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告狀不成隻身進京
老夫人聞言立馬止住了幹嚎，掏出了帕子擦了擦臉，嗡聲道：“我好了。”
旁邊錢瑁也跟著用袖子胡亂抹了把臉，嚷道：“我也好了。”
錢九叔這才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微皺著眉：“這人老了，就見不得人家哭，喜歡看喜慶的。”
老夫人聞言，立馬變了臉，整個人換了一個人似的，笑得能溺死人。
錢瑁在旁邊都驚呆了，母親這變臉的速度，自己真是拍馬不及啊。
錢瑁也跟著彎起了嘴角，整個臉看起來哭不像哭，笑不像笑，還帶著一絲僵硬，格外的怪異。
扶著錢九爺的是他的小孫子，剛加的冠，還是小孩心性，此時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老夫人如花般綻放的笑容瞬間凝住了，隨後碎成了一半半飄落下來。
錢九爺瞪了孫子一眼，“不得無禮”，轉頭看著老夫人道：“既然人都來了，就將事情說來聽聽。”
老夫人僵著的臉這才圓了回來。
“九叔，事情是這樣的.……”老夫人將兒子錢瑁說的事，又添油加醋地潤色了一番。
總之是把情況說的要多危急有多危急。
在她嘴裏，錢家商鋪在錢久旭的管理下馬上就要麵臨關鋪賣鋪了。
“瑁兒，把你的事也和你九叔公好好講講。”最後老夫人拉了拉錢瑁說道。
錢瑁忙接過老夫人的話，將錢家米鋪如何高價從他手裏收糧，給了他多少銀錢的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二人說完後，眼巴巴地看著錢九叔，都等他做個決斷。
錢九叔聽完，並沒有多驚訝，隻是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又抬頭再看了二人一眼。
“這錢家向來是長房做主，這是祖輩傳下來的規矩。
如今，禍事既然還沒有釀成，我不可能給你們開這個頭。
等他真的釀成了禍事，到時候再來找我便好，我保證到時候定然給你們出頭。”
老夫人聞言傻了眼，“九叔，這怎麽能行呢？等他做出禍事來，那我們錢家的鋪子可就都完了。那時候還要這家主當來有何用，上趕著替他收拾亂攤子嗎？”
老夫人一時沒注意，頗有些質問的意味。
錢九叔聞言沉下了臉，緊了兩下嗓子，算是對她無禮的警告。
接著說道：“這旭兒接管錢家的產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年一直經營有道，沒有出過什麽差錯。
今次這事，也許他也有他的考量，你說這做生意，哪有不冒點風險的？我倒是認為，沒有什麽問題。”
錢家一族，經商也有好幾代人，唯有錢久旭他們這一支闖出了點名堂，其他的族人如今都泯與眾人了。
這次的事情，錢九叔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味。
反正就算是錢久旭弄出什麽事來，也不關他家的事，照樣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
他不可能為了這個就跳出來與祖宗的規矩作對。一旦開了這個頭，那其他錢家的家裏，估計大房都怨上他了。
再說，這個侄媳婦做事，向來不太靠譜，自己若是再信了她，對了倒好，錯了豈不是自討沒趣。
這一輩子眼看到頭，可不能因為這事，吃力不討好。
錢九叔思來想去的，打定主意不出這個頭了。
“沒有問題，怎麽就沒有問題？這分明就是將白花花的銀子往水裏扔。”老夫人聽九叔那話，分明是不想出頭的意思，有些歇斯底裏了起來。
漲紅著臉，瞪圓了眼。也不管是什麽話，反正怎麽難聽怎麽來，一股腦地全倒了出來。
“九叔，我叫您一聲九叔那是敬重您是族裏的長輩，可是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
我看你，分明就是見我們這一支這幾年發達了，眼紅。
如今聽說這產業要被旭兒折騰光了，隻怕是在心裏偷著樂吧！嗬嗬嗬”說道最後，有幾分癲狂地笑了起來。
“你放肆！”錢九叔氣地臉色通紅，直挺挺地站了起來，怒吼道。
扶著身旁的小孫子，甩了甩長袖。“懶得和你這個多嘴婦人一般見識。”轉身，怒氣衝衝地進了後堂。
老夫人臉色慘白，腳下踉蹌了半步，幾乎有些站不住。
“母親”
錢瑁驚呼一聲，扶住了他。
老夫人握住了錢瑁的手，看著諾大的院子空無一人，悲從中來。
“他不幫我，咱自己想辦法。走，我們回府。”
錢瑁一向是為母親是從的，雖不大情願，還是急忙點了點頭，扶著母親慢慢往門外走去。
二人上了馬車，也沒再去其他族人家裏，徑直回了錢家。
到家後老夫人緩了緩，立刻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她要親自去京都，盯著錢久旭，以防他一個不小心，行將踏錯，葬送了整個錢家的前程。
錢瑁留在了金州，他還有自己的鋪子要打理。
他手裏的錢記糕點鋪子，因著早有的名號，就算漲了價，也是不缺買主的。
自從對麵開了個棠記茶點，推出了那個什麽“一品糕”的，將他鋪子的生意搶走了一大半。
他如今鋪子裏留下來的客人，都是不能再熟的熟客，平日裏大家少不得一起出門找樂子。
人家礙於臉麵，才繼續訂著他家的糕點。
萬一他離開了，一時關係生疏，說不準這鋪子的客人就都跑沒了影兒。
所以，他不能走。
老夫人決定好了，當天便讓下人收拾好了東西，第二日就出了門。
錢久旭在京都的住處，她知道，之前大房夫妻還在的時候，與老夫人講過那個位置。
雖然此舉有些唐突，但老夫人如今顧不得了，她就不信，她都找上門去了，錢久旭這個做孫兒的，還敢將她拒之門外。
老夫人年紀大了，趕不得路，馬車三天後才到京都錢久旭的住處。
她立在門口，看著眼前這普通的小院，低矮地大門，頗有幾分瞧不上的意思。
這京都的住處哪裏能和金州的錢家大宅相比。
隨行的婆子忙上前去叫開了門。
恰好最近鋪子裏銀錢緊張，錢久旭和海棠都出門忙和去了。
姹紫開的院門，當時驚了一跳，半天才回過味來。
“老夫人”
姹紫忙打開院門，將老夫人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