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經商之策
自己當時一時緊張,居然被他輕易蒙混過去了。
還有今日,剛剛在錦雲閣,非逼著自己當麵換衣裳。
哼!海棠突然狠狠地瞪了錢久旭一眼。
錢久旭笑容一僵:這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翻臉了?
海棠不一會兒就看完了匣子裏的信件,對如今周朝的局勢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當今聖上年幼,太後臨朝參政。
朝堂分兩派,分別是左相林朋舉主管的戶部、工部和禮部,右相馮如欽主管的吏部、刑部和兵部。
另設大理寺專審五品以上官員涉案的重大案件,還有都督府,負責京都各處的防衛。
太後娘家父親魏將軍,手掌二十萬大軍,常年在西北戍防。
馮相雖管著三部,其中兵部和刑部的權利卻被分了出去,而林相卻背靠著太後,聲勢如日中天。
馮相在朝堂上勢微,便隻能從它處找補回來。
近日,聽聞與平江王劉淼走的十分近。
涇河水患以來,因離京都較近,大量流民湧入京都。
因擔心民變,魏將軍本該回西北,便一直拖延至今,如今兩萬人馬就安頓在金州鎮的西山。
太後體恤,說是魏將軍年事已高,況冬日邊境並無戰事,等開春流民散去後,再回西北。
其中還特意提到一事,那便是承恩伯帶著家眷,也就那位馮家三小姐進京了,還走了馮相的路子,準備參加開年的春試。
這朝堂之事,海棠從沒有接觸過,對這裏頭的厲害關係也摸不出個頭緒來。
結合著之前錢久旭所說的伯府老夫人自戕一事,她如今隻能隱約地感覺出,這涇河水患隻怕不簡單。
看完了信,海棠看著錢久旭,搖了搖頭,一籌莫展。
“我隻能看出這涇河水患,隻怕不簡單。”
錢久旭眸內亮光一閃而過,自己這個娘子,還可以啊,這個關鍵又讓她抓住了。
他原本就沒指望出她能看出什麽來,若是個完全沒接觸過的人,一下子便能看出問題所在,那也就沒有自己什麽事了。
他低聲詢問,引導著:“如何不簡單?”
“如果不是天災的話,莫非是人為?”海棠低著頭沉吟著,突然抬起頭來。
錢久旭投來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海棠知道這裏她猜對了。那如果是人為的話,這種事又是何人所為,又為何要製造這場天災呢?
再聯想到承恩伯正是因為這個“天災”無故被大理寺收押,還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這裏的問題就大了,能製造這樣的災禍還能瞞天過海,同時還能在大理寺暗中活動,這得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可是這樣的人物,又為何要做下這樣的事呢?
除非……他在暗處還有更大的謀劃。
是什麽大的謀劃,能讓他鋌而走險枉顧千萬百姓的性命?
海棠心中一顫,“難道說……咱們周朝將會有大動蕩?”
“孺子可教。”錢久旭讚歎一聲,此時也淡下笑容,嚴肅起來。
聽了錢久旭的肯定,海棠隻覺得心中一陣惡寒,伴隨而來的還有濃濃的無力感。
仿佛自身為江河中的螻蟻,隻能隨波逐流,隨時可能丟了性命。
是啊,如伯爺這般的朝廷勳貴,轉眼間便丟了性命,更何況自己這種鬥升小民。
“夫君,那我等該當如何?”海棠伸手扯住了錢久旭一邊的衣袖,言語中帶了絲急迫。
錢久旭嗤笑一聲,感歎道:“我也不知,這種大事又豈是我等庶民可以左右的?不過見招拆招罷了。”
轉頭看海棠惶惶不安地樣子,笑著安慰道:“娘子也不用太慌張了,這不是還有夫君頂著麽,咱們該什麽樣,還是什麽樣。”
“對,就得多屯點糧食,以備不時之需。”海棠點了點頭,附和道。
這沒有糧食,天天挨餓的日子,她最清楚了。
“不然明日回門,我與爹娘也好好說說,讓他們也屯點糧食?”海棠道。
明日就回門了?錢久旭一時還真沒留意到這個。
“娘子也別這樣,剛剛這些都隻是我們二人的猜測,萬一不是事實呢?豈不是讓嶽父嶽母徒增煩惱。更何況,這樣的事情又豈是可以隨意議論的?你我二人關起門來說說也就罷了。”錢久旭笑道。
“你說的也是。”海棠想著錢久旭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村裏本就人多嘴雜,什麽事情有個風吹草動的,傳得飛快,可別給娘家惹來禍端才好,點了點頭。
錢久旭見海棠自從猜到這事,便有些心不在焉的,連以往的神采都沒了,想著轉換個話題,問道:“娘子,你如今是怎麽打算的?今日這米鋪也看了,可想好了準備做個什麽營生?”
說起營生,果然一下子吸引了海棠的注意。
“我是尋思著,那些嫁妝銀子,放著也是放著,不如開個鋪子,但開什麽鋪子還沒想好。”
“夫君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海棠看著錢久旭道。
“至於主意嘛……”錢久旭看著海棠,頓了頓,“當然是要娘子自己拿主意,不過,我倒是可以說說我這些年的經商之道。”
“嗯嗯”海棠眨著大眼,點了點頭,又將旁邊的凳子拉了過來,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古人雲,貴上極則反賤,賤下極則反貴。薄利多銷,無敢居貴。
天下萬民,庶民雖賤,卻數量巨大。我們不求突發橫財,那些財富都是從庶民那裏一點一點積累來的。
庶民之日常,便是吃、穿、居、行,我們錢家便是依據這些,慢慢發展起來的。
目前產業主要集中在‘吃’這一塊,還有‘穿’上麵也有涉獵,至於其它兩項,暫未涉足。”
“哦”海棠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目前鎮上的錢記米鋪、五味樓還有紅梅村的錢家酒坊都是你家的,這是應在這‘吃’上。
還有這錦雲閣,應該是應在這‘穿’上。
如今看來,這‘穿’可是要比吃投入的更大,而且銀錢也回的偏慢些,不是一般的人家,可不敢輕易涉足。”
海棠考慮到,自己之前做的釀果酒的買賣,做的便是這“吃”的買賣,很快便做了決定。
“我這本就是第一次開鋪子,又沒有合適的人選,還是別把攤子鋪得太大,還是做這"吃"的買賣便好。銀錢回的快些,也好把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