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拖燕不歸下水
第222章 拖燕不歸下水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呢……
「你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燕不歸說完這話，轉身就繼續去做菜了，手中的動作也更快了幾分。
明瀾握緊了雙拳，沒有說話，脫下鞋子之後，就走向了餐廳。
燕不歸的廚藝很好，不管是西餐還是中餐，都是按照她喜歡的口味去做的。
餐桌上，兩個人也十分安靜地吃著。
明瀾不開口，他也選擇沉默。
用餐結束后，他又把桌子和廚房收拾了一番。
而明瀾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偶爾扭頭掃到他的背影，心底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在燕不歸轉過身之前，她又撇開目光，像是怕被他發現一樣。
接連著幾天。
明瀾不開口，燕不歸也只用行動來表示，自己要照顧她。
又好像因為怕明瀾真的煩膩了他，就算同處再一個空間，他也會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久而久之，明瀾也就習慣了他如隱形人一樣的存在方式。
早起，梳洗完畢后，桌子上有早早準備好的溫熱牛奶和麵包。
午時，在公司的話，也會拿到他精心準備的午餐。
晚上，回到家中，還能看見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想要除去一身疲憊進浴室時，洗澡水也早就給她放好了……
生活上的點點滴滴，幾乎在無形中，滲透進她的軌跡里。
直到一個月後，躺在床上的明母，被醫生宣布腦死亡——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今天就腦死亡了呢？你們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明瀾雙目腥紅，對著一群醫護歇斯底里地怒吼著。
推開所有人，直衝進病房裡。
然而看到的腦電圖，已經沒有半點的波動跡象……
「明小姐，希望你能冷靜一些，你母親的情況，先前我們已經說過了，中風癱瘓，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腦血栓阻塞得太嚴重，儘管已經動了手術，還是……無力回天，請您節哀。」
「……」
明瀾懵住了，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
她一步步朝躺在床上的明母走去。
明明昨天她還感覺到母親的手動了動，怎麼今天就腦死亡了呢？
「阿瀾，我知道你不好受，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
燕母擦著眼角的眼淚，抱住了明瀾。
可是下一秒，就被她推開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走吧。」
「阿瀾。」
明瀾猛地回頭，冷冷地注視著她，「沒聽清楚我的話嗎？麻煩燕伯母離開這裡，我想要一個人待著。」
「好好……阿瀾你別生氣，我馬上就走。」
燕母捂著嘴，擦著眼淚，急急忙忙地走出了病房。
門口，燕不歸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許久，才走進了病房，站在明瀾的身邊。
她沒有哭，極為平靜地坐在病床邊，緊握著明母的手，說：「我從來沒想過，她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
「而且，她到死也不知道，我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明瀾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或許對明母來說，是好的，至少不用知道真相后，再受一次沉重的打擊。
而她，也會將這個秘密永遠埋藏在心底。
她心目中的母親，永遠都是將她養育教導成人的明德海的妻子。
燕不歸不明緣由，站在那裡，感受著她濃濃的悲傷。
「或許現在解脫，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需要再為我爸那個負心漢殫心竭力了。」
明瀾扯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像是在竭力地給自己一個安慰。
但是最終還是忍不住情緒的崩潰，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哭了起來……
燕不歸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輕地抱住了她。
明瀾轉身緊緊地鎖住他的腰，哭得不能自已……
面對親人的逝去，沒有人能夠無動於衷。
情緒宣洩了一個多小時后，明瀾才漸漸恢復平靜。
因為她是母親的女兒，是唯一能給她送終的人，現在不能倒下。
燕不歸陪著明瀾操辦明母的喪事，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將近半個月，兩人幾乎都瘦了一大圈。
也是在半個多月後，明瀾才去了監獄，親自告訴明德海這件事情。
明德海聽到她的話，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說動手術之後脫離危險了嗎？怎麼好端端地就……」
「媽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你一出事，她就中了風，醫生說就算手術暫時搶救過來，也要熬恢復期，媽她沒能熬過來……」
明瀾說話的時候，神色已經極為平靜，一身黑色長裙襯得她的容顏越發冷凝，語氣冰寒如霜：「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明德海震愣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她冷峻的面容，看起來格外地陌生。
「是我……對不起你媽媽。」
「你早就對不起她了，現在說也並沒有什麼意義。如果你能從監獄里活著出來，就去她的墓前，向她道歉吧。」
聽到這話的明德海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阿瀾，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明瀾冷笑，「你以為你們的那點破事還能瞞天過海？你應該慶幸，媽媽沒有在活著的時候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的醜事，否則，傷害了媽媽，你和她，我誰都不會放過！」
「阿瀾！」
明德海震怒了，「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就算我和她對不起你母親，但那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你沒必要插手！」
「我不會承認她的。」
「阿瀾！那可是你的親生母親！」
明德海激動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後的獄卒立即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又如何？」
明瀾站起身，眸光冰冷地注視著他，「你在監獄里，她在監獄外面。我已經告誡過她了，不要再靠近我，否則，別怪我做出什麼不留情面的事情來。你們犯下的錯，就應該由你們由你們自己去承擔。」
說完，她用力地掛上了通話設備，拿起包包，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開。
「阿瀾！阿瀾！」
明德海聲嘶力竭地喊著明瀾，但最終只能紅著眼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
走出監獄大門，明瀾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與前半個多月的陰鬱不同，今天的太陽格外的明媚，多看幾眼，心情都會跟著好幾分。
燕不歸的車就停在門口，她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去煌盛酒店。」
「好。」
燕不歸也不問什麼，專心地做好她的專屬司機。
然而，把明瀾送上酒店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直到在總統套房開門的那一刻，看見裡面的燕烈……
「今天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明瀾進去之前，冷冷地對他說道。
燕不歸眉頭一擰，在她跨步走進去的那一刻，終於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臂，目光近乎祈求地問：「能不能不進去？」
明瀾心頭一顫，但很快，她一點點地推開了他的手，一字一句，語氣決絕：「不能。」
燕不歸的手緩緩落下，她加快腳步走進了總統套房，迅速關上了房門。
而在關上的那一刻，他看見了笑著朝她走去的燕烈。
那顆顫動的心，瞬間像是被套上了一層冰冷的鐵鎖，從頭涼到腳底……
進了房間的明瀾，依靠在門上，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燕烈已經湊了上來，在她耳邊低笑道：「沒想到明大小姐，居然這麼在意燕修的這隻小忠犬啊！不……確切地來說，現在這隻小忠犬已經是屬於明大小姐你的了，真是厲害，不費一兵一卒，就把燕修的翅膀給折斷了一隻……」
明瀾厭惡他身上傳來的香水味，用力地將他推開后，問：「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被推開的燕烈也不惱，笑道：「自然是有正經地合作要談。說來明大小姐，最近似乎都在躲著我，難道我之前提出的合作條件，對你都沒有誘惑力？」
明瀾沉著臉，坐在了沙發上，冷聲說：「你不過是想拿明氏當劍，對著燕修空手套白狼，實際上呢，自己還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還來找我合作，你配么？」
燕烈嗤笑了一聲，「不愧是明大小姐，都已經走到了這麼落魄的份上了，還能保持這一身傲骨，寧折不彎。既然報復燕修這個誘惑不大，那麼燕不歸呢？明小姐不要告訴我，你對你的小忠犬，一點都不動心。」
「你什麼意思？」
明瀾臉色微變，冷冷地盯著他詰問道。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小忠犬什麼來歷，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明大小姐，你以為燕不歸是怎麼成為燕修的左臂右膀的？你以為沒了燕修，燕不歸算是個什麼東西？」
燕烈不屑一笑，「我廢了不少的力氣，終於通過秘密渠道查了燕修過去那幾年的事情，只要明大小姐答應跟我合作，不僅能好好保護你家小忠犬，還能夠跟我一起扳倒燕修，這筆買賣，你怎麼都不會虧的。」
他說的胸有成竹。
明瀾微微蹙眉，心底依舊半信半疑，但面上卻鎮定自若，一副已經相信了他的模樣，問：「你想怎麼做？」
「燕不歸先前可是燕修的得力助手，手裡頭肯定有很多關於他的黑料。我想，憑他對明大小姐那默默守護的愛意，只要明大小姐用點心思，肯定能夠套出點什麼東西來……不過是一些關於燕修的黑料而已，對於你和燕不歸來說，都無傷大雅，這麼簡單的要求，我相信明大小姐肯定能辦到。」
「……」
明瀾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分明就是要讓她去拖燕不歸下水！
這燕烈果然是好算計。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必須告訴我，你從哪裡的渠道，查到燕修的過去的？」
明瀾眸色沉冷地注視著燕烈。
燕烈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俯身，勾唇一笑，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
頓時，明瀾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起來……
因為她想不到，燕烈居然有那麼大的本事，和那些人通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