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舞袖

  墨楚夜蹙眉,眼底滲透異色。


  卻聽她繼續道;“任憑宮裏寒風蕭瑟。


  也有女子為博君歡寵,忍受寒冷之痛求陛下駐足。”


  言罷,卿棠苦澀對上男人眼眸。


  “所以,陛下認為臣妾如何怨呢?”


  寂靜中隻餘殘風聲一片。


  墨楚夜掃過章台將眸光收回。


  終難掩心底苦澀。


  兩者相視,話語皆在眼神中。


  章台殿;

  紅綢舞亂,漫天風華。


  女子賣力扭動腰肢妖嬈起舞。


  任由銀鈴係在玉足發出清脆聲響。


  在夜空中魅惑誘人。


  暗夜深寒,涼風刮過。


  將女子白皙嬌軀凍通紅。


  原本誌在必得的女子,臉頰笑意逐漸淡去。


  注視瓊玉閣上兩具身軀深情相擁。


  女子眼底期盼轉變格外猙獰。


  將整張嫵媚的臉襯托可怖。


  “昭,昭儀……”


  旁滿目忐忑的婢女替妙戈披上狐裘。


  臉色慘白,顫抖厲害。


  妙戈橫過婢子,生怒踏進殿門。


  屋裏倚翠注意妙戈滿臉怒意。


  持續動作將茶盞湛滿。


  冷道;“昭儀何必心急?”


  “不過忍一時之痛,方能謀奪盛寵。”


  這不說還好,說了徹底讓妙戈怒火膨脹。


  猝然起身,對上倚翠眼眸。


  冷笑道;“倚翠姑姑真是好法子。”


  “為了使出這招讓本宮一連幾日都站在章台舞袖!”


  說罷,撫摸自己被凍青紫的玉臂。


  嗤笑,“但這一連數日讓本宮博陛下恩寵未果,如今又添新傷。”


  “就怕……”妙戈頓聲。


  倚翠皺眉,不懂這女人什麽意思。


  便聞妙戈繼續道;“就怕陛下日後瞧見該怪罪了。”


  “恰逢本宮知曉倚翠姑姑向來才華橫溢,相信這舞袖之事定能代勞。”


  注視那張驚詫異樣的臉,妙戈心底別提多痛快。


  真以為一個賤婢能給自己臉色瞧?


  欺辱到自己頭上?

  不自量力!


  “來人!”


  妙戈冷笑一喚,注視倚翠眼底異色。


  笑道;“姑姑別這般模樣瞧本宮,為了大局著想。


  本宮想姑姑當知曉大理。”


  倚翠眼底劃過冷光,滲透輕蔑。


  道;“昭儀當真要這樣做?”


  “恐怕昭儀忘了,我乃王爺心腹!”


  “心腹又如何?!”妙戈終於爆發。


  怒道;“告訴你,沒完成大局誰都別想活!”


  “倘若姑姑不願助本宮替王爺完成大局的話。


  本宮也不知曉會有什麽後果呢。”


  話落,倚翠臉色僵硬。


  咬牙道;“你……居然要挾我。”


  “姑姑這是什麽話?”妙戈冷笑。


  “不過讓姑姑幫本宮把助王爺完成大局,但姑姑偏偏不願啊!”


  倚翠咬牙切齒,但這帽子扔在頭上當真扣不起。


  替王爺賣命的人,幾乎都服用過毒藥。


  而每種毒藥都不相同。


  倘若真被這賤人汙蔑告知王爺。


  自己何有命活?


  猝然,倚翠眼底劃過笑意。


  譏笑道;“昭儀可別忘了,您每日的藥都由奴婢給您呢。”


  “無妨。”妙戈毫不在意。


  冷聲;“你以為本宮死了,你能活得了?”


  臨王府裏,向來不留廢物!

  這個道理,為臨王賣命的人自然知曉!

  果然,倚翠徹底脫僵。


  僅有的底氣全部散去。


  “來人!”


  妙戈皺起黛眉,揚笑朝外探去。


  “昭,昭儀……”


  在外聞聲的婢子,連忙跑進來。


  妙戈冷道;“替倚翠換上舞衣,讓其去章台舞袖!”


  “啊?這……”


  婢子起先遲疑,但在察覺到妙戈殺人的眸光時。


  趕緊遞給周遭人眼色將其拖出去。


  塌上,妙戈嫵媚揚起笑容。


  這就是與自己清高作對的下場!

  否則,真以為一個賤婢都能欺壓在自己頭上!


  “你說今夜,陛下又歇息在謹容華處?”


  凝霜閣內,畫芷正梳理青絲。


  蓮兒不滿道;“正是呢,也不知那謹容華給陛下灌了什麽迷魂湯。


  竟又讓陛下去她那兒。”


  想到這兒蓮兒便忍不住心酸。


  自家主子有孕以來都三月了。


  可陛下來凝霜閣探望探望芳儀的日子屈指可數。


  “不是給陛下灌了什麽迷魂湯。”


  畫芷眼底泛起冷意,“怕是這謹容華手段太高超!”


  若非如此,陛下怎會這樣久都未去探望溫氏?


  算起來,謹容華專寵已幾日有餘。


  陛下日夜都去清秋閣,已多日未寵幸其它妃嬪。


  “若真照娘娘這樣說,這謹容華若真專寵成為下一個溫氏還了得?”


  蓮兒擔憂道;“屆時謹容華權勢滔天,就怕這後庭難以令芳儀立足。”


  邊說,蓮兒變了臉色。


  “且奴婢聽說,這數日以來連恭昭儀都沉不住氣。


  日夜在章台跳舞,以求陛下恩寵。”


  聞言,沉寂在塌的畫芷挑動柳眉。


  難忍譏笑;“這恭昭儀固然是低賤舞姬出身,盡玩些狐媚手段勾引陛下。”


  話罷,畫芷覆又冷笑。


  撫摸腹部道;“可即便這位份再高又如何?


  沒有皇嗣,便是恩寵三千也難穩固地位。


  屆時未曾有個倚靠,一切不過浮雲。”


  “芳儀說得是。”


  蓮兒含笑讚歎,又皺起黛眉。


  “隻是那恭昭儀每日皆在章台起舞,芳儀也不得不防。”


  婢子這話不假,若恭昭榮幸被召見。


  這後庭,怕又亂套。


  “既然這恭昭儀這樣喜歡跳舞……”


  畫芷揚起笑,道;“倘若沒人欣賞豈不是太可惜?”


  “芳儀的意思是……”蓮兒疑惑。


  畫芷未語,將眸光落在燭光上。


  意味深長道;“明日,隨本主去瞧這位恭昭儀吧。”


  彼時,蓮兒反應過來。


  扯起狠笑道;“是。”


  夜裏深沉,涼風灌入窗桕。


  床榻上動情交纏的嬌軀惹人緋紅,在夜色中格外誘人。


  裏屋彌漫歡愛氣息,塌上男人欲火高漲。


  將女子柔情壓在塌上索取。


  衣衫褪盡,春光裸露。


  墨楚夜盡情挑逗身下女子,逐漸掠奪她的一切。


  情欲被點燃,嬌軀上的男子如野獸般肆意占有。


  直到在女子忍受不住男人摧殘,在沉寂中困倦睡去。


  男人才算徹底平息欲火,將女子擁入懷中。


  撫摸女子恬靜的睡顏,墨楚夜心泛起漣漪。


  拾起絹帕替卿棠拭去額頭香汗。


  又親昵的吻了吻女子額頭。


  滿目盡顯深情,撫摸女子腦袋。


  苦澀道;“卿兒,再給朕一次機會……”


  “好不好?”


  他像是在對虛空自言自語,祈求原諒。


  但終究,未得女子應答。


  恍然,墨楚夜失笑。


  將懷裏女子擁緊些,閉上眼眸。


  夜,昏暗沉寂。


  銅台燭光照射在女子容顏。


  卻未注意懷中的人已睜開美眸。


  有濕潤霧氣將眼眶彌漫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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