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發難

  “皇後主子,若照這般那從七品美人良人是否可見駕麵聖?”


  習秋暗指的自然是溫氏美人一事,因著先前錦良人破例,後有鶯良人再到溫如玉今日殿前失儀,也是太不自知之明登了台麵。


  也罷。


  日後進宮新人算得多的,今日算是破例,怪在溫美人不懂規矩。


  瀟氏不屑道;“你且回了溫美人,今後不必再上未央宮請安。”


  一個小小的從七品美人也敢放肆。


  又道;“將今日殿前事宜傳到太後耳中,本宮倒要看看她還能囂張多久!”


  習秋眼前一亮,“娘娘聖明。”得意之下忙出了內殿往那壽康宮去。


  案上,她攏了錦袖斟茶,眉目之色盡顯狠毒。


  倚蘭殿:

  溫如傾一聽到這消息,索性直接暈了過去。


  而旁邊溫氏小妹還在得意,一臉慌亂讓綠鄂將長姐抬上床榻。


  由得那婢子前去司藥閣請禦醫與陛下。


  她這個長姐,向來在家也最得寵愛,家族長老哪個不是誇讚長姐賢良淑德,知書達理。


  比起她這個幺女卻是相差太多。


  如今溫如玉也懶得在那兒瞎操心,尋了珠簾下美人塌便坐了下去。


  幹等著婢子請回禦醫再做決定。


  綠鄂端了水進來,她忙聲打斷;“我來。”


  儼然間又裝作一副擔憂無比的模樣。


  婢子也不再多說,見得溫美人擰了帕子覆在溫良媛額上去熱。


  不過這左等右等禦醫是來了,卻連陛下影兒都沒見著。


  “綠鄂,陛下呢?”她壓抑怒氣不好發作,綠鄂不滿冷聲,“婢女不知。”


  橫眉怒眼轉頭,綠鄂倒也不怕冷著站在一旁。


  可氣得她不輕,這好不容易守在這兒等陛下前來,故裝作賢良伺候長姐,怎想如今倒白忙活了!

  “回美人,良媛無礙,想來隻是身子太弱的緣故多歇息便可。”


  禦醫年老聲音拉回溫如玉遊走的思緒,“有勞禦史。”


  著又吩咐自己貼身侍女打賞些銀兩才算離去,就見著自己閣內丫頭霜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美人,方才皇後宮中來了旨意,讓您日後都不比前去未央宮問安了。”


  “什麽?”她恍惚沒聽清,不可置信道;“你方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霜兒嚇得瑟瑟發抖,兩眼淚花快要崩出哪還敢再說。


  綠鄂定眼瞧下,走過溫如玉麵前行了禮,嘲諷提醒道;“美人有所不知,這中宮規矩是正七品以上的妃嬪才能有此資格,想來今兒您是第一次皇後也不好怪罪,所以特地差人下來提醒下。”


  不能請安,麵聖……


  不能……


  那她以後要怎樣才能見著陛下!


  “不……”詫異得她倒退兩步,“還有……”怎料婢子話沒說話。


  咬破了唇角,“還有什麽?!”


  “還有陛下剛才下了旨意晉謹貴人位份為小媛。”


  轟隆!!!


  如五雷轟頂,溫美人臉如碳色。


  清秋閣;

  眾人剛送走禦前的人,吉祥小憐忙率領一幹婢子行禮,“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似乎這一切,來得太快,也太過順暢。


  卿棠還在震楞,她,她,她……成了小媛,庶六品小媛?!


  “小主子……”吉祥又喚,“傻了這是?”竟被後邊傳出聲音嚇了一跳。


  這,這聲音……


  卿棠茫然抬頭,“陛下。”


  墨楚夜向吉祥投過眼神示意,起身行了個禮遣散眾人退去。


  “臣妾……”她作勢就想屈身行禮,怎料一把被墨楚夜扶住攬進懷裏。


  深沉的眸子透過桀驁,凝視瞧,“怎麽了,不高興?”


  嚇得她哪敢說不,隻道;“臣妾隻是覺得,事情發展得好快。”


  引得男人好笑上手彈了彈她鼻翼。


  “呲。”


  捂手不滿,嘟囔“好疼!”


  男人冷漠唇角上勾,又捏了捏卿棠鼻翼,“知道就好,朕不是讓你亂想的。”


  “朕喜歡誰想封誰便封誰,哪由得她人非議妄論的。”


  她是感動,“陛下……”淚痕滴落,似有千言萬語說不盡。


  “好了。”


  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而心底的思緒卻更加慌亂。


  傾兒,卿兒?

  到底孰是孰非,自己愛的又到底是誰。


  隻得悠悠哀歎聲沒落。


  壽康宮,寒陽一進宮門便聽見太後怒及聲,“放肆!溫氏姊妹那狐媚子愈加過分。”


  “太後息怒,您得顧忌身子啊。”有芳竹勸阻安慰聲。


  殿外,寒陽無奈搖了搖頭,一行一步步搖鈴鐺聲作響。


  那掌管小太監上前,“喲,喲我的公主殿下這會太後正氣頭上呢。”


  “起開,你這老狐狸。”一腳不耐煩避開掙脫過去,“礙,礙公主……”


  結果,還是沒攔得住。


  “母後,您這是怎麽了?”也是不客氣進去就往塌上坐。


  芳竹眼角劃過不滿,“公主殿下,太後正鬧著氣性呢,您看……”


  姑姑一提蘇懿臉色更加難看。


  沒想寒陽炸聽徒生憤怒道;“母後你可不知,上次兒臣無意間在梅園同那溫氏小妹打了個見麵照。”


  “誰曾想那時她還是待字閨中的小姐,便仗著有溫良媛撐腰借機辱罵兒臣,對兒臣頗為不敬。”


  “還有這等事?”蘇懿眉頭一皺,拉過寒陽手心疼不已,“我的兒可受了委屈了。”


  寒陽純質一笑,“母後,算不得委屈的。”話裏一轉,“再說……兒臣近日聽內宮傳聞皇兄早已不寵那妖妃,早起幾日皆留宿在了一個貴人那裏,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恕奴婢多嘴。”芳竹忙行了個禮道;“陛下方才下了旨意封那謹貴人為小媛了。”


  謹貴人?

  年老的褶子皺在一團,為什麽這個人那麽熟悉?


  寒陽小嘴一嘟囔喋喋不休歡喜,“總之皇兄願意寵別的女子是好事,母後您說是不是?”


  誒?

  “母後?”


  “嗯?”蘇懿這才從自個兒話裏回神,牽笑道;“我兒說得及是。”


  思竊想來還是溫氏姐妹狐媚禍國,著手撐著額頭,“芳竹。”


  婢子疑惑上前,“奴婢在。”


  不解得寒陽公主也探頭來瞧。


  她沉了沉神色,“哀家近日頭痛得很,想著是否對我佛不敬是該多抄寫些經文以表對佛祖的愧疚。”


  “母後?”文字遊戲寒陽是玩不動,大腦缺跟筋。


  “讓她酉時過來,這孝心自是要好好學的。”


  當是芳竹立馬通透,行禮陰測測道;“奴婢明白!”


  看得寒陽一身發慌,也就瞧著那老姑姑見前便向外離去。


  這皇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還是回她的公主府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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