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公子的想法
“春桃，你下去吧。這裏暫時不用伺候了。”公子正靠在床上看一本書，突然開口道。
“公子，這.……”春桃還是看了看公子有些不放心。
“不是還有海棠嗎？你照顧了一早上，也要休息一下。”公子接著說道。
“是”，春桃伏身慢慢退了下去，繞過臥室的屏風，出門的時候，頓了頓，還轉頭看了右側的書房一眼，這才歎了口氣，打了簾子出去。
海棠此時正在公子的書房，公子剛剛突然要看書，還非讓她來找，說是考驗她習字習的如何了。
可她剛開始習子，還沒有兩天呢？能認識幾個字。
況且，紫雲姐姐也沒怎麽教她認字，這兩天就讓她寫筆畫來著。手腕上還得吊一小袋豆子，說是剛開始習字，都是這樣練手腕力氣的。
“嘶”，海棠揉了揉她酸疼的手腕，皺了皺眉，繼續在架子上翻找起來。
她依稀記得公子說的好像是三個字的書。自己剛剛翻了一下，三個字的書還蠻少的。如此看來，自己隨便找幾本三個字的書，說不定就碰上了。
“海棠，你找好了嗎？”公子的聲音從對麵的方向傳了過來。
“公……子，您剛剛說要找什麽書，實在是我認識的字不多。”海棠有點心虛，她一本三個字的書都還沒找出來，忙回道。
“靠右邊第二排你找找看”公子聞言，想到她一邊苦惱一邊翻找的樣子，笑了笑，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邊，給她指出了位置。
“哦，公子，快了，找到了。”隻聽海棠的聲音從書房傳了過來。
緊接著響起了急匆匆地腳步聲，公子忙拿起剛剛手邊的書，裝作看起來。
幾息的功夫，海棠就拿著找到的書，繞過屏風來到了公子的床前。
“公子，書找到了。”海棠伏了伏身子，行了一禮。
公子這才放下手中的書，似乎很累的樣子，伸了伸胳膊。
“我這一個姿勢時間有些長了，這邊腿有點麻了，你把書放一邊，給我揉揉腿。”公子突然想逗逗她。
“公子，這些近身伺候的活，一向是春桃姐姐在做，奴婢沒做過，手笨，怕冒犯了公子，不如我讓春桃姐姐進來？”海棠摸了摸酸痛的手腕。心裏嘀咕，公子不光讓她找書，現在還要讓她揉腿，她哪裏還使得出力氣，隻得拿話推托道。
“怎麽，本公子的話你都敢不聽了，是不是本公子最近對你太和善了，讓你忘了丫頭的本分。”公子見她推推拖拖地，就是不願意做，氣性上來，故意拿狠話嚇她。
“是”海棠隻能私下偷偷撇了撇嘴，往床邊走去。公子非讓揉，她不敢不揉，隻能拚了胳膊不要了，大不了回去再好好敷敷胳膊。
海棠將手放在公子並未受傷的小腿上揉了起來，稍微用了點力氣，一股刺疼從手腕處傳了過來，她隻能又放輕了些。
“你稍微重點，這揉的像撓癢癢。”公子見她過來，又拿起書來，此時邊看邊說道，麵上是滿滿的嫌棄，但上勾的唇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心裏，實際上樂開了花，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光注意腿上了，希望她能一直揉下去才好。
而海棠此時，正在遭受疼痛的煎熬，頭上漸漸冒出了汗珠。心裏在不停地安慰自己，是自己要習字的。想要得到什麽，不得付出點代價嗎？現在的疼痛就是代價。
實際上，海棠對公子也是有幾分不滿的，公子好好的春桃不用，非要讓她揉，也是沒事找事。而丫環對主子絕對服從的認知，讓她不敢埋怨公子，所以隻能安慰自己了。
終於，公子覺出有些不對了，腿上的手一會是一隻手，一會兩隻手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放下書，他才看的海棠兩隻手揉一會，一隻手甩了甩，過會兒又甩一甩，臉上的汗都流到下巴。這明顯是手上有傷，忍著疼在揉。
公子眼中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別揉了，你的手怎麽回事。”
海棠注意力全在手上，正在艱難地堅持著，公子這樣一說，她一驚，以為自己偷懶讓公子抓個正著，忙跪趴著伏在了地上。
“公子恕罪，都是奴婢的錯。”
公子見她誤會了，越發的生氣了。
“你手上有傷是吧，為何剛剛不說。”
“奴婢不敢。”海棠趴在地上說道。
“不敢，你偷懶都敢，怎麽不敢說。再說，我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和別的奴婢能一樣嗎？”公子越說越生氣。
“.……”海棠隻能趴在地上，公子這話她實在不知如何回答。
心中偷偷驚訝，自己和公子有什麽特殊關係嗎？自己怎麽不知道，難道是一起吃糖蓮子的關係？
公子看她那個樣子，明顯還沒開竅，心中急的不行。
到底要怎麽讓她知曉本公子的想法還不嚇到她呢？
公子急的一把將手中的書丟在了地上，就在海棠的身邊，嚇得海棠一抖。
“你今天先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話，手養好了再過來。”公子見她那個樣子，苦笑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
心中頗有些無奈，看來這個事急不得。
“是”海棠起身，捂著手腕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夫人那邊傳話過來，讓海棠過去一趟。
海棠連手腕也沒有時間敷，隻能匆匆去見了夫人。
這次夫人召見和上次完全不同。
她剛走到門口就被丫環推了進去，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海棠剛被推進屋裏，就看到了小豆子也在，正跪在地上，而夫人坐在前麵，餘媽媽站在旁邊。
窗戶也緊閉，整個屋裏有一種難熬的寂靜。
海棠不由自主地也隨著小豆子跪了下來。
“奴婢給太太請安。”
夫人此時才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言語，眼中隻有對普通下人的漠然。
“上次公子登山發生的事，夫人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賞賜也賞了，歸根結底，你們二人沒有照顧好公子，也是失值。所謂有獎有罰，今日夫人就要就你們兩個失職之事，懲罰你們。”餘媽媽在一旁說道。
“你們兩個對這個懲罰服不服？”
“奴婢（小的）不敢”
海棠和小豆子此時全明白了，夫人這是要秋後算賬了。跪趴在了地上，並不敢有怨言。主子要罰人，下人隻有乖乖服從的份。
“來人啦。”
進來幾個行刑的人，把小豆子綁在了條凳上。
“夫人心慈，也不罰重了，就罰你們每人二十藤條吧。”餘媽媽不慌不忙地宣布了即將要對他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