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碰到熟人
錢久旭迷迷糊糊地,感覺前麵有個人在說話,眼皮子動了動,睜開了眼睛,隻覺得額頭悶悶的疼,定是在馬車上那一下撞到了。
自從他買了那幾盆花,被老夫人得知。總是隔三差五地去族裏長輩家裏,宣揚自己的不是。
說什麽,自己仗著長房當家,錢家家底厚,不把錢當錢,流水一樣的用,今日可以幾十兩銀子一盆花,明日就可以幾千兩銀子一幅畫。哭喊著,不敢讓自己當家,不然對不起老太爺在天之靈。
族裏的長輩被鬧的無法,隻好給自己來了封信,給與警告。
錢久旭見到信時,頭疼地笑了笑,立刻找了幾個相熟的商人,二百兩一盆,還一下子連賣兩盆。
這下換夫人傻眼了,鬧了半天自己成了個笑話。這都要怪自己兒子錢瑁不識貨。找來二老爺錢瑁臭罵一頓,總算是消了氣。
錢二老爺挨了罵,心裏自然不痛快,他向來是有仇必報。找來了賴頭蛇,將錢久旭捉了去。準備既能換點銀子花,又能出點氣。
錢久旭向來擅長對付夫人這樣暗地裏使勁的,碰上錢二老爺這樣明槍明劍的,倒有些不適應,一個不查,著了道,讓賴頭蛇敲暈了綁了去。
本是在鎮東綁的人,出於保險起見,沒有在鎮裏走,出了城門,在鎮外又繞到北邊,這才碰見了熊老四他們。
錢久旭剛有些轉醒,熊老四弄翻了馬車又給了他一下,就一直暈到了現在。
屋裏有些暗,空氣中隱隱聞到稻草的氣味,這裏應該是柴房。
錢久旭嚐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住了。心裏暗自苦笑,這個綁匪還真是謹慎呢,敲暈自己還不算,還要手腳全捆住。
這時他才留意到,剛剛和自己說話的應該是麵前這個人,聽聲音是個女子。
“這位姑娘,我還好,隻是剛剛被打暈了。”錢久旭伸了伸酸痛的腿,皺著眉說道。
“哦,沒事就好。”海棠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這麽說,麵前這個人,應該就是春妮口中那個睡著的叔叔。不過聽他說話的聲音,突然覺得莫名的熟悉。
錢久旭此時也發覺了,剛剛是他剛醒沒注意,這會兒聽起來莫名地覺得聲音熟悉。如此想著,錢久旭蹬著腿往海棠那邊靠了靠。
海棠正在回憶著這熟悉的聲音,一不小心走了神,等她回過神來,發現那個黑影已經靠了過來,離自己隻有咫尺,慌著嚷道:“你要幹嘛?”還一邊劃弄著腿,準備往後挪。
這下錢久旭十分準確地把她認了出來。“你是海棠?你怎麽在這兒?不是應該在伯府裏嗎?”
海棠聽來人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才鬆了口氣,靜下心來細細打量起麵前的人。屋裏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長相,隻能大概看出個輪廓,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哪家的公子,說不定在伯府見過自己。
錢久旭見她隻盯著自己看,並不回答自己。估計她還沒認出自己,隻好自報家門,“我是錢少東家,木質手串,海棠姑娘,你還記得嗎?”
海棠這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個一身清冷的男子。難怪她認不出,實在是他現在的樣子十分狼狽,與往常相差甚遠,聲音也有變化。
海棠好奇地問道:“錢少東家,你怎麽在這兒?可是碰到了什麽事?”
“我被賊人綁了。”錢久旭苦笑道。
“我也是,被拐子綁了。”海棠也笑了笑,頗有些無奈。想了想自己還能自由活動的腳,自嘲地說:“看來我比你幸運點,起碼腳還能自由地動。”說著,還配合地劃了劃腳。
“嗬嗬嗬”錢久旭被她逗笑了起來,這丫頭還挺能苦中作樂的。想起海棠的話,慢慢沉下心來,問道:“這麽說,綁我的和綁你的不是一路人?”
海棠想起那個賤兮兮目露淫光的男人,心裏一抖,嫌惡地說道:“少東家,自然不是一路人,綁你的那個就是個.……惡人。對,非常可惡的惡人。”本來她想說是“淫賊”來著,想著麵前的是個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忙改了口。
錢久旭聽她一口一個“少東家”,微微皺起了眉。“海棠姑娘,我們都這樣了,也不知明日會如何,就不用講究這些禮數了,你喚我錢久旭就好。”
海棠也不是扭捏的人,當前這種情況,確實是不太合適講些虛禮。“那行,錢.……久旭,你也喚我海棠吧。”
“好,海棠。”錢久旭果然識相,很快地接過了話去。
海棠勾唇笑了笑。這樣斜躺著,手反綁在身後實在是不舒服,海棠折騰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角度,側坐了起來。
這時她才看清了錢久旭蜷著身子整個狼狽的姿態。剛剛自己躺了一會就難受的不行,他這樣整個從白天一直到現在,指定更難受。
不由地憂心起當下的事情來。“錢久旭,我聽拐子兩夫婦說,明天就要把我賣了。說是要把我賣給伯府,你說巧不巧,我就是從伯府出來的。”
錢久旭聞言欣慰地笑了笑道:“海棠,那不是正好,你又回去了,有驚無險。”
海棠擰緊了眉頭,一言難盡,“你不知道,我是從伯府偷跑出來的。”
“怎麽,你不是在伯府很好麽?我看世子頗為看重你。”錢久旭一臉疑惑的問道。
“就是因為他太看重了,所以才要跑的。”海棠委婉地說道。總不能直言,因為世子要收了我,我不願意才跑的。
“如此啊。這樣看來你確實有些麻煩。”錢久旭聽出來了她的話中話,識趣地不再追問。
“別說我了,起碼暫時不會有大危險。錢久旭,你這是怎麽一回事?”海棠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錢久旭想到自己,苦笑了下,“我想,我應該是被綁票了。賊人拿到了錢,應該就會把我放了。”
“也有撕票的可能吧?”海棠想了想那個惡人,實在是沒法往好了想。
錢久旭聞言點了點頭,突然嚴肅了起來。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事,好像真的不容樂觀。
海棠也陷入了沉思。目前知道此處的,平兒是唯一的希望。但不知道她如何能找來人救自己,哪怕是用銀子雇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