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我無罪
從之前幽冥火的躁動來看，這惡靈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
烏鴉也是大吃一驚，天道墓中封印了無數的惡靈，而地下二層，甚至更深的地方，楚暮還沒辦法探查。
如果被這些惡靈衝破封印，來到九洲大陸上，那時候才真是一場浩劫。
“楚暮，去看看。”
楚暮點點頭，兩人來到惡靈所在，周圍依舊是一片幽暗的深淵，哪怕走錯一步，都有可能掉入萬丈深淵當中。
還是熟悉的那隻孤零零的手掌，在手掌正中心，幽冥火散發著滲人的光芒。
“你來了。”
不等楚暮發問，那惡靈倒是率先問道：“你答應過我，會讓幽冥火吞噬，現在又為什麽阻止我？”
“你丫的還敢反問我們？你這惡靈怕是想要利用楚暮，來掙脫出天道墓吧？”
“嗬，小烏鴉，你的嘴還是這麽頑皮，楚暮，我且問你一句話，我可曾傷害過你？”
“沒有。”
從最開始救錢廣進，這幽冥火不僅沒有傷害過楚暮分毫，相反他幫了楚暮許多，也是因為有他在，楚暮度過了不少的危機。
“既然沒有，你又為什麽阻止我？我隻不過想要求活罷了，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
那惡靈語氣中充滿幽怨和哀傷，一時之間甚至連周圍的氣氛，都開始變得低落，甚至可以影響到楚暮的心情。
“我需要你的解釋。”
“解釋？哈哈哈，我為什麽要解釋，你們修行之人需要靈氣充實自身，我莫非就不需要了嗎？那老仙當初不分青紅皂白便將我封印，我又做錯了什麽呢？”
話音剛落，哀傷化為憤怒，整片黑暗好似瞬間點燃，周圍熊熊烈火，在烈火中一道黑色的人影若隱若現。
整個天道墓都開始顫抖，那幽冥火懸浮在空中，火焰霎時間噴射而出，籠罩了楚暮和烏鴉。
“很多事，並非眼見為實，你們隻知道我是被老仙困在這裏的惡靈，那我作所作為，又有誰知道真相！”
“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語氣中的憤恨，讓楚暮都沒來由心裏一顫，從他口中所說，莫非劍仙前輩封印錯了不成？
“放屁！你們當初霍亂大陸，手上鮮血淋淋，哪一個是無辜的！”
烏鴉跳腳大罵，這惡靈事到如今還敢詆毀劍仙，烏鴉哪裏能忍，瞬間雙翅張開，兩道風刃射出，漩渦一左一右碾壓在幽冥火之上。
“啊！”
惡靈痛苦的發出嚎叫，一秒過後卻開始狂笑起來：“看到了嗎楚暮，這就是當年那幫人的行為！好，你想知道真相，我便告訴你真相！”
轟！
火光衝天而起，烈火就好似在焚燒一副畫卷，渲染之後，周圍便出現了另外一番場景。
這是一個九洲大陸的邊陲小國，楚暮和烏鴉都在高空中，以旁觀者看的真切。
小國外圍，此時正在被無數外敵圍攻，血染大陸，旗幟插滿大地，小城之外屍骨如山，在屍骨最前方，便是一個看不清長相模糊的人影。
此人手持戰斧，豪氣衝天，當真是一夫當關。
外敵還在不斷入侵，這人來一個便殺一個，來一隊便斬一隊，不知道屠殺了多久。
而在這時，幾個圍攻的國家終於放棄進攻撤退，那人影在屍骨前坐下，他的肉身上，還插滿了箭，身負重傷。
“我本是一國之主，為了我的子民抵禦外敵，一斧破萬軍，卻哪知道，倒黴遇上了那老仙。”
“烏鴉，真有此事嗎？”
烏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老仙封印了太多惡靈，我總不可能每個都了解，不過你也別太單純被他騙了，這種惡靈，都是狡猾之人。”
“狡猾？我立於天地間，保家衛國，何罪之有！”
怒吼一聲，幽冥火火光再度衝天，這其中蘊含的憤恨不平，不甘心，連楚暮都感受到了。
“這應該不會有假吧？”
也在這時，一道劍芒閃過，蘊含著無窮劍意，而且是楚暮不曾接觸到的高度，再一看，那一劍直接將惡靈封印，連話都不讓他說。
“看到了吧，這就是那老仙的所為，隻看到屍山血海，就以為是我罪大惡極，他可曾想過，若是我不一夫當關，我身後無數的子民怎麽辦！”
“正邪兩字，單憑他一人就可以說了算嗎？”
轟！
一股異樣直衝楚暮的大腦，隻見楚暮身形晃動，痛苦的抱著腦袋。
正邪自古以來，就無法評說，眼前一幕確實震撼到楚暮的內心，甚至已經開始動搖他的劍道。
劍仙前輩，當真是這樣斷章取義之人嗎？那麽我的劍道，還有必要跟隨他嗎？我所學之劍，又改斬何人呢？
不敢再繼續下去，楚暮神魂回到天道墓中，周圍便又回歸黑暗。
“我無罪，我無罪啊！”
“閉嘴，吵死了！”
烏鴉看情況不對，帶著楚暮回到天道墓上層，眼看楚暮麵色痛苦，烏鴉立刻說道：“別多想，這家夥很可能是在騙你。”
“可是他所說的，如果是真相，我們又該如何？”
“管他什麽真相不真相，你穩住劍心才是關鍵，認定一條路，不管怎麽樣都要走下去。”
“哪怕這條路，是錯的嗎？”
楚暮苦笑，惡靈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從天道墓下層傳來。
“就像是那些亡魂，他們隻是被陣法所困，我們將他們解救出來，卻無處安放，隻能繼續困在天道墓中，我們的所作所為，在他們眼中，也是惡嗎？”
烏鴉還想勸說，別楚暮打斷：“讓我自己想想。”
楚暮神魂歸體，若有所思。
枯骨山山頂，接連有弟子登頂，內院弟子的名額已經滿了，那最大的考驗幻境便不複存在，上山也就變得容易許多。
這便是內院和外院弟子的差距。
很快，一百名外院弟子都已來齊，看著他們紛紛傳送離開，山頂上隻剩下楚暮和那長老。
“你，跟著我一起回去，別想著亂跑，再敢亂來，連外門弟子的資格都剝奪了。”
語氣中帶著高高在上的不屑和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