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此為防盜章。 關衍之正收拾著行李, 敷衍都懶得敷衍的拒絕了。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失望，不過也知道這位關家少爺有多難請，所以還是笑呵呵的說道：「那改天有機會再和關少敘敘舊。」
第二天當地一個急需投資的項目也終於找到了投資商，是關氏企業旗下的一個子公司。
下午司機送人去了機場, 不過這回和上次不同, 這次還多了十六七歲的少年。
司機雖然好奇但也知道主人家的事他不該打探, 只靜靜把人送到機場。
出門之前關衍之和籬落叮囑過, 不能讓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他是人魚, 在外面也不能輕易說話，有什麼問題小聲問他。
「這就是汽車啊！」
籬落湊到關衍之耳邊小聲感慨道。
這兩天籬落看了不少電視不像一開始那麼一驚一乍的。
關衍之垂下眼覺得耳朵有些痒痒的, 「嗯。」
籬落看了眼司機, 便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景色, 眼中滿是詫異。
到了機場兩人辦理了登機手續，便往安檢口走去。
關衍之握緊籬落的手, 「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提到吃籬落有些放鬆了下來，期待的看來看去。
關衍之看了看領著籬落往m記走去——小朋友似乎都喜歡吃這些東西。
籬落忍不住湊到關衍之耳邊道:「太好吃了！你們人類太厲害了！」
關衍之有些嫌棄的側過身。
籬落還不覺，每每吃到一個新東西都要去關衍之耳邊騷擾一遍。
關衍之忍不住敲了敲桌子，皺眉道：「吃東西不要說話！」
籬落忙點頭, 大口吃了起來，臉頰撐的圓鼓鼓的，眼睛也笑彎彎的, 看著他似乎食慾都變好了。
等籬落吃完, 也差不多到了登機時間, 關衍之便領著他去了登機口。
籬落上了飛機后便巴在小窗看個不停，每隔八分鐘就問關衍之一遍，「怎麼還不飛啊？」
關衍之被他問得煩了，把報紙翻得嘩啦嘩啦響，「你安靜一點就飛了。」
籬落聽話的點點頭。
過了十分鐘關衍之以為自己能安靜一會沒想到籬落又趴到他耳邊，「你不是說我安靜了就會飛了？」語氣又是抱怨又是質疑。
關衍之皺眉剛要發怒，就聽空姐溫柔的聲音傳來，「飛機即將起飛.……」
這回不等關衍之開口籬落就乖乖聽話坐好了。
飛機開始滑行，籬落緊張的抓緊安全帶，手心都是汗意，等到飛機升高的時候籬落卻開始叫了起來。
「關衍之我耳朵好痛。」
關衍之睜開眼，拿出準備好的口香糖。
「不要吞進去。」
籬落道：「這個是口香糖，我在電視上看到過。」
關衍之敷衍的嗯了一聲。
籬落嚼著口香糖耳朵果然沒那麼難受了，但是口香糖嚼久了就沒什麼味道了，籬落悄悄吐了出來，湊到關衍之耳邊道：「關衍之我耳朵又痛了。」
關衍之斜了他一眼，他知道籬落是想吃口香糖了。
籬落安靜了一會又湊到關衍耳邊，「關衍之我耳朵好疼。」
關衍之專心看著電腦不理他。
籬落有些憂愁，嘆了口氣，可是又想吃得很，只好又湊到關衍之耳邊，「關衍之我耳朵好疼好疼。」
關衍之被他念得煩了，把剩下的口香糖都拿了出來，「吃吧。」
籬落喜出望外，不等關衍之動手自己就打開吃了起來。
關衍之也不看電腦，就看著他吃，還帶著一個堪稱溫柔的微笑。
過了十幾分鐘籬落吐出沒味道的口香糖，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關衍之。
關衍之微微一笑，又遞給他一個口香糖。
關衍之手中口香糖沒了一半，籬落也不肯再吃——他腮幫子疼。
關衍之卻不讓，「吃，接著吃。」
籬落搖頭，「不吃了，耳朵不疼了。」
關衍之面帶微笑：「吃。」
籬落搖頭縮到角落，「我耳朵真的不疼了。」
關衍之問道：「真不吃了？」
籬落用力點頭，「不吃了！」
關衍之見目的達到，也不再為難他，「下次再鬧就揍你！」
籬落不以為然，大哥每天嚷著要打他屁股也從來沒打過他。
兩個小時后飛機在落地，關衍之領著籬落出了機場。
關衍之身形高大在人群中鶴立雞群，楊宏禮一眼就看到了他，剛要招手就見關衍之拐了個彎往m記走去。
楊宏禮有些疑惑，他記得關衍之不喜歡吃這些東西，過了會關衍之空手走了出來，但是身邊的少年多了個甜筒。
就在楊宏禮發楞的時候關衍之和籬落已經走到了他跟前。
楊宏禮連忙回神，壓下心頭的疑惑，「關總。」
站在一旁的司機也連忙打開車門。
關衍之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他回頭看向正認認真真吃著甜筒的籬落，讓他先上車：「上車！」
「哦。」
籬落乖乖坐上車。
甜筒很快吃完，籬落頗為不舍的舔著手指頭——上面還有點甜味。
關衍之看不下去，抽了張濕紙巾惡狠狠的幫他擦乾淨，「臟死了！」
籬落把手伸到關衍之面前，「不臟，甜的。」
關衍之嫌棄的打開他的手。
籬落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問道：「關衍之我們是不是要去吃東西啊？」
關衍之氣不打一處來，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
籬落見他不回答就纏著他問，「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坐在前面的楊宏禮卻是看得心驚膽戰，他甚至以為關衍之會把人趕下去。
關衍之被問的不耐煩，對著司機道：「先去朧月樓。」
年輕男人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又道：「看不見就還來電影院幹嘛？」
籬落有些生氣，他起身質問道：「這裡寫著不讓盲人進嗎？」
年輕男人一滯，電影院的確沒有說不讓盲人進，但是那個盲人會來電影院？這不和脫褲子放屁一樣？！
「但是你們這樣一直講話很打擾別人啊，我花錢是來看電影又不是來聽你講電影的！」
年輕男人越說越覺得對方理虧，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眾人都看了過來。
籬落瞪大眼睛，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年輕男人見他是個少年身量，絲毫不怕，反而越發起勁了。
「我說錯了嗎？你以為電影院是你家開的啊？就算是你家開的，打開門做生意也要講點規矩的好不好，不知道電影院不能大聲喧嘩嗎？一點素質都沒有！」
籬落說不贏那個男人，再加上這事也的確是他們理虧，可是男人得理不饒人的嘴裡也實在可恨。
「實在不好意思，我很小的時候就看不見了，也沒來過電影院，我同學知道了所以想帶我來『看看』，如果打擾到你了真是抱歉。」
許青柏拉住蠢蠢欲動的籬落對著男人的方向彎下了腰。
原本準備離開的眾人都停了下來，靜靜看著他們。
年輕男人有些掛不住臉，可是嘴上還是不肯停下，「我也沒說錯什麼，既然瞎了就好好待在家裡少給別人添麻煩。」
許青柏握緊拳頭。
籬落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正要舉起拳頭，下一秒年輕男人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關衍之脫下外套丟給籬落，「別髒了你的手。」
其實籬落不動手，關衍之也不會動手，反正他又不在乎許青柏，但是關乎籬落那就不一樣了。
有些目睹全程的人暗暗叫好。
其實年輕男人的話說的沒錯，公共場所的確不該給他人造成麻煩。但是法律尚且不外乎人情，從情感上來說一個盲人想要來電影院『看看』，也能理解。
這也或許會給一小部人造成一些麻煩，但是我們做為一個有著情感的人類是否可以更包容些？
男人被關衍之那一腳踢得懵了，回過神來立馬爬起來要和關衍之拚命。
關衍之雖然常年待在辦公室，但是從沒疏於鍛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都沒斷過，每年公司舉辦的馬拉松和籃球比賽關衍之也沒缺席，甚至能拿到不錯的名次。
以男人瘦弱的身板不管從爆發還是持續性都不是關衍之的對手，多以這場鬥毆成功演變成一場單方面的暴打。
最後還是電影院的保安過來拉開了兩人，男人一邊罵一邊叫嚷著要報警。
最後警察也確實來了，了解完情況后和稀泥似的讓關衍之賠償男人五百塊錢了事。
男人仗著警察來了絲毫不懼關衍之瞪大眼睛不依不饒的喊道：「五百？！我這身傷去醫院隨便檢查一下也要幾千！再加上誤工費精神損失費起碼五千！？」
男人見關衍之穿得不錯，存心想宰他一頓好消氣！
警察一聽和稀泥的心思都沒了，了解完情況后才知道男人被打真是一點也不意外，但是畢竟關衍之先動的手，他們那邊也不佔理，所以才打算讓關衍之花個五百了事，誰知道這個男人越發得理不饒人起來。
「吵吵吵！再吵就回局吵！」
男人一聽有些慫了，看了眼關衍之見他絲毫不懼的樣子也硬著頭皮道：「去就去！」
警察一聽，冷笑一聲，「那就走吧！」
關衍之看了眼警察的警號，打了個電話。
籬落有些擔心扯了扯關衍之的衣袖，「我們要被警察抓走了嗎？」
關衍之摸摸他的頭，「沒事。」
許青柏倒是不擔心，這種小事他一通電話都能解決。
「走吧！」
警察催促著男人，男人有些慫了，揮手道：「行了行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賠五百算了！」
關衍之冷笑一聲：「還是去趟局裡吧。」
警察聞言嘆氣，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我是。」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警察看著關衍之的目光頓時一變，看著男人的眼神也帶上一絲同情和幸災樂禍。
「走吧走吧，你不是想去局裡？現在走吧！」
男人往後縮了一步，心生悔意，但是為時已晚。
男人眼睜睜看著關衍之他們從自己面前走過，嚷道：「他們呢？他們怎麼不用去！？」
警察扯著他往警車上走，不耐煩的吼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這麼鬧了一出，籬落和許青柏也沒了去遊樂園的興緻。
關衍之摸了摸籬落的頭，低聲道：「那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籬落聞言才有些興趣，「吃什麼？」
關衍之看了眼林秘安排的日料餐廳，道：「去朧月樓吧，你之前去吃過的。」
籬落想到上次的沙冰立馬點頭道：「好啊！」說完他一臉期待的看向關衍之：「這次還可以吃沙冰嗎？」
現在已經要入秋了，關衍之不准他再吃冰淇淋。
關衍之看了眼他期待的眼神，忍不住點了點頭，「可以。」
關衍之等人剛從車上下來就有人去通知徐經理，徐經理連忙出來招待關衍之。
「關先生。」
徐經理朝關衍之打了個招呼，目光又轉向許青柏，「許小公子。」
許青柏的十六歲生日是在這擺的席，所以他認得這位許家小公子，只是有些奇怪，許青柏怎麼會和關衍之一起來，兩人明明風牛馬不相及的關係。
最後徐經理的目光落在籬落身上，兩三個月前籬落和關衍之來過，他記得清楚。
看模樣，許青柏和籬落也更為熟稔。
不過這些事也不是他能詢問，徐經理垂下眼在前面領著三人往冰壺秋月走去。
冰壺秋月是朧月樓最好的包廂，平時不輕易待客，只有像關衍之這樣的貴客才有可能隨來隨進。
「這裡的沙冰特別好吃。」
籬落在許青柏耳邊念叨著那日的美味。
許青柏輕輕一笑，「是嗎，那真要嘗嘗了。」
「我怎麼不知道這朧月樓還有沙冰？小小年紀學著撒謊可不好。」
一道略帶醉意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兩人腳步一頓轉過頭去，只見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年輕男人站在包廂門口看著兩人。
「喲，這不許青柏嗎？你眼睛不是瞎了，怎麼還到處亂晃？」
那人顯然醉得不清，否則也不敢當這許青柏的面這樣說這些。
籬落沒好氣道：「神經病！」
那人也不惱反而笑得更大聲了，「你這小孩長得還挺好看的。」說著他就伸出手想要去摸籬落的臉。
「啪——」
一道巴掌把他打翻在地。
「那個王八蛋敢打我！」
那人捂著臉大聲嚷道，「你知不知道我堂哥是誰！？老子他/媽的要廢了你！」
附近包廂的人都探出頭來。
「嗯？廢了我？」
關衍之一腳踩在那人的腿上，那人慘叫一聲，「我/操/你媽！」
關衍之冷笑一聲，腳下施力踩著那人的腳：「關子承，沒想到你還有亂/倫愛好？」
關子承抬起頭看清關衍之的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酒也醒了，哭著和關衍之求饒：「堂哥，我錯了！堂哥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
其實關子承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但是一見到關衍之他就怕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認錯求饒起來了。
關衍之慢悠悠的問道：「錯哪了？」
關子承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嘴賤我亂說話，我不該對嬸嬸不敬，我嘴欠我活該，堂哥你就饒了我吧。」說完關子承期期艾艾的抬起頭看向關衍之，小聲道：「堂哥，這麼多人看著呢，要不我們進包廂再說。」
關衍之冷哼一聲，對他而言可沒有家醜不可外揚這一說，再則關子承對他而言也不算家裡人，只不過是個姓關的人罷了。
「關子承，你最好搞清楚，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更不是你堂哥，你以後要是再打著我的名字四處造謠撞騙小心被人丟進海里餵了鯊魚都沒人知道。」
關衍之抬起腳，看也不看他。
關子承聞言立馬爬上去抱住關衍之的大腿，驚恐到痛哭流涕：「堂哥！堂哥！堂哥你饒了我吧！我真的錯了！」
關衍之低下頭冷冷看著關子承，「鬆手。」
關子承心頭一驚，哆哆嗦嗦的鬆開了手。
關衍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籬落問許青柏，「那個人是誰？」
許青柏雖然看不見，但是兩人之間的對話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關子承，他是關先生的堂弟。」
籬落回頭看了關子承一眼，「一點也不像。」
許青柏笑笑，「是嗎？」
籬落點點頭，認真的說道：「那個人很醜。」
張媽不是不信關衍之，只是她看過關衍之父母浪蕩成性的樣子，難免不會產生懷疑，今天問這話也是想求個心安。
關衍之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因為他平日就不苟言笑，看著甚至有些冷峻，不過他的語氣卻又是如此溫柔，「張媽，我對籬落什麼樣你不是最清楚嗎？」
張媽當然知道，就連提及他的名字語氣都不一樣。
張媽也徹底心安了，她點點頭，甚至有些欣慰：「以前我還擔心你一直不肯談戀愛還想是不是受你父母影響，現在你終於肯談了，張媽也沒多的要求了，要談就好好談，不過籬落他不懂這些，感情里你吃虧些，但是我知道他也是喜歡你的，你再等等，過兩年他就明白了。」
關衍之垂下眼，「我知道。」
但是知道歸知道，有的時候關衍之看著籬落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又恨的咬牙切齒，可是就算挑明了籬落也不懂，關衍之雖然氣惱可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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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落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眾人都窩在客廳看電視——《偶像學院》開播了。
播的是第一次初試的比賽情況，因為有馮遠嘉和唐杉，收視和熱度都不成問題，當晚順利登上收視冠軍的寶座。
微博上也是一片熱議，雖然在籬落看來當天的錄製非常無聊，但是通過後期剪輯，一個半小時的節目笑料滿滿。
而籬落臨上台前迷迷糊糊從座椅上摔下來的片段也被特意剪輯出來，再加上籬落可愛的外表，登上熱搜的同時瞬間也捕獲了一批姨母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