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藥膳
“行了,好生照顧你家主子,腳上再上些藥。”墨楚夜凝視床上的人,囑咐身旁婢子。
吉祥忙恭敬應聲,又著人吩咐去辦。
墨楚夜也未再看她,隻叮囑了一兩句,便直接拂袖向殿門走去。
她聽聞聲響,忙撐起腦袋,挑了簾子去看,珠簾明晃折射光點子,注視著他的背影不真切。
待男人剛前腳出了清秋閣,婢子便往上湊,一屋子人喜氣洋洋,別提多高興。
直接行禮恭賀;“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卿棠回神,隻是嘴角牽強著笑,眼色卻盯著他離開的那扇門,心裏空落落的。
“陛下!”太監長史從遠處急急尋來,忙喚道。
看得他滿頭大汗的樣,不知又出了何事。
“哎喲喂,我的陛下,奴才可算找著您了。”
墨楚夜凝神問;“怎麽了?”
長史擦了一把冷汗,哆嗦道:“回稟陛下,溫,溫良媛犯病了。”
男人皺眉,長史愣是手心汗襟,又在心頭腹議自己當差趕上這風口浪尖。
太監拿著拂塵,等了良久也沒聽陛下聲響,怎料一抬頭墨楚夜人影都沒見著。
這一來,長史太監更急,“哎喲,我的陛下……”
綠鄂通傳時,溫如傾已經身子虛弱躺在床上,看得墨楚夜別提多心疼。
“傾兒…”他握著她的柔荑。
見她臉色泛白,頓時大怒,“禦醫,禦醫何在!”
禦史大夫提著藥箱連滾帶爬,驚恐的忙往地上磕頭,顫抖道;“陛,陛下,良媛身子骨弱微臣已經開了良方,不多時便好轉。”
“那還不快去照做,愣著做甚!”這場虛驚,驚恐了多少人。
直到溫如傾咳嗽醒轉,“陛下…”
她的聲音弱及,墨楚夜忙驚喜的握上她手,憐惜害怕,“傾兒……”
“陛下…”她掙紮著要起來,卻被墨楚夜阻撓。
溫如傾目光羸弱,又看了眼跪著的眾人道;“不要怪他們,是臣妾自己身子骨弱。”
她的聲音縹緲得害怕從自己手中逃脫,“好好好,朕答應你,答應你。”
墨楚夜神色緊張,見她醒轉自己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下。
忽然又疑惑,“傾兒怎今日不巧犯病,可是吃錯什麽?”
說著這兒她就更委屈,溫如傾眼角循循流出淚來。
“怎麽了?”他瞧出異樣,格外心疼問。
美人哽咽,傷心得快說不出話;“臣妾,臣妾以為,陛下,不要如傾了…”
“傾兒……”他抱著懷中女子,歎了口氣,又溫柔不解道;“傾兒怎會如此問?”
溫如傾輕拭去眼角淚珠,淚眼朦朧看著麵前的男子,“今日,宮內都傳遍了,您抱著棠美人回宮,您說,你隻愛臣妾的。”
誰知一聽這話,墨楚夜並未生氣,反而逗笑起來,“原來我的傾兒吃醋了?”
他心裏有些高興,興奮難免,至少這說明什麽?說明她開始在乎自己了。
“陛下……”溫如傾嬌嗔,麵色卻有幾分不興。
墨楚夜當是看出來了,環抱住她,“今日不過是她腳碰巧不便,朕既然遇見了,總不能扔下她一個人,況且周圍又並無隨從。”
見她低頭不語,準還是在生這氣。
“好啦,乖,聽話。”他細心哄道,溫柔的揉了揉她腦袋。
隻是那滿目流露出的寵溺,深藏的愛意,是怎樣也掩飾不住的。
溫如傾凝視他,也不多說,畢竟進退有餘,溫柔得體才是男人喜歡的根本。
完了又撒嬌氣,“好,那陛下答應臣妾,以後隻許寵愛臣妾一人。”
“哈哈哈好,好,隻寵你。”墨楚夜爽朗笑著,又親昵的戳了戳溫如傾額頭。
兩人舉目羨煞眾人,似夫妻,似平凡人家。
連著屋外婢子也著實嫉妒,“難怪溫良媛如此得寵,霸占盡了寵妃風頭。”
旁邊有婢子小聲附和,“那便是主子家的福分,咱隻有羨慕的份。”
“行了,走吧,還有正緊差事呢,別杵著了。”那婢子生得小巧聰慧,端著藥罐,趕忙催促。
怎知見著那宮婢不理會自己,愣是還往裏看,也省的再叫她。
這會兒子離午時還有一刻,婢子提了裙角忙出了殿旁,往行廊走去。
腳下碎步子快了些,同剛才著會說話的自己截然不同。
直到趕到後廚膳房,湊巧便知這會子沒有人。
她神色有些慌亂緊張,見爐火上熬製的藥此時正著燒開。
又警惕瞧了四周末了人影,方才將自己手中藥罐裏的藥材小心倒了進去。
那些藥材是以往溫良媛服用的,而今日所開熬製的,卻是禦史大夫。
婢子捂著胸口鬆了口氣,神色惶恐捧著手中空罐子謹慎從膳房出去。
後緊著時間找了一片空地掩埋進去,直到萬無一失。
當溫如傾準備用藥時,墨楚夜早已走了一刻鍾,忙著處理朝政。
“綠鄂。”她撐著額頭,眉目懶散道。
綠鄂忙端著藥膳進來,“良媛,藥好了。”
溫如傾使了個眼色,綠鄂吩咐室內眾人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奴婢也告退了。”綠鄂識趣。
她輕輕“嗯”了一聲,閉目養神。
直到室內無一人在時,溫如傾才懶散站起了身子,聞至那藥的味道卻同往常。
護甲蔻丹碰著桌麵,端起案上的藥,走到初春才至發芽的芍藥花麵前,慢慢澆灌下去,嘴角的笑還是那樣柔和。
她將碗放回案上,對外喚了一聲;“進來。”
“良媛。”綠鄂忙回應。
溫如傾嗔嗔笑說;“這宮裏,又有人不老實了。”
綠鄂驚呼,又看自家主子,“良媛,可是發現了什麽?”
見溫如傾目光直盯著那碗藥,綠鄂何等聰明。
“良媛,此事者奴婢去查,奴婢定查出個水落石出!”
她罷手,隻是道:“這事,先不得聲張,你且去膳房把剩餘的殘渣收齊,其餘的事,便交由紅袖去辦。”
“良媛……”婢子一聽那裏還樂意,恨不得拔了紅袖的皮,不過自家主子的性子她還是了解,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還有。”她聲色柔柔,“讓禦史大夫,隔日來見本宮。”
綠鄂行禮,“是,奴婢明白。”
道完轉眼剛出了內殿,綠鄂便見紅袖朝一邊駛來,她眉目一狠,輕笑叫道;“紅袖姑娘,你可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