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23
第二十三章
「茨木。」
宇智波斑再次指了指千手柱間身後。
千手柱間怒瞪著他，「我不會再上當了！」
「別調情了二位。」
茨木童子略帶無奈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千手柱間猛地站起身，訥訥道：「啊哈哈，茨木，好久不見。」
「什麼事？」宇智波斑淡淡地問道。
「吾友七日後舉行鬼族祭典，讓吾給你們送邀請函。」茨木童子沒好氣道。
——他的摯友親了他一下之後，就什麼事都沒了。這兩個人類卻在這裡各種卿卿我我，連他來了都沒注意！
真讓人氣憤！
千手柱間接過邀請函，「謝謝。」
「斑，我們去看看吧！」
茨木童子走後，千手柱間拿著邀請函，興奮地說道：「這種人多的地方，說不定能打聽到什麼回去的辦法。」
「那就去吧。」
喝了酒之後，困意不斷上涌，宇智波斑隨意地應了一聲，便裹好衣服進屋休息了。
祭典當日。
踩著木屐，穿著一身素凈的浴衣，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有說有笑地走來，按照邀請函上的指示，踏入了鬼族世界。
踏入結界后，黑暗的森林轉眼變成了另一個世界，燈火通明，火樹銀花。形形色/色的妖怪蹦跳來去，排排攤鋪一眼望不到盡頭。
比人類世界的祭典熱鬧了不知多少倍。
「來了。」酒吞童子走了過來，身邊是總跟著他的茨木。
鬼族之王將一個酒葫蘆扔了過來，「神酒，嘗嘗。味道可是人類釀的那些酒比不上的。」
「謝了。」千手柱間精準地接住，「你們是在等我們？」
「吾友在等紅葉。」茨木童子插嘴道。
「閉嘴茨木！」
宇智波斑冷哼，「真是無聊。」
「你說什麼？！」
「想起舞？」
針尖對麥芒，氣氛劍拔弩張。
酒吞童子視線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頭頂逡巡了一下，抱臂，冷笑，「我不跟不到一米八的人類動手。」
「啊哈哈……」千手柱間訕訕地笑著，強行把斑拉走了。
廢話，要是讓斑打起來，這麼歡樂的祭典就全毀了！
不過斑性格變得開朗了好多。不錯不錯。
宇智波斑憤恨地咬牙。
不就差了一厘米嗎！
兩人來到一個面具攤前。
架子上一排排擺滿了面具，皆是長相兇惡的妖魔鬼怪。
宇智波斑摘下一個面具，拿在手裡瞅了瞅，滿意道：「這個還不錯。」
有氣勢。
千手柱間聞言，瞥了一眼。那個面具臉頰微鼓，眉毛倒立，看上去凶煞可怕。
他脫口而出，「真像你放火遁的時候。」
「千手柱間！」
「哈哈，別動手，斑，這裡人多。」
讓宇智波斑震驚的是柱間的食量。
雖說忍者的食量不容小覷，但他沒想到柱間居然這麼能吃！
當宇智波斑手裡握著柱間給的烤玉米，又看到柱間舉著兩個糖蘋果過來時，對他的認識再一次刷新，「你居然還能吃……」
他都快吃吐了！
「哈哈，這種祭典就要吃過癮玩過癮！」千手柱間豪氣十足地說著，將一根糖蘋果遞給了斑，眼裡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逛祭典。」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玩的……」宇智波斑不屑道，拿起糖蘋果，準備咬下去。
甜食的話，還是能勉強吃下的。
「又見面了斑斑！」
他的後腦勺猝不及防地被重重一壓。
「斑斑你好！」
「斑斑再見！」
拿宇智波斑的腦袋當彈跳台後，山兔再次躍到奔跑的魔蛙身上，瞬間了無蹤影。
裹滿糖漿的糖蘋果，直接糊到了宇智波斑的斜劉海上。
宇智波斑手裡的玉米被捏得稀巴爛，「我要烤了那隻兔子！！！」
「別這樣，它還是個孩子。」千手柱間強忍著笑意，拉住狂暴的斑，將自己的糖蘋果遞給他。
然後他扯下粘在斑頭髮上的糖蘋果，扔在垃圾桶里，再執起那幾綹頭髮，從衣袖裡拿出手帕仔細擦拭起來。
千手柱間蹙起眉頭，「得回去清洗一下了。」
「不用那麼麻煩。」宇智波斑隨手抓住一隻路過的河童，一絲殺氣放出，「把你手上的水球給我。」
河童：「嚶嚶嚶……」
它只是個路過的！招誰惹誰了！
***
吃飽喝足后，兩人坐到了祭典場地旁的一顆大樹上，一邊品嘗著鬼王給的神酒，一邊觀賞著下面人聲鼎沸。
「這些妖怪也真奇怪，居然是靠氣息來認人，而不是外表。」
真是一個不看臉的社會！
所以，妖怪的感情，不會因為對方的年老色衰而改變。
「如果人類的感情也是這樣就好了。」
「即使想嫌棄，也沒機會。」宇智波斑淡淡道。
多少忍者的生命在青年時期就隕落，能活到發須皆白的人少之又少。
「以後大家都能好好活下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斑。」
「哼，你還真是自說自話。」
「我們要成為像陰陽師那樣，維護和平的人。」
「你太天真了，柱間。」宇智波斑平靜地嘲諷，態度卻沒有以往那麼強硬。
在這個世界，他確實看到了希望：即使人妖殊途，和平仍舊可以實現。
「只要大家坦誠相待，喝下結義的交杯酒，總會相互理解的！」
這是宇智波斑為他指明的道路，終其一生，千手柱間都抱著這個信念而活。
他手舞足蹈地說道：「這樣，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願意成為忍界的『陰陽師』。」
「直到有一天，連『陰陽師』都不再需要了，和平就真正的現實了！」
宇智波斑單手撐著腦袋，少見地耐著性子聽對方長篇大論。
話語間，一團團熱氣呼出，在冰冷的空氣中消散。
「到時候，到時候我們也在木葉舉辦一次這樣的祭典來慶祝吧！」千手柱間期待地望向他。
你總是那麼樂觀啊，柱間。
宇智波斑呷了一口酒，興味地勾起嘴角，「聽起來不錯。」
如果真有實現的那一天……我也想親眼看看。
不知何時，天空又飄起了鵝毛般的細雪，卻絲毫沒有影響到祭典火熱的氛圍。
妖怪們並不畏懼寒冷。
「啊。」千手柱間如夢初醒般低呼一聲，從衣袖裡拿出捲軸，解封。
他手上出現一個檀木小盒子。
「什麼東西？」
「給你的生日禮物。」千手柱間笑著遞過去，「打開看看。」
生日這個詞令宇智波斑微微一愣。
這種東西連他自己都不會記得。
忍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去，過生日……就像是一種諷刺。
再加上他操心的事實在太多，力量，一族，和平……生日在宇智波族長眼裡，實在無足輕重。
可是以前，泉奈偏偏記得。
作為族長，他在物質方面並不匱乏。泉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通常都是給自己準備一份愛吃的豆皮壽司，簡單卻用心。
然後再笑著說。
【尼桑，生日快樂。】
宇智波斑捏緊了手裡的手套。
他原本以為，世上最後一個會記得他生日的人也走了。
這副手套摸上去比他平時常戴的那種要厚實柔軟些。宇智波斑撐開手套內部，發現內側覆了一層細細的絨毛。
即使在寒冬，他的手套也只是薄薄的一層。手套過厚的話，會影響結印速度。
「這種絨毛不會影響手指活動的。」千手柱間忙解釋，「這可是稻荷神的狐狸今年冬天頸下換的第一圈細絨！」
他笑道：「戴上試試？」
宇智波斑依言將手套罩上。
凍得微僵的指尖很快暖和了過來。
「這就是你托那兩隻女妖辦的事？」宇智波斑挑眉，好笑道。
怪不得柱間總是和她們混在一起，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我答應了她們，幫助她們讓桃花林重現生機。」千手柱間腆著臉笑道，「作為回報，她們幫我在稻荷神那裡要到了這些絨毛。」
宇智波斑將掌心翻來，覆去，借著祭典輝煌的燈火，將手掌微微舉起，仔細地打量著。
男人的眸底如同凍結般漆黑幽深，照不進一絲暖意。
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心事之中。
千手柱間善解人意地沒有打擾此時的斑。
終於，宇智波斑意味不明地開了口。
「說不定你是對的，柱間。」
「你的夢想會持續下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你的身邊……」
「那時候，我就不會再有什麼作用了吧。」
男人微怔，爾後瞭然一般，失笑。他彎起眼眸，話語里的堅定卻無可辯駁。
「我能建立木葉，木葉能有今天的成就，沒有你是辦不到的。」
「斑。」
「你是上天給我的啟示。」
「無可替代。」
宇智波斑：！！！
……
啪！
酒碟從樹上落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瞬間就被祭典熱鬧的聲浪所淹沒。
千手柱間呼吸一滯。
黑色的眼瞳瞬間放大，錯愕地凝視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
後背被推到緊抵著樹榦，手臂被牢牢桎梏住。
與土之國時不同，這次，宇智波斑直接撬開了他的唇齒，柔軟的舌頭舔過溫熱的口腔內壁，纏上了他的舌尖。
強烈的刺激直衝大腦！
被動地應付著，千手柱間被對方挑逗得臉上發紅，呼吸急促起來。
即使不情願，他仍舊不忍心推開這樣的斑。
呼吸間，熾熱的酒氣彌散開來，醺得腦袋似乎都暈乎乎的。
這個神酒後勁真大啊……
兩人此刻還在樹上，斑這種撲在他身上的姿勢很容易掉下去的。
斑……
意識模糊之際，千手柱間抬手回抱住了斑。
宇智波斑微微抬眉。
不錯的反應。
他強勢地加深這個吻。
千手柱間再懵逼，作為男人，還是和宇智波斑爭鋒相對多年的千手族長，也不會令自己徹底處於被動。
「唔……」
沒料到柱間會這麼快反擊，宇智波斑臉上微紅，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不甘示弱地與他纏鬥。
直到一雙冰涼的手探上千手柱間的衣襟。
「斑……斑？！」
感覺自己衣襟被撩開，千手柱間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
炙熱的呼吸噴洒在耳根和脖頸，令千手柱間那些地方立刻漲紅，「斑！」
「不是說，要坦誠相待嗎……」兩排牙齒玩味一般，廝磨著他脖頸。宇智波斑嗓音低啞地說道，「讓我咬一口。」
千手柱間冷汗直流：你這完全不像只是要咬人的樣子啊！
宇智波斑輕笑。
「開輪迴眼……不正好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