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小產
榮二苦著臉道：“少夫人，有多少人也不頂用啊，這些人將錢府圍住，我們消息傳不出去。”
海棠麵色一白：“這麽說就隻有你們二人了？”
“嗯”榮大一臉苦澀地點了點頭，心中想著，閣主應該能預見到如今的窘境，到時候應該會派人來的吧？
因擔心花錦，平康王問清楚小太監的事，便急匆匆地回京都了。
“王爺”
一路上，府裏下人，看到他，都格外地戰戰兢兢，遠遠地便跪下了。
平康王剛辦成了事，心裏歡喜。如今有急著見花錦，雖覺得下人們有些奇怪，到底沒往心裏去，徑直便去了花錦的院子。
“花錦，柔兒，我回來了。”
人還沒進院子，聲音先到了。
進了院子後，看到下人一個個麵色沉痛，似乎還有人剛剛才哭過，笑容立刻僵住了。
“發生了何事？”
平康王麵色一緊，一股不好的感覺直衝胸口。“花錦”疾呼一聲，急急地便衝進了屋裏。
進屋之後才發現，花錦躺在床上，麵色慘白。
“花錦，你怎樣了？”平康王在床前頓了頓，並沒留心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言語間還有微微地顫抖。
他一步一步靠了過去，眼眶突然就紅了，將花錦猛然摟在了懷裏。“花錦，你醒醒，快起來看看我，我回來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眼看就要落淚了。
懷中的花錦突然咳嗽了兩聲睜開了眼睛，露出了個虛弱的笑容。
“王爺，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花錦，你可還好？”平康王愣了愣，連忙露出個笑容，眼眶紅紅的，還有沒收進去的濕潤，看來了格外古怪。
花錦眼睛微顫，怔了幾息，似有什麽在眼底快速積聚，猛然紮進了平康王的懷中。“王爺，我沒事，都是我不好，孩子沒了。”
滾燙的淚水如潮湧般衝了出來，沾濕了平康王胸前的衣襟，直透進他心底深處，久久不曾散去。
孩子沒了？
聽到不是花錦自己有事，沒由來的，平康王心中還微微鬆了口氣，緊接著便是憤怒，無邊無際的憤怒。
看到才失去孩子如此嬌弱的花錦，平康王麵色微青，強壓住心底的憤怒，輕撫著花錦的背，安慰道：“花錦，孩子沒了我也很心痛，但身子要緊，別太傷心了，孩子咱們以後還會再有的，嗯~”
花錦沒有說話，隻是趴在平康王懷裏痛哭，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悲痛都化作淚水，一股腦地傾灑出來。
平康王也閉口沒再提，隻是一下又一下地安撫著她的背。
屋裏一時安靜地隻能聽到花錦的痛哭聲混著抽噎聲。
下人們早就退了出去，此時在院子裏聽見了屋裏王妃的哭泣聲，也紛紛紅了眼。
過了好一會兒，花錦終於哭累了，就這麽在平康王懷中睡了過去。平康王將她重新放到床上，蓋好了被子，將剛剛弄亂的頭發也用手給她打理整齊了。聽著她綿長的呼吸聲，平康王微微勾了勾嘴角。
轉過出了屋子，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你們誰來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本王才離開王府幾天，王妃就這樣了？”
“王爺息怒”
下人們跪了一地，最後還是劉嬤嬤站了出來。
“王爺，都是我沒有照顧好王妃。王妃有了身子，胎還沒坐穩，所以消息並沒有露出去。宮裏太後召見，不好推脫，奴婢隻好陪著王妃去了。”
“在宮裏出的事？”平康王呢喃道，微微一愣。
“回王爺，是的。宮裏便不好了，不敢隨意傳太醫，便急著回府了。本來太後召見，也沒有什麽大事。太後聽說王爺不在京，想著替王爺照顧一下王妃，就叫進宮說說閑話，誰知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張貴妃.……”
說到此處，劉嬤嬤頓了頓，看了看王爺的臉色，又接著說道：“那張貴妃，您是知道的，仗著得皇上的寵愛，太後又不愛管事，在宮中囂張跋扈的很。咱們王妃雖是側妃，到底是長輩，見了麵不說行禮，身邊的下人反而讓側妃給她行禮，還拿側妃的出身說事。”
“真是太後都不曾這樣對過側妃。奴婢一時氣不過，說了那奴婢幾句，便惹毛了張貴妃，縱著她平日養的狗就衝著側妃撲了過去。側妃一時驚慌失措，往後連退了幾步，慌亂中奴婢也沒拉住，摔倒了，當時隻是覺著肚子痛，回來便小產了。”
果然王爺聽完臉色鐵青，拳頭也握了起來。“此時可有稟報宮裏？”
劉嬤嬤道：“因孩子不大，又是瞞著的，隻怕是尋了宮裏，人家也一句不知情給打發了，最多將那條狗推出來抵罪。側妃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瞞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爺您也知道，側妃的性子，從來都是這樣。”
平康王聽完半晌沒說話，直到劉嬤嬤忍不住抬起了頭，他才甩了下衣袖，背過身仰天長歎一聲。“本王累了，你們先退下吧。”
“是”下人們聞言鬆了口氣，慢慢退了出去，隻有劉嬤嬤，始終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頭。
等下人們腳步聲遠去，平康王終於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輕輕推開房門，走到裏間，站在床前，盯著熟睡的花錦看了半晌：“哼，本王的孩子，容不得這樣不明不白地沒了。花錦，本王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出了屋子，平康王轉身便進了書房。
匆匆寫下一個紙條：“查側妃宮中之事實情”，接著將紙條卷成長條，打開書架，後麵赫然是一個暗室，走了進去。
自從他幾年前突然清醒過來，為了自保，更為了保護花錦，他偷偷培養了一部分自己的勢力，專門用來刺探宮中的情報。
這幾年在王府，做著閑散王爺，一直都安穩，便沒想著用，如今看來，是重啟這些人的時候了。
這次的事，他不確定是否是張貴妃一時的衝動，還是本來就是皇帝授意，一切等查探結果出來再說。
若是皇帝授意的話……
平康王想是否自己這閑散王爺當得太輕鬆了些，是時候該做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