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回朝
凜冽眼眸撇開，喚進王安。
陰沉道；“明日，派右相迎接戰親王，秦珂回京！”
王安抖著拂塵，立即應。
墨楚夜掃過屏風內血泊中的屍首，漫不經心，“處理幹淨。”
隨即撩開步子，揚長而去。
辰時；
京都城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鎏金城門沉重推開，秦珂軍隊馳騁而來，他坐在馬背上，俯視滿城大臣，臉上盡顯傲氣。
其後跟著玲瓏馬車，盡顯奢侈高貴。
男子一襲墨色錦裳慵懶倚在車壁，透著珠簾往去，矜貴邪魅。
“戰親王真乃北國戰神！”
百姓激勵聲，激起滔滔不絕讚許。
“是啊是啊，戰親王攻無不克，是北國副將！”
“昭北得戰親王真乃北國幸事！”
馬背上，秦珂老臉皺著眉毛鼻子抱團，緊扯韁繩。
九曲城牆上，昭安踏下十二階梯。
做緝恭迎；“恭賀王爺，得勝回朝。”
緊隨蒼老恭敬聲，玲瓏馬車驟然停下。
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車簾，驚起嘩然！
“王爺！”閨閣小姐直勾勾盯著眼睛發亮。
“快看！王爺果真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瞬間，讚美阿諛奉承聲席卷。
春心泛濫姑娘嬌笑滿臉，各自爭相探頭探腦。
墨北無視驚呼聲，皮靴踏下轎凳。
將年邁的昭安扶起，敬畏道；“右相嚴重。”
“右相年事已高，讓右相苦等良久，乃本王過失。”
一番慷慨陳詞，無不顯示彰顯臣子之禮。
昭安受寵若驚，“王爺不可，您乃矜貴之軀，怎還……”
墨北直接打斷，“右相乃三朝元老，當得起這禮。”
如此臣民相待，怎叫百姓不愛戴。
當即高呼，“戰親王，戰親王！”
覆蓋之聲響徹震耳，百姓慷慨激昂。
兩人交談兩句，墨北撫袖一揮。
“來人，給右相備步攆。”
相視恭敬一笑，昭安作了請的姿勢。
莞爾上了玲瓏馬車，小廝攙扶右相上步攆。
獨留秦珂冷臉杵在旁，冷麵鐵青。
旁邊幾位大臣在秦珂耳畔恭賀，“秦將軍經此一行甚是辛苦，為疆國勞苦功高。”
“正是，秦將軍戰功赫赫連陛下都讓右相親自來迎。”
幾位大臣明顯睜眼說瞎話，氣得秦珂怒火中燒。
確實，朝臣說中一點。
陛下此次不為別的，哪怕就派昭安來迎接，已是莫大榮幸。
這般盛寵，誰能及得上他？
越想，胸腔堵著口悶氣。
扯緊韁繩，馬蹄加快速度。
百姓慷慨聲，讚美聲，不絕於耳。
馬車內，墨北放下車簾，嘴角異樣噙笑。
吩咐道；“去公主府！”
皇宮；
張燈結彩，歌舞升平，絲竹悅耳，婢女忙碌交錯身影。
為即將入宮赴宴的戰親王備宴席。
就連纏綿病榻的蘇太後，聽聞這消息身子輕鬆大半。
非親自督促盛宴，務必精湛，不可紕漏。
一處宮殿外，涼風卷起玄裳，紛亂。
注視麵前殿門緊閉的宮殿，心底掀起駭浪。
遠處小太監戰兢過來在王安耳畔低語。
說完，王安心底一抖。
趕緊遞眼色，讓太監退去。
再三睥睨墨楚夜神色，強壓鎮定道；“陛下，戰親王未入宮，去了公主府。”
王安幾乎能感覺心頭打顫，汗毛豎立。
直到良久後，墨楚夜才輕應，容王安喘口氣。
“今夜加強看護，朕不希望她出現在宴席上。”
驚詫王安施禮，“是！”
森寒的眸光折射在倚蘭殿朱雀紅門。
隨即一拂錦繡，“去清秋閣。”
撩開步子，慍怒離去。
倚蘭殿內；
雕花木門緊閉，冷風吹動白色帷幔，朦朧間似不真切。
空氣中有淡淡梅香，梳妝台前美人麵朝銅鏡。
手持篦子理雲鬢，對鏡貼黃花。
染朱唇，畫眉黛。
胭脂水粉覆蓋一層又一層。
最終，凝視銅鏡容顏。
“啪！”
怒甩錦袖，胭脂水粉揮灑滿地。
“為什麽，為什麽！”
溫如傾手攀附上玉頸，撫摸容顏。
哪怕再塗脂抹粉，終究遮不住瑕疵。
淤青未散，臉頰護甲扇傷留下細致劃痕。
柳眉皺成團，難掩眸中濕意。
今日墨北哥哥回朝，墨北哥哥……
他回來了，回來了…
可如今……
注視鏡中折射容顏，指柔顫抖。
這副模樣，她又該如何見他……
淚痕順著臉頰隕落，視線再次落在胭脂上。
墨北前往公主府探望一番，進宮麵聖已是酉時。
馬車上，珠簾晃動。
回想寒陽曾經雖跋扈但卻乖張，可如今竟到這步田地。
雖非一母同胞，畢竟是父皇骨血，自己皇妹。
叫他如何能不心疼……
馬匹不急不緩行駛著，直到馬蹄聲消逝。
“王爺。”
小廝恭敬挑開車簾，墨北一身墨色玄裳踏下橋凳。
霎時間，宮道旁謹慎的婢子小心窺視。
各自低語，“快看，是戰親王，果真英俊不凡。”
“何止英俊不凡，簡直比女子美豔幾分。”
低語的婢子春心泛濫，臉頰羞紅道；“要是我能嫁給王爺，這輩子都……”
“得得得，泛什麽花癡？王爺回朝，據說陛下有意思要給王爺納賢。”
“啊？”那婢子詫異。
婢子接過話嘲諷；“給你看兩眼都不錯，做什麽春秋大夢？”
墨北碎步一頓，一個眼神射去。
怔！
春心蕩漾的婢子霎時一個心跳加速，激動道；“快看，戰親王看我了，他看……”
猝然眼皮一翻，許是激動過度暈倒在旁婢子懷裏。
感受到墨北寒冷眸光，婢子趕緊低頭，恨不得掐死亂泛春心暈倒的婢子。
長慶殿內；
絲竹悅耳，輕歌曼舞。
墨楚夜立坐高堂，右側方是太後。
餘下，殿內分開左右按照位份排下來。
右側乃文武百官，左側乃後廷宮妃。
卿棠位列左側菀貴嬪下方，吉祥細心將酒水換成綠茶。
眸光一掃，眾妃嬪儼然齊聚內殿。
僅有溫良媛……
“哼，這戰親王真是居功自傲得很，竟讓陛下徒等臣子，是何道理？”
對麵秦珂沉臉怒道。
此話出，眾臣臉色各異，難免有朝臣不滿。
交耳嘀咕，“可不是，這戰親王架子端得真是越大。”
“哪有天子等臣子的規矩？戰親王真是失禮。”
金殿上，墨楚夜臉色更加深沉。
朝臣話音剛落，一聲尖利刺耳聲傳來。
“戰親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