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送上門的胡公子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不到50%的朋友可以補訂幾章 前半夜, 一切正常。後半夜, 智通換下了謝沛,開始守夜。
謝沛也有些困了, 就將腦袋靠在李彥錦的狗頭上, 沉沉睡去。
守夜的智通站起來四處走動了下, 當他轉回來時, 就看到了兩個小傢伙頭靠著頭的睡姿。不過在大和尚的心裡, 李彥錦乃是謝家養著的小女婿,所以並沒有大驚小怪,只是輕輕嘖了一聲。
倒是次日清晨, 李彥錦醒來后, 把自己嚇得夠嗆。
原來,他整個人也不知何時起,竟完全鑽進了謝二娘的懷裡。於是這一睜眼, 就看見了二娘光潔的下巴和潤澤的粉唇……
李彥錦小心翼翼地從香軟的懷抱中, 掙扎出來, 心中不禁長出了口氣。幸虧二娘沒醒,不然真是尷尬到爆炸啊……算了算了, 權當自己真就是個小孩,昨兒也不過是兩個小朋友靠在一處罷了,沒事的、沒事的……
李彥錦心裡碎碎念著, 臉上卻不免有些發紅。上輩子, 他雖然混得小有名氣, 卻也只在小學六年級時交過一個小女友。初戀了一個月,剛拉上小手手時,兩人的偶像卻爆出了不和傳言。小女友為此含淚寫下了絕交信,一段懵懂初戀就此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咳。
再然後,李彥錦就在發胖這條路上一去不回頭。
幸虧高中時,抽條長到了一米八,這才讓他後來在面對鏡頭時,還能獲得一個萌萌噠的評價。
換句話說,李彥錦有生之年,除開幼兒園時期與異性有過親密接觸,昨晚就是他頭一次被同齡的女孩……擁入懷抱,咳。
李彥錦總感覺哪裡怪怪的,雖然臉色微紅,卻不是因為什麼心跳一百八、小鹿亂撞造成的。而是他覺得自己與謝二娘彷彿角色顛倒了……
胡思亂想的李彥錦無意識地在地上刨了個小坑出來……
智通扭頭看到了,沒忍住,噴笑出聲。
「噗!嘿嘿嘿……你小子趕緊把身子骨練壯點吧,不然以後恐怕就真要鑽到地洞里了……嘿嘿嘿嘿……」智通笑得肩膀直抖,一點不介意某人羞怒中帶著哀怨的眼光。
謝二娘其實剛才就醒了,她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揉了揉被李彥錦壓得發麻的左手,眉頭微翹地說道:「師父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智通咳了一聲,道:「沒啥,洒家看今兒天氣好,心裡痛快……咳。」
李彥錦在一旁沒好氣地哼了聲,蹲下來把自己的被窩卷疊好,又轉頭去疊謝沛的。
智通「嘖」了一聲,感覺這小子已經完全沒希望了,就從水袋中倒了點水洗漱起來。
謝沛彎著嘴角,給李彥錦搭了把手,三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他們剛啃了點乾糧,喝了點水,就發現德雀班的車隊也動了起來。
就這樣又跟了一天後,晚上休息時,謝沛用根細枯枝在地上划了一會,說道:「看天氣,明兒下午多半要下場大雨。按德雀班的腳程來算,他們應該會在前面的山坳林避雨。離那裡不遠有個孤嫂嶺,據說曾經出過山匪。所以,我覺得山坳林那裡正適合咱們動手。」
智通聽得眼睛一亮,道:「林子里樹多,倒是很好掩飾咱們人少的問題。行啊,今晚都好好休息,回頭咱們抄到他們前路去,在林子里等著這伙鳥人。」
李彥錦並沒說話,他此刻心中頗有些驚疑不定。
雖然知道謝二娘是個練武奇才,又天生神力,可這些還是能夠理解的東西。
但是,仔細想想看,他剛才都聽到了些什麼東西?
一個十歲的女孩,似乎以前也沒什麼離奇經歷,可不但會精確的辨別天氣,還對外面的地形了如指掌……
這,簡直就是個妖孽嘛?!
李彥錦偷偷瞥了眼謝沛,卻被對方逮了個正著。
謝二娘嘴角含著極淺的笑意,一雙晶瑩明澈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李彥錦時,卻讓他忍不住心中一凜。
這謝二娘有秘密!且她似乎還知道自己的秘密?!!李彥錦在剛才兩人對視的一瞬間,讀懂了二娘眼神中藏著的深意。
他心中慌亂了一瞬,然後立刻就明白過來,二娘並沒有害他的打算,說起來,這更像是給他傳遞了一個接頭的暗號一般。
若是二娘剛才的眼神不那麼直白,恐怕李彥錦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那一層去。這樣看來,二娘恐怕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成為可信賴的同伴吧?想到這裡,李彥錦忍不住又認真地看了眼謝二娘。
就在他心中念頭剛定之時,謝沛也已經觀察了他一會。她看到李小郎先是緊張了一瞬,但很快又放鬆下來,直到再次坦然對視。二娘見狀,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喜。看來,這輩子說不定能找到個同路人了……
兩人這無聲的交流只不過短短片刻時間,一旁的智通還以為是這對小人兒在眉目傳什麼呢?
「咳,說正事啊,說正事啊!」注孤生大和尚強調了會議的嚴肅性。
謝沛嘴角笑意變大了些,繼續說道:「雖說是明日能藏在林子里動手,但咱們還是得有個謀划。既然咱們是想暗中救人,不如這樣……」
三人睡前商議了一個時辰,這才把明日的行動全部定下。
而德雀班那一邊,姜悅童的心情卻越來越焦急起來。
他雖然在衛川縣成功找到了人願意相救,可對方到底會如何做,姜悅童並不清楚。
自打被那「蘭姨」押上驢車后,這兩天里別說落單的機會,就連下車走兩步,都很難達成。
姜悅童知道,這是蘭姨害怕自己半路逃走。但他更清楚,如果沒人接應,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實在太低。
他現在只希望,那謝二娘真的會去荊南府找人相救,而且還會留心追蹤德雀班的行蹤。
想到這裡,姜悅童心中又忍不住喪氣。他自己都覺得對個十歲的女孩兒抱著這樣的希望,實在是有些太過了……
然而哪怕他心中如此煎熬焦慮,可面上卻依然做出副害怕、怯懦的單純模樣。
次日清早,德雀班繼續趕路。到了中午時,天色果然陰了下來。
到了申初時分(下午三點),已經有雨滴落下。德雀班的班主看了天色后,發話,讓眾人到前面的林子中避避雨。
車隊急忙忙地趕到了山坳林,在一片吆喝催促聲中,戲班眾人借著林中枝葉和車隊攜帶的油布,搭起了避雨的棚子。
雨越下越大,班主無奈,只能宣布今晚就在這林子邊上過夜。
謝沛走得快,她爬上朱屠戶家院牆時,朱婆子四人才剛剛進了朱彪家大門。
朱彪此時並不在家,他的兩個兒子也在肉鋪中幫忙,家裡只有兩個兒媳和三個小兒。
大兒媳張氏並不喜歡朱大和朱婆子,但礙於公公的面子,還是打起精神把「三弟」一行人迎了進來。
幾人進了堂屋,張氏讓弟妹劉氏送了茶水來,這才問道:「三弟,這二位是?」
朱婆子搶在朱大之前,開口道:「嗨,這是我家朱大的遠房表妹,因夫家敗落,特來投奔。但我家多有不便,就想著能不能先到他乾爹家暫住幾日。趕明就讓朱大去租個小院,再讓他表妹帶著孩子搬進去就是了。」
張氏心中實不願收留朱大的什麼表妹,但她扭頭去瞧那對素服母女時,卻起了絲憐憫之心。
大的那個,臉上脂粉不施,眼帘微垂,膚色淡黃,看著就有些憔悴傷懷。
小的那個,長眸尖臉,正有些不安地打量著眾人。
張氏想著自家公公平日所為,那些個惡事定然會禍及後代,因此就打著積福的心思,說道:「也罷,既然婆婆開口了,那就先在我家落個腳。三弟快去租院子吧,你乾爹那個脾氣,恐怕要嚇壞你家表親。」
朱婆子心中暗暗呸了聲,轉頭又囑咐那對母女道:「我家除了我這老婆子,其他俱是男子,如今名分未定,不好同居一處。這裡是我兒乾爹家,你們且在這裡安住。過幾日,租好了院子,就來接你們搬去。」
程惠仙心中有些疑慮,但面上卻乖巧地低頭應了。
那朱大看著程惠仙一副嬌弱姿態,偏又長了個肉奶/奶的酥胸、細柳兒的纖腰,簡直快要把他的魂都勾了去。
要不是朱婆子連掐帶踹了好幾下,朱大都恨不得趕緊就在乾爹家,把人先辦了再說。
待朱婆子與朱大走後,張氏就帶著程惠仙和她女兒,找了個屋子安置下來。
而朱大跟著他娘離了朱彪家后,就忍不住埋怨他娘。
「幹啥還要把人送到我乾爹家啊?」
「老娘當初怎麼就生了你們這三個夯貨?你也不想想,現在咱家是個什麼樣子?那小婦人長得標緻,卻也不是個好拿捏的。你來之前,馬矬子硬是被人一張嘴給奚落地無地自容。若不是你娘我嘴裡能開出水仙花來,你當那小婦人會乖乖地跟了來?」
「還怕她個小娘們嗎?回頭把人辦了,諒她也翻不出什麼水花。」
「你知道個屁!天天就記著褲襠里那二兩肉,還真以為那婦人是好擺布的嗎?剛才人家可是說了,不但戶籍路引都帶著,且還識得幾個大字。說那馬矬子若再敢糾纏,就找到縣老爺告他一個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懂了嗎?除非咱把這娘倆都捆了,鎖在家裡。不然,你可強留不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