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芊若

  莊璃詫異，沒來得急追問，秦氏已揚長離去。


  徒留一個惹人嫉妒身影。


  想當初，自己有了皇裔一越為婕妤。


  若平安誕下皇子，後位遲早收入囊中。


  但如今……


  莊璃倦起柔荑，望著自己平坦得不能再平坦的腹部。


  自上次後，自己這肚子難有動靜。


  “畫檀。”


  望著離去倩影，咬唇；“去請太醫來給本宮診脈。”


  夜暮四合，天邊殘雲映著紅霞卷起。


  庭院處寂靜及了，有風掠過草木。


  夾雜一縷清新香氣，分外宜人。


  案台燭光搖曳著，將泛黃光芒投在君王俊逸臉上。


  “陛下。”


  吉祥差人呈上膳食，進來道；“如今主子還未醒來，陛下不防先食膳？”


  男人頭也未抬，罷手便要拒絕。


  “陛下。”


  看著塌上昏迷之人，吉祥無奈；“若陛下不當心熬壞了身體，主子醒來一定又該心疼了。”


  果然，這招對男人最為有效的。


  撩過袍子起身，竟匆忙飲起參湯來。


  光暈投在墨楚夜疲憊臉上，更顯俊逸無雙。


  塌上，昏沉整天的人指柔動了動。


  接著女子皺眉，一把坐了起來。


  “秀禾！”


  男人一震，難掩欣喜奔過來將女子擁入懷。


  “傻丫頭，你終於醒了。”


  又是擔心；“以後，不準在這麽嚇朕了。”


  卿棠抓上男人大掌，急切道；“陛下，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秀禾沒了，秀禾沒了……”


  男人臉色複雜，無奈抱緊傻丫頭。


  身後，吉祥無聲拭去淚痕。


  “吉祥……你哭什麽？”


  卿棠皺眉，又急切道；“秀禾呢？”


  越說，室內氣氛陷入詭異的死寂。


  “秀禾呢！”


  最終，女子再難忍悲痛破涕哭了出來。


  但，墨楚夜唯一能做的，僅有抱著卿棠。


  “容華……”


  吉祥撐著笑，“陛下，已下令厚葬。”


  這對一個宮女是恩典，但對卿棠來說，無非心如刀絞。


  “她才十七……”


  卿棠淚如泉湧，“她才十七啊！”


  大好碧玉年華，還未許人家。


  轉眼，已消香玉隕。


  看著女子傷心之態，墨楚夜心裏不好受。


  “放心，這件事朕已派人在查，若查出真凶定嚴懲不貸！”


  敢在宮裏，給自己心愛之人投毒。


  當真是不想活了！

  “傻丫頭……”


  良久，看著卿棠未出聲，墨楚夜遲疑皺眉。


  “秀禾……是因為我而死。”


  卿棠咬牙；“陛下，秀禾若不是為了我，怎會死！”


  “朕知道……”


  男人心疼，抱緊女子；“朕全都知道。”


  “等朕查出凶手，定將其碎屍萬段給秀禾陪葬！”


  夜色以深，萬籟俱寂中卿棠已睡去。


  墨楚夜守在塌旁，又是心疼無奈，親自為其拭去淚痕。


  “真是傻丫頭……”


  “陛下。”


  王安進來，一副欲言又止。


  男人給過眼色示意噤聲，撩步出去。


  “招了？”


  王安一個精靈，發顫；“這丫頭抗不住酷刑，怎想不過才幾板子人就……”


  說著，王安聲音弱了下來。


  “咽氣了。”


  墨楚夜寒了俊臉，氣得怒火中燒。


  “廢物！”


  就差直接將王安踢出去。


  又冷聲；“這宮女死前，可有交代過什麽？”


  經男人這麽一提，王安皺了皺眉。


  立馬道；“未曾……”


  “當時這丫頭一直咬定自己是冤枉的，還說……”


  王安眸子一亮，“說這一切與她無關，是一個叫芊若的宮女幹的陷害她！”


  芊若？


  這名字……是有些印象。


  在方才與這宮女有過爭執，咬定是死去的宮女報複。


  “去，差人注意這宮女動向。”


  王安應聲，再看過君主臉色。


  遲疑道；“那今日，陛下是歇在？”


  “滾。”


  君王寒了俊臉，一揚袍子轉身進去。


  王安暗自理虧，摸了摸鼻尖。


  暗罵自己沒眼力勁兒。


  “陛下，這藥。”


  吉祥欲言又止，這會反是無措。


  “無礙。”


  男人罷手，“待這傻丫頭醒來再喝。”


  話罷，掃過褐色湯藥。


  蹙眉道；“日後，一律是關於容華吃食務必先以銀針查驗。”


  想來，今日若非秀禾無意擋過，傻丫頭便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敢傷害自己最在意的人。


  等找著，定拔了它的皮！


  吉祥應聲恭謹退去。


  墨楚夜斂眸，看著塌上淚珠未幹睡去的女子。


  竟忍不住勾了薄唇。


  一夜涼風過，轉眼已至拂曉。


  自秀禾沒了後，卿棠整日孤寂無眠，大多時還是一個人呆著不言語。


  連墨楚夜每次過來，皆少綻放笑意。


  似乎，變了一個人。


  這日暖陽當空，天色及好，卿棠窩在海棠花下飲茶，巧著沁夫人過來探望。


  立刻屏退身旁宮女與卿棠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