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害羞了
海棠想，事急從權，從裏麵的衣裳上撕下一塊布，應該是無礙的。
公子在車上剛躺了一會，海棠就回來了，這次她還爬上了車，鑽了進來。
車裏十分安靜，公子可以聽見她微微的喘息聲，就在耳邊不遠。
公子的心又不太平了，開始活躍起來，為了避免自己鬧笑話，索性不動裝睡了起來。
公子感覺海棠的視線繞著自己轉了一圈，然後就停在了自己身上，半晌沒動。
她在看什麽？
我知道本公子生的俊秀非凡、玉樹臨風，但也禁不住你這樣盯著看啊！
如此想著，公子感覺自己後背有如兩隻螞蟻在爬，瘙癢難耐。公子實在憋不住，抖了抖睫毛，準備稍稍翻著點身子，避著些。
誰知海棠居然蹲了下來，開始脫他一邊的袍子。
“你…你在幹什麽？”公子實在裝不下去了，難道真像小豆子說的，他有點不敢往下想，耳朵已經全紅了。
“哦，公子你醒了。”海棠見公子醒了，忙縮回了手。
見公子隻盯著自己不說話。海棠一愣，才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定是讓公子誤會了。
“公子，我是…不，我不是…”海棠有點慌，嘴一下子捋不清該先說什麽了，也忘了自稱奴婢。
“奴婢剛剛在樹林找到了草藥，隻是想借公子的衣裳用用。”也懶得想什麽措辭了，海棠硬著頭皮一口氣講出了實情。
這下換公子難為情了，為什麽他剛剛心裏還有絲興奮，像是在期待海棠對他做些什麽。
“哦，你怎麽不叫醒我。”公子愣了一會，才呢喃著，側著身子欲坐起來。
海棠忙上前扶住了。
坐好了，公子伸直了胳膊，作更衣狀。顯然，這是讓海棠去脫衣裳。
“公子，其實…奴婢不是想要外袍，那外麵的袍子髒了…”海棠支支吾吾地，並沒有行動。
公子聞言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高興了。
這丫頭還嫌棄起他來了。
卻見海棠動作迅速地，將一邊的外袍拔開一些，抓住裏麵衣裳的下擺，“刺啦”一聲，撕下來一大塊。
“奴婢冒犯了。”海棠心裏慌慌地，丟下一句話，起身貓了出去，三兩下跑遠了。
公子愣了一瞬，又撥開外袍看了看裏麵的衣衫，下麵如狗啃狀，參差不齊的，無奈地笑了笑。
一會功夫，海棠抱著樹枝和包好的藥回到了車上。
公子看著她，將自己的褲腳卷上去，露出了傷著的小腿，有用手將草藥厚厚地抹在了上麵，又用布裹了一層，最後用樹枝固定住小腿，再用事先撕好的布條纏了起來。
“公子，有些痛，您忍著些。”海棠開始綁布條時，低聲言語了一聲。接著，將布條纏好使勁一拉。
“嗯？”公子注意力都在剛剛腿上敷藥的那雙手上，又柔又軟，還冰冰涼涼的。下一息，“嘶”，公子疼的滿臉通紅，脖子上，額頭上一下子沁出了汗珠。
實在是有些痛，公子想說些話轉移一下注意力。“咦？你可是學過醫？不然為何會知道這草藥，還知道要用樹枝固定。”
“奴婢鄉野之人，又是女子，怎可能學過醫，不過是看過別人醫過…”海棠忙著，隨口就說了出來，在這裏又及時打住了。好險，她可不想讓公子知道這方法原先是用來醫豬狗的。
“怎麽不說了？”公子正好奇，接著問道。
“沒什麽，公子，好了，這隻是土方法臨時用著，總要大夫好好看過才好。”海棠三言兩語糊弄了過去，說實話她現在對這個方法也不是很確信了。
將公子的腿綁好後，海棠將褲腿放了下來，將公子的腿放平了，又叮囑一番。
“公子，已經固定好了，切莫移動使力，有什麽事喚奴婢就好。”
公子過了剛剛的疼勁，此時感覺好多了，鬆懈下來靠在了一邊。
喘了幾口長氣，才發現渾身黏膩的緊，伸手從袖口裏掏出了帕子在頭上擦了擦，看了看一邊的海棠，將帕子遞了過去。
“替本公子擦擦汗。”
自從剛剛海棠替公子腿上抹完藥，公子似乎一下子就想穿了，此時居然能一臉平靜地要求了，沒有再害羞。
海棠隻得接過帕子，給公子臉上，額頭，脖子細細地擦了起來。
公子感覺海棠溫暖而又柔和的氣息，一縷縷，細細地吹拂過自己耳側的發絲，發絲掃著耳朵，癢癢的，慢慢的一直癢到脖子…
“好了，我自己來吧。”公子一把抓過了帕子，自己胡亂擦了兩把，他擔心海棠再擦下去，自己一會要出醜。
“你沒什麽事，就退下吧。”趕緊將海棠打發了出去。
“是”海棠有些莫名其妙的。
公子怎麽突然變臉了？
想到自己越擦公子越來越紅的臉和脖子。
海棠跳下車，抿嘴笑了起來。
公子，原來是害羞了。
小豆子一刻不停地往鎮上伯府趕去，他得先回伯府稟報了夫人，再拿著伯府的名帖去鎮上請大夫。
等到到了府裏，人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
“不好了，公子，我要…累死了。”小豆子說著暈了過去。
守門的婆子見小豆子滿臉的鮮血，暈死過去了，嘴裏喊著死啊活的，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去稟報夫人了。
等小豆子清醒，才發現自己周圍圍了一圈的人，而夫人正坐在中間，在他頭頂正上方，滿臉嚴肅莊嚴，眼中含淚，悲痛萬分。
小豆子嚇了一大跳，這可怎麽好，看來今天夫人心情十分不好，自己搞不好一頓板子跑不了。趕忙翻了個身，跪在了夫人麵前。
“稟夫人，公子…去小峰山的路上驚了馬，受…了傷，得趕緊找大夫過去。”
小豆子說的心驚膽戰，等著夫人處罰自己，趴了下來，渾身發抖。
怎料，他剛說完，夫人反而出了口長氣，癱軟在一邊，還微微笑了出來。
“真是天佑我兒，沒事就好。快，拿著伯府的名帖，去請最好的大夫。”夫人對著身邊的餘媽媽說道。
“哎，這就去。”餘媽媽領了命，不敢耽誤，親自去了。
“都散了吧。”夫人經過剛才似乎很累，扶著丫環的手，離開了。
下人領命都退下了，也不敢議論，悄無聲息的，等小豆子抬起頭，整個屋裏隻剩下了他一個。
小豆子二丈摸不著頭腦的起了身，去門口守著，等著帶著大夫去尋公子。
等到了門口，守門的婆子才告訴他。
“我說，小豆子，你趕緊去洗把臉，弄的這個樣子，念著死啊活的，可嚇死老婆子了。”
小豆子洗臉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一開始府裏都誤會了，以為公子不好了。
那麽自己這次是歪打正著，免了被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