打敗他時所展露的強勢。
只有柱間，才能帶給他熱血沸騰的感覺。
當柱間準備訂婚時，他能做到強橫地忽略內心的波瀾，能做到毫無芥蒂地給予柱間最真摯的祝福。他早已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
因為，柱間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看得上的人。
宇智波斑跨坐在千手柱間腰間，微微壓低上身，兩個成年男子健實的胸膛幾近相貼，內里兩顆心臟跳動得火熱。
無條件的包容和體諒。
全心意的理解和信任。
獨一無二的比肩而立。
只要不觸及村子，千手柱間可以說是給他完全無條件的好。
試問，他又能在世間何處，找到第二個千手柱間？
【斑，你是不是喜歡千手柱間？】
黑絕曾經的問話在腦海中響起。
當然。
喜歡。
既然現在，柱間取消了婚約……
那他就不會再讓步了！
宇智波斑低下頭，輕舔著千手柱間的頸側，態度悠然，從容不迫。相比之下，千手柱間已經完全石化。斑的每個小動作、每次輕掃而過的呼吸，都能在他皮膚表面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宇智波斑張開嘴，用力咬了下去。
淡淡的血腥味滑入口腔。
痛感和忍者反抗危險的本能，令千手柱間渾身緊如弓弦。
宇智波斑不甚在意地舔凈唇上的血液，撐起身子，目光冷冽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千手柱間。」
因為一開始相識時就未互報姓氏，所以即使是關係最惡劣的敵對期，他們也從未連名帶姓地稱呼對方。
除了極少數特殊的情況。
例如南賀川決裂時。
千手柱間虎軀一震。
「斑斑斑斑斑……」
宇智波斑略帶新奇地挑眉，頭一次見這個穩重強大的忍者之神這麼手足無措的樣子。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靜待著柱間接下來的話語。
「斑，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千手柱間扶額，拚命理清自己亂成麻的思緒，「我們都是男人，我、我們之間怎麼可能……」
他試圖掙脫斑的桎梏，一面斟酌著用詞。
想讓斑明白自己的意思，同時又不至於讓斑難過。
「斑，我一直把你當成扉間那樣的親兄弟來看待。即使那時決裂，我也一直期盼著，有朝一日我們的關係能恢復如初。」
千手柱間注視著宇智波斑漆黑如墨的眸子，無比誠摯地說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男朋友也是朋友。」
宇智波斑淡定地搬出黑絕那套說辭。
「……」千手柱間三觀盡碎。
現在回去說要和水戶締結婚約，還來得及嗎……
「斑，你是不是被黑絕操縱了？」
黑絕躺槍。
「沒有。」
「是不是黑絕威脅了你？」
黑絕再次躺槍。
「沒有。」
「是不是又是什麼奇怪的賭約？」
那傢伙最喜歡干這事了！
「沒有。」
黑絕：「……」老子什麼都沒做就躺了這麼多槍了！
不，倒也不算什麼都沒做……
只是添把油加把醋而已。
本來千手柱間這個男人撩斑技術就很高超。
情話技能滿點不說，還善於各種賣萌裝消沉。
讓斑完全拿他沒辦法。
哼，讓你什麼都沒意識到，不負責任地撩，這下翻車了吧。
千手柱間還在說。
「我回去就告訴扉間，我們一起聯手想辦法，把那個傢伙從你意識里趕出來。放心吧，一定能做到的。」
宇智波斑沒有說話。
半晌，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
他站起來，轉過了身子。
宇智波斑渾身壓抑冰冷的氣息讓千手柱間難得有些不安，「斑……」
「你要去哪裡？」
他寧願斑像往常一樣氣勢洶洶地跟他打上一架，過後大家還是勾肩搭背的好哥們！
宇智波斑收起團扇，一腳將躺在地上目睹全程、笑得一臉猥瑣的白絕踢向千手柱間。
力道奇大，飽含怒火。
還笑？！
我讓你笑！
白絕：「啊啊啊啊——」
千手柱間用胳膊格擋住凌空飛來的白絕，然後任它滾落在地。
白絕臉上圈圈眼不斷轉動。
「找個地方留宿。難道你想在這裡過夜？」宇智波斑冷淡的聲音傳來。
千手柱間連忙起身，乾笑道：「啊，哈哈，也是……」
***
土之國某小鎮的一家旅店內，千手柱間八爪魚般抱著棉被，翻了個身，沮喪地望著窗口的小片夜空。
半個時辰前。
「老闆，要一間房。」千手柱間按一路旅行過來的慣例開了口，說著伸手掏錢袋。
「兩間。」不冷不熱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千手柱間一愣，下意識望向斑。可斑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凌亂的黑髮覆蓋住了側臉。
敢情這是吵架了？
精於世道的旅店老闆眼珠骨碌碌一轉，迅速判斷出相比起溫和有禮的長發男人，這個面無表情的黑長炸更不好惹，忙不迭地再遞上一把鑰匙。
宇智波斑拿過鑰匙，拂袖而去。
「斑……」
千手柱間望著好友頭也不回的背影，垂頭喪氣地付完錢，獨自去了另一間屋。
他徹底鬱悶了。
連住都不能住一起了。
難道連好朋友，好兄弟做不成了嗎。
待兩人相繼離開櫃檯，旅店老闆才慢慢掛起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充溢著千帆過盡后的閱歷感。他一邊數著抽屜里的錢，一邊優哉游哉地念叨著。
「自己的心意，還是早點察覺為好啊……不然，等到無法挽回時，可就追悔莫及咯。」
「哎呀，年輕真好啊……」
連他這種初次見面的人都能看出，這兩人眼底對彼此的在乎。
睡不著的千手柱間乾脆起身，視線在屋裡掃視一圈，最後落到了角落那個白色的人形生物上。
迎上他的視線，對方歪了歪腦袋，一臉茫然無辜。
「仔細一感知，這傢伙身上全是木遁細胞……」
按理說，具有木遁細胞，戰鬥力應該不錯。
可惜，是個戰五渣。
智商也給人一種時高時低的感覺。
尤其在被拖回來的路上，它一直聒噪個不停，「你們剛才是在做什麼好玩的事嗎？」「喂喂，他幹嘛舔你？是想吃了你嗎？」「你們能再來一次嗎？」
千手柱間被他各種破廉恥的問題問得老臉羞紅。
轟——
宇智波斑一拳砸到旁邊的石柱上，粗大的石柱攔腰截斷。
缺根筋的白絕難得意識到了生命危險，乖乖閉嘴。
在白絕身上看不出個究竟，斑又在和他冷戰，接下來的時間該怎麼打發啊……
千手柱間雙眼一亮！
這個時候，就應該去賭場放鬆一下！
說不定等他天亮回來，斑心情就好了呢！
他也是分得清主次的人，明白出村的目的是抓尾獸，一路走來幾乎很少進賭場。
不過……
今天是例外！
千手柱間小心翼翼地收斂好自己的查克拉，以免驚動到斑。他打開窗戶，輕手輕腳地翻身躍出，像是有賭場的感應雷達般，朝著某個熱鬧的方向瀟洒奔去。
「……」
相比起千手柱間那邊的輾轉反側，宇智波斑這裡則安靜許多。熄滅了燭火的室內光線昏暗，桌櫃影影幢幢。床上的男子規規矩矩地睡著，呼吸均勻，一襲黑衣似要融入夜色之中。
窗外響起一聲極小的動靜。
敞開的窗欞微微晃動，冷風吹入，然後被一雙手細心地關上。
「你來幹什麼？」
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潛入者脊背一僵。
不難聽出對方話語里的抗拒。
「斑，」反正暴露了，千手柱間索性轉過身子，看著床上那個冷漠的背影，坦率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
「你在這裡我就不開心。」
千手柱間：「……」
「走開，別站我身後。」
千手柱間沒有離開，反倒踟躇著上前幾步，來到宇智波斑身邊。宇智波斑側過身子，睜開眼。黑暗裡，兩雙相同的黑眸互相凝視。
千手柱間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試探著伸出手，放在對方某處裸/露的肌膚上。
衣袖盡頭露出的一截皓腕，宛若初降的新雪，隱約散發出一絲人體的溫度。
「斑。」
見對方沒有抗拒的意味，他這才敢用力，微微一握，將斑的手腕壓制在他的手掌與床鋪之間。
宇智波斑似乎對這一切並不在意，悠閑而興味地挑眉，好整以暇地盯著千手柱間。
「斑，我想好了。」千手柱間臉色略微忐忑，黑眸隱隱流露出一種下定決心后的光芒。
「哦？」
這時，千手柱間已經是一隻腿屈跪在床褥上，另一隻腿腳尖輕輕點地的姿勢。他半個身子順勢欺了過去，附在宇智波斑耳邊，濕熱的呼吸伴隨著溫和的話語而出。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