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上古大妖都去哪兒了
晉江獨家發表, 訂閱比例百分之五十啾咪~ 要是別的藝人肯定不用他這個經紀人這麼操心, 看到這麼好的表現機會, 早就激動的撲上去抱大腿狂喊爸爸了。要知道王導在國際上都享有盛名, 而且脾氣古怪,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能讓他開了金口這麼誇,正常人都得感到三生有幸, 好好感謝, 順便套近乎。
可是顧佳茗不行,人情世故不跟他講明白他就不知道怎麼處理, 有時候告訴他點事情不盯著他做了, 一會兒他就給忘了。除了演戲和吃飯的時候聰明又積極,其他時候都迷糊的不行。
這時正是午飯時間,正在給《The man》雜誌社補拍一組照片的顧佳茗正坐在場務臨時架起來的桌子上吃盒飯, 聽完了鄭學邵的囑咐他揚了揚眉,理所當然的道:「我確實做得很好,過分自謙不是裝逼就是自卑。」網上的人都這麼說。
鄭學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你這性子, 能這麼年輕就混成影帝,全靠演技和顏值,我早晚得被你氣死。」自從撿到顧佳茗, 當了他的經紀人, 他操的就是老媽子的心。
顧佳茗繼續吃他的盒飯, 把青椒肉絲里的青椒全都挑出來, 隨意扔成一個小坨坨,慢悠悠的溫軟的語調陳述著一個事實:「直腸子不拉拐彎的屎,有啥說啥本來就是我的優點。」
鄭學邵被他氣得肝兒疼,「你別跟著網上那些人學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得對得起你這張臉!」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還會謝謝王導的點評,這是禮貌。」顧佳茗認錯認得特乾脆,且非常真摯,懂得五講四美八榮八恥的新時代狐狸精,必須懂得尊老愛幼!
是的,顧佳茗是個狐狸精,一隻擁有十條尾巴的小白狐,顧佳茗自己數過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比傳說中的九尾狐多了一條尾巴,反正就是很異類。
小時候在哪裡,怎麼化成.人形的,他全都不記得了。一覺醒來就是六年前的山窩裡,山裡的靈力低的不足以支撐他修行,他不得已從山窩裡爬出來,來到人類的世界一看,顧佳茗傻眼了。
長著軲轆的鐵殼子排著隊的跑,人們走路都拿著一個會閃光的四方塊小板板,買東西就晃一晃,還會對著那個東西講話,而且很多人明明不認識,還要走進同一個家門,顧佳茗一臉茫然的攔住一個人請教:「這裡可以自己搭這麼大一個窩嗎?怎麼搭出來的?」
結果被人罵:神經病!
顧佳茗這個氣哦,你們對著一個鐵殼子說話不更像神經病?!
什麼都弄不明白,初來乍到的顧佳茗為了生存,只能學著人類在路邊擺攤:賣炸雞。
後來他聽了高人指點,據說現在修行可以收集人們的信仰之力,比山裡的靈力還好用,做演員是個不錯的出路。顧佳茗抱著沒賣完的炸雞就去影視公司尋找機會了。
就這麼巧,被背叛被打壓的快要丟掉飯碗的鄭學邵一眼就看中了他,彷彿看到了新的希望,把他撿了回去,盡心培養。
顧佳茗確實沒有讓鄭學邵失望,作為一個自帶魅惑技能又能裝會演且長的無比好看的狐狸精,六年的時間他就從一個靠刷臉賣萌的小鮮肉成長為一個演技爆表的大影帝,微博粉絲八千萬!
信仰之力源源不斷,呵!豪的比土豪金還霸氣!
鄭學邵看著他把一根雞腿啃的乾乾淨淨,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幸好顧佳茗是怎麼吃都不胖的體質,要不然光減肥就夠他頭疼的。他看看左右沒人,壓低聲音小聲的告訴他剛得到的小道消息:「大老闆換了。」
早在發現了顧佳茗的潛力之後,鄭學邵當即決定重開一個工作室,現在陸陸續續也簽了好幾個藝人,發展的都不錯,只不過工作室隸屬紅森影視公司。
顧佳茗吃飽了,把自己製造出來的垃圾收拾乾淨,分類扔進垃圾桶,時刻牢記五講四美三熱愛,做一個新時代好狐狸精。
他不在意的問:「怕什麼,合同還有好幾年,總不能說變就變,老闆是誰都沒有關係。」他要的是粉絲,在誰手裡都一樣演戲賺錢圈粉,只要老闆不會想不開的封殺他,什麼都無所畏懼!
鄭學邵還在納悶,「據說從Y國來的華裔終身貴族,年紀輕輕就入主有老人院別稱的上議院,身價上千億。這麼高的身家,突然回國就買了咱們這麼一個影視公司,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Y國?」顧佳茗蹙了蹙眉,心說不會這麼巧吧,他喃喃地道:「跟我也沒多大關係啊,我又不惦記大老闆的錢,大老闆也不惦記我家的飯。」對於一個只看娛樂八卦從不看財經報道的人來說,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鄭學邵被堵的無話可說,這心可真夠大的!後面不知道會有什麼制度,現在合同還有三年,未來誰也不清楚。不過這些事情他說了也白說,顧佳茗這個遲鈍的腦袋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面想。
說話間顧佳茗已經轉發了微博,發了個賣萌比V的圖片,笑的就像個傻白甜,鄭學邵看了心累的嘆氣,教了他這麼多,還是只會賣萌!「據說公司會開個聯誼會公布這個消息,到時候你得參加。」
顧佳茗含笑的退出微博,「今天把這組雜誌拍完了,接下來就是屬於我的個人假期,我有點私事要處理。」
「你只要不玩關機、不裝失蹤、不沉迷遊戲無法自拔我就阿彌陀佛了,現在你風頭正盛,還不抓緊機會在大老闆面前蹭蹭臉!」鄭學邵快被氣死了,這麼大人了這麼點小心機都沒有?他也知道顧佳茗的情況,無父無母,家裡還有一個等他照顧的孩子,有時候確實脫不開身。
顧佳茗今年才27歲,來歷成謎,他自己說是個來自大山的孤兒,身份證還是他託人給辦的。因其性子耿直,不諳世事,鄭學邵不得不天天守著,生怕被別人佔了便宜毀了前程。就這樣,都不知道他怎麼給搗鼓出一個三四歲的兒子。作為顧佳茗的經紀人都不知道他的另一半是誰,這件事差點把鄭學邵氣到中風。
現在這孩子成了顧佳茗的命根子,所有的工作和榮譽全加起來,在顧佳茗的心中都不如他兒子重要。
顧佳茗勾唇一笑,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笑成了彎月,鄭學邵被笑的沒了脾氣,勸不動只能哄:「我是為了你好。」
顧佳茗笑眯眯的點頭,「嗯吶~鄭爸爸說的都對。」
鄭學邵:!!!
鄭學邵走後,攝影師興沖沖的把自己看好的照片拿給顧佳茗看:「茗哥,下午能不能再補幾個這樣的鏡頭?這一色系的可以當封面了。」照片中俊美的青年身穿白襯衫,斜靠在古典鋼琴旁,九頭身完美比例展露無遺。他一手插著褲袋,另一隻手伸出纖長的手指輕按在性感的薄唇上,凝視鏡頭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尾如勾,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惑氣息。
顧佳茗點點頭,「我隨時可以進入狀態,什麼時候拍你們說了算。」他自己都被自己帥到了,感謝他那不知道還在不在的媽媽,把他生這麼帥!
攝影師激動的把照片又複製了好幾份,小心的保存起來,趕緊調試鏡頭。遇到顧佳茗這種敬業到吃飽了就幹活的藝人,真是太感動的眼淚都快留下來了!一個正當紅的影帝,一點架子都沒有,這種人活該紅一輩子!
一直拍到四點多,顧佳茗才卸妝收工,接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崽子回了家。有了孩子之後顧佳茗也講究起來,託人在人少的郊外買了一棟別墅,劃出自己的地盤,以後就是他們爺倆的窩了。
當晚,爺倆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三四歲的小娃娃,白白嫩嫩的小臉上還有很明顯的嬰兒肥,軟乎乎的小身體依賴的坐在顧佳茗的懷中,雙手抱著個奶瓶子喝奶。
「爸爸,我不喜歡這個瓶子。」喝了一半之後,小娃娃抬頭,蹭了蹭顧佳茗的下巴,奶聲奶氣的聲音隱隱透著幾分嫌棄,「只有沒斷奶的奶娃子才用奶瓶!」小奶娃頭頂一對毛絨絨的耳朵,屁股上一條毛絨絨的小尾巴,毛毛的尾巴尖隨著說話有節奏的一抖一抖的,怎麼都藏不住。長長的睫毛加上精緻細膩的五官,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完美的小人偶,漂亮的不像話。
小孩大名叫墨澤洋,指點顧佳茗去娛樂圈發展的那人給取的,說是這孩子五行缺水,叫這名字可以一生平安順遂,大富大貴。之所以姓墨,是跟了他另一個父親姓,顧佳茗企圖用一個姓氏償還欠了對方的因果。顧佳茗還給取了個乳名叫顧大壯,期盼孩子長得壯實,好養活,可惜每次被叫顧大壯,墨澤洋小朋友都一臉嫌棄的裝聾,連鄭學邵都覺的顧佳茗坑娃,這麼好看一孩子叫大壯,都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爸。
顧佳茗摸了摸寶貝兒子吃的鼓鼓的小肚子,瞬間沉迷進軟乎乎的手感之中無法自拔,「你本來就是奶娃子!」趁機摸兩把再揉兩下,嘖嘖,小崽子又胖了,他養得好!
墨澤洋鼓起腮幫子,使勁嘬了一口奶,哼,他已經長大了,才不是奶娃子!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顧佳茗緊張的走到門口,透過顯示器一看站在大門外面的人,趕緊提醒寶貝兒子,「崽兒,快把你尾巴藏起來!」
墨澤洋喝著奶,聽話的收起耳朵,同時扭了扭屁股,把尾巴藏起來。
顯示器上的男人黑髮黑眸,身上四分之一的西方血統,讓他俊美無儔的五官更顯立體深邃。朦朧的夜色隱匿不了對方一米九的高挑身材,身上穿著一身做工講究的黑色西裝,左胸上別著一個金色的胸針,簡單的樣式卻帶著一種別樣的冷肅感。其身側放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看得出是帶著行李過來的。
沉著的等了十幾秒后,他鬆了松領帶,再次抬手摁響了門鈴,抬眸,深邃的眼睛看向監控器,正好和隔著屏幕偷看的顧佳茗四目相對,「抱歉,去酒店拿了點行李,回來晚了。」即使在監控器上什麼都看不到,他也知道顧佳茗在偷看他。
他的語調很穩,低沉的嗓音很像他的氣質,說話也是不急不緩,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凡事都可運籌在掌心的淡然與自信。五年後的今天,墨蘊齊更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顧佳茗懊惱的扶額,當初他一定是被色心糊了眼,這才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產生了那個荒唐的念頭,作死的去勾引他!
手指狠狠的戳在大門開關按鈕上,顧佳茗沒好氣的暗罵了句:「孽緣!」要不是記憶封印只能對一個人用一次,他就再給他封印一次!
說是孽緣,一點都不過分,這要追溯到五年前。
顧佳茗站在鄧興身邊,帝眯著眼睛打量了對方一下,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特有禮貌的一鞠躬:「前輩好!」
鄧興愣了愣,臉色頓時就黑了。
按道理說,他確實是顧佳茗的前輩,但從現在的地位來說,顧佳茗明顯高了他不是一個檔次,如果鄧興年紀大了,作為老前輩,受這一禮也沒什麼,但問題是,他比顧佳茗大不了幾歲。
在顧佳茗對外的資料上,他二十二歲出道,今年正好二十七,鄧興也就三十三歲。要是懂事的,肯定要站起來還禮了,可鄧興以前就一直壓著顧佳茗,打心眼裡看不上這個「賣屁.股」爬上來的年輕人,再加上被景嬌嬌這麼一擠兌,少爺脾氣一上來,他也想爭口氣。
鄧興的助理臉都白了,知道鄧興和顧佳茗的那點過節,也知道鄧興的性子,為此經紀人專門叮囑他,讓他看好這位爺,現在的顧佳茗可不是以前剛出道的時候,能避開對方就避開,千萬別惹麻煩。看目前這個情況,避開是不可能了。
「興哥,茗哥給你問好呢!」助理著急的催促了一聲。
鄧興深吸一口氣,剛想忍著氣做出反應,顧佳茗扭頭就走了。
這下子,在場的所有人看鄧興的眼神都不對了,好傲氣啊,當紅影帝給你鞠躬問好你都不回句話的,家裡有錢了不起啊!
鄧興剛想出口的話就這麼被噎了回去,心口都堵了。
景嬌嬌笑眯眯的把原來那把椅子拉到一旁,從身邊又拉了一把新的,拍拍椅子背熱情的邀請顧佳茗:「坐這兒坐這兒!讓姐看看你這張臉!呀~~我們茗茗的臉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
顧佳茗坐下后,笑眯眯的對鄧興的方向擺了擺手,「前輩,咱們來日方長~」
張了張嘴,想說話啥也沒說出來的鄧興:「……」
所以說,顧佳茗還是像以前一樣討厭!
賈助理又給他加了一排蠟燭,顧佳茗從不算計誰,做事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沒什麼計劃。可他偶爾蹦出來的天然黑最是讓人措手不及,因為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產生什麼後果。
我們茗哥失憶之前可能是個老妖怪。
可怕!
等顧佳茗化好了妝,戴好頭套,一個翩翩如玉的貴公子頓時出現在眾人面前,劇本里的鐘離韶出身世家,前期的時候滿腹經綸卻只喜歡吟詩作畫,長的貌比潘安,俊美無雙,時常引得無數官家小姐為他爭風吃醋,在沒有加入翼王的小分隊的時候,就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公子哥。
顧佳茗站起身,一甩衣袖,白色的錦衣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單手落在腰后,另一隻手輕輕抬起,異常熟練的動作,想不起什麼時候做過,卻總覺得缺點什麼。
造型師當即遞給他一把玉骨的摺扇。
顧佳茗含笑的刷拉一聲打開,白色的扇面上用黑色的濃墨寫了一個張揚大字:傲!
「嘖!還字還沒我寫的好看。」顧佳茗很中肯的點評了一句,至於他為什麼會寫很好看的毛筆字,他忘了。
景嬌嬌開心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憋說話,拍一張再說!」
顧佳茗好脾氣的任她拍,被叫走之前還嚷著拍完了給他傳一份,他要發微博。
第一場戲是就是翼王和鍾離韶第一次見面的戲,王導很認真的跟他們講:「拍你倆第一次見面那一場,翼王早就聽說了鍾離韶的才華,這一次只不過是個試探而已,台詞都記住了嗎?」
顧佳茗點點頭,疑惑的看了一圈四周,「第一場就是我倆的?」
王導冷著臉,「你有意見?」
顧佳茗不解的問:「沒有女主角?」
雖然女主角的戲份特別少,但也是個女主角,鄭學邵很早就教給他一個道理:不要搶別人的戲份,特別是女人的戲份,否則會很容易遭人妒恨。
王導咳嗽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渣,「有,不過戲份不重,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男二了,經過專業的人員分析后,我發現這部劇雙主角更能引起觀眾的共鳴。」
「這次你的未婚妻角色也取消了,我想明白了,這部劇本來就以權謀二字為主題,拍一部建國立業的大劇,有女同胞反而讓劇情變得兒女情長,這樣違背了咱們的初衷。」編劇大叔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睛,很嚴肅的跟大家補充道:「鍾離韶對女主求而不得,這樣更給這個角色添了悲劇色彩,更能引起觀眾的共鳴。」
徹底淪為一個悲劇的顧佳茗:「……」真的很搞不懂你們這群人類,說話跟放二踢腳一樣,當時挺響,響完了就沒動靜了。
安排了專業人士前來和王導溝通的墨總深藏功與名,早早下班執行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職責,把墨澤洋接回家,讓全能秘書買菜送過來,要把家裡的冰箱買到塞滿,並且安排廚師做一頓豐盛的晚飯送過來。
因為墨總並不會做飯。
墨澤洋騎著他的扭扭車,小腿一蹬,左滑右滑前行後退,速度快的嗖嗖的,在一樓的客廳和陽台之間穿梭,還能來個旋轉一百八,玩個漂移。下班早了不得不把工作帶到家裡做的墨總剛看了幾頁就感覺腿上一疼,低頭一看,正對上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墨澤洋小朋友滑行的時候出了點小小的意外,撞了親爹那條修長的小腿。
自己做錯了事,墨澤洋小朋友還是會很勇敢承認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墨總含笑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去玩吧。」
墨澤洋眨了眨眼睛,蹬著小車滑走了,今天把自己接回家的親爹好像不是那麼的討厭了。如果滿分一百分,現在勉強給他一分,不怕他驕傲。
二分鐘后,墨總就聽嘭的一聲,隨後又「哇!」的一聲驚叫。
泰山壓頂都不改色的墨總心裡咯噔一聲,扔了報表沖向廚房,墨澤洋小朋友蹲在地上,一臉懵的望著被摔成喇叭花形的番茄醬汁,抬頭一看墨蘊齊,委屈的撇了撇嘴,嚇一跳,還不敢哭。
墨總無奈的把兒子抱起來,看到酷似自己小時候的這張臉在自己面前淚汪汪的,心裡的感覺還是挺微妙的。單手抱著墨澤洋,另一隻手擰開水管,把沾了番茄醬的小手洗乾淨,墨總乾脆把工作放在一旁,把兒子抱在懷裡,專心哄孩子。
他認真的提議道:「咱們做個小遊戲好不好?一邊玩一邊等你爸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