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夢醒時分
“楚暮老弟，你清醒一點！”
楚暮眼裏哪裏還有之前的清明，此時的楚暮已經完全陷入這片幻境之中無法自拔。
這劍氣也不像是楚暮平日裏的劍道，已經完全扭曲，四處充滿邪氣。
那皇宮早就被赤須老祖的靈體打的一片廢墟，無數屍體堆積成山。
“嗬嗬，你叫的再大聲，他也不會醒來，他已經徹底淪陷了。”
那女子來到楚暮的身後，纖細的手指撫摸楚暮的每一寸肌膚，而楚暮卻渾然不知，反而摟住女人的腰。
隻聽那女人說道：“陛下，你要替臣妾做主啊，這個老頭不懷好意，總是色眯眯的盯著臣妾。”
“愛妃放心，我這就取他首級。”
楚暮眼裏一片黯淡，手腕一抖，長劍隨身而來，速度極快。
這恐怕是楚暮第一次真正和赤須老祖交手，之前在道館兩人隻是合作，但這一次，為了喚醒楚暮，赤須老祖也不得已展現他真正的實力。
劍鋒已經來到赤須老祖的脖子處，而下一秒，這一劍竟然被赤須老祖的兩根手指給夾住！
劍氣無法再近分毫，赤須老祖身體在空中扭曲，來到楚暮身下，雙臂張開，那幾道靈體再度化為黑霧，凝聚在赤須老祖的掌心。
“以魔化魔！”
剛才還是仙風道骨的赤須老祖，在這一刻突然全身氣勢暴漲，黑色虛影在他身邊張開，天空也在這一刻變為了血紅色。
鈴鐺開始瘋狂震動，丁零當啷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這一刻，赤須老祖倒是頗有一點魔道統帥的氣勢，雙眼通紅的赤須直接靠近楚暮，化拳為爪，五爪直接插入楚暮的體內。
同時左手強行拉扯住楚暮的肩膀，以防他被強大的力量擊飛。
這一爪插的結實，楚暮直接一口鮮血噴出，魔氣入體之後，楚暮渾身抖動，雙眼時而張開，時而緊閉。
“啊！不，你幹了什麽！他是我的，你不能帶走他！”
那女子尖叫一聲，發了瘋一樣朝著赤須老祖衝來，奈何她實力低微，完全不是對手。
在赤須老祖龐大的威能之下，那女子拚命搖頭，神情扭曲：“不要，不要帶走他，求求你了！”
轟！
一聲巨響，楚暮身體砸落在地麵，黑色的魔氣直接滲透進了楚暮的身體，將楚暮原先的劍丹給包裹在其中。
所謂以魔化魔正是如此，楚暮在幻境中迷失了自我，也相當於成魔的一種，而赤須老祖的魔氣，反而能夠刺激到楚暮劇烈的反抗。
如此一來，楚暮便能神誌清醒！
“老弟啊，趕緊醒來吧！”
噗通，赤須老祖抓住楚暮的心髒，清晰的感覺到心髒的跳動。
在魔氣的侵襲之下，楚暮大喝一聲，身上黑色的魔氣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金色的光芒！
金色劍光，連接天地，楚暮雙眼張開，逐漸變得清晰，而在楚暮的眼中，那熟悉的劍影再度出現。
楚暮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到的是赤須老祖曖昧的小眼，而且他把楚暮按在地上，手掌搭在楚暮的胸口。
這個姿勢，別說多曖昧了，但如果是兩個大男人，就有點惡心！
楚暮嚇得渾身是汗，大夢初醒依舊心有餘悸，心中憑空升起了一絲的不安，好像丟了什麽似的，楚暮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赤須老祖將事情過程大概說了一遍，之前的記憶楚暮完全沒有印象，但說道那女子，楚暮腦海中自然而然的便浮現出那女子的樣貌。
猶如深深刻印在腦海之中一樣，那女子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讓楚暮失魂落魄。
“她……是幻境的主人嗎？”
“應該是吧，老弟啊，聽哥一句話，紅顏禍水，少接觸的好。”
“滾一邊去，我隻是想問清楚而已。”
說到這裏，赤須老祖直接抬手，一道空間裂痕便隨手形成，這可是逃跑的祖師爺赤須老祖名號的由來。
在逃跑界，恐怕也隻有七殺能夠和赤須老祖有一拚。
“趕緊走，這寶物不拿也罷。”
也在這時，正當楚暮他們想要離開之時，那紅衣女子身著嫁衣，再度出現，身形，聲音，都和之前楚暮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女人雙臂張開，毅然決然的擋在了空間裂痕中心。
“你這女人有完沒完？爺爺我本來不想動手打女人，但你非要送上來就別怪爺爺心狠手辣了。”
“等會。”
楚暮攔住了赤須老祖，隨後向前一步，低頭看向那女子。
隻見兩行清淚滑落，女子身形微微顫抖了一下，輕聲歎道：“你又要走了嗎？”
“我不是你等的人。”
“我知道。”
“那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女人沒有說話，主動將路給讓開一條道，撇過頭去：“他說卸甲歸來便是迎娶我之日，我信他，不管一百年還是一千年，我都信他。”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楚暮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因為在幻境中親身體會過那君王的片段，讓楚暮到現在依舊心有餘悸。
“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女子飛向空中，她本就是這幻境中的虛靈殘魂，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歲月，這才有了如今低微的一點修為。
天地變色，赤須老祖也沒再阻止楚暮，而是在一旁盯著。
楚暮便以旁觀者，看清了這所謂的雪之國經曆的一切。
曾經的雪之國，乃是一方霸主，千年前甚至統一整片北域，而且連一半的中域都在他的管轄之中。
那君王本身也是一名至強者，楚暮從空中俯視而下，戰場殺敵無數，每次征戰都禦駕親征，英勇無敵。
在一次勝戰過後，這女人是敵國的遺孤，卻被下令帶回了皇宮中。
“他看我的那一眼，我便知道這一世，我隻為了他而活。”
正所謂一眼萬年，天地氣運機緣巧合，英勇無雙的帝王看中了敵國的公主，文武群臣自然反對，以死相逼，而那帝王恰逢敵襲，出征的同時，文臣便擅自將這公主殺了。
臨死之前，她身著嫁衣，唯一的遺憾便是這紅蓋頭，沒能等到他親自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