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她渾身上下全是閃光點
夜半談話,母女倆躺在一張床上依偎著。
「他瞞著我,又替我做決定,難道我不該生氣嗎?」初顏嘟了嘟嘴,靠在溫雅嵐的身上:「如果今天我沒聽到舅媽的聲音,您估計要在山腳下等一天了。」
溫雅嵐揉了揉她的腦袋:「只要你沒事,我樂意等。」
「媽!」初顏撅嘴。
溫雅嵐很久沒看見女兒撒嬌了,樂呵呵的,突然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阿御這麼為你著想,你居然還不領情。」
「我哪有呀!」
「那你說說看,你舅媽求你幫忙,你怎麼不幫?」
「本就是表妹錯了,我若幫她,不是在害她么?這次若得不到教訓,我擔心表妹以後會長歪。」
初顏腦海里忽然浮現總統先生的話,沒來由的感到煩躁。
溫雅嵐嘆息一聲,說道:「你外公聽了你的建議,過年前給靜靜找了老師教導,只是效果甚微,沒幾天人就被你舅媽趕走了。」
初顏愣怔過後,沒告訴她,人是君御幫忙找的,對方不是一般的教導員。
因此表妹不配合,舅媽不理解,對方也不想拿熱臉貼冷屁股,誰沒有一點傲氣呢?
再者,改變一個人哪是兩三天就能好的,速成也沒那麼快啊!
「我現在只擔心你舅媽會真和你舅舅離婚,靜靜和阿遠兩個孩子長大了,不用太擔心,但我怕你舅舅接受不了。」
溫雅嵐眉頭因擔憂而緊緊蹙在一起:「其實大哥很重感情,若嫂子執意帶走兩個孩子,大哥他不會阻止的,可是我怎麼忍心看他妻離子散?」
初顏賭氣的說道:「舅媽那麼詛咒舅舅,她要離婚就離吧,離了我們再給舅舅找個好女人。」
「瞎說什麼,你舅舅若不願意,你還能逼他不成?」溫雅嵐沒好氣的嗔了女兒一眼。
初顏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溫雅嵐見狀,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媽不是要你幫你表妹逃脫責任,只是你舅媽向來溺愛她,一時無法接受,咱們委婉一點勸她……算了,你如今懷著身孕呢,別想這些事了,睡吧。」
初顏抬眸看了眼愁眉苦臉的溫雅嵐,知道她在擔心舅舅,可是她……
不管表妹的案子怎麼判,她都不會插手。
同時也不許君御插手。
否則她如何對得起在醫院躺著的許家一家三口?
外人只知溫伊寧買兇綁架許箐,企圖毀了許箐的清白,卻不知許家的包點店被砸,許母和許弟被打成重傷,也和溫伊寧脫不了關係。
不然玉鳳哪裡知道許箐這個人?
又怎麼會知道她家裡開了家包點店?
初顏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聽著她勻勻的呼吸聲,溫雅嵐睜開眼睛,借著床頭暖黃色的燈光,不錯眼的凝視女兒的睡顏,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下床,出門。
溫雅嵐走至卧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君御很快便開了門,她說道:「阿御,顏顏睡著了,你把她抱回來睡吧。」
君御幾不可見的挑了下眉,本以為今晚會孤枕難眠,沒想到岳母這麼體恤他。
他薄唇輕啟:「辛苦您了。」
「顏顏雖比同齡人要成熟些,但還是有幼稚和任性的時候,我不說讓你全部包容她,只希望你能多和她溝通,夫妻之間貴在信任和交流,她若有不對的地方,請你及時糾正和引導她,不要一味遷就。」
溫雅嵐直視女婿一眼望不見底的黑眸,如是說道:「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也不例外,溫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吧。」
她不是不糾結,可她捨不得讓女兒為難。
她只能勸服自己,侄女所做之事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罪責應該會輕一點。
「媽,顏顏並沒有不好的地方。」
君御知道,別人不能理解媳婦兒之於他的意義,他也從不屑解釋。
只不過,眼前的人是岳母大人,為了安她的心,這才宣之於口:「在我眼中,她渾身上下全是閃光點!」
溫雅嵐聞言愣了愣,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婿。
她聽過不少關於女婿的評價,卻都與眼前之人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
但她相信女婿說的話。
不僅僅是因為他提及女兒時眸子里流淌的星光,也因為他無需向她撒謊。
「媽祝願你們長長久久的幸福下去。」
溫雅嵐高興而欣慰的說。
「會的。謝謝您。」
君御眉宇間染上一抹笑意,走進客房溫柔小心的抱起初顏,見她沒有蘇醒的跡象,勾了勾唇,小懶豬。
凌晨睡得正酣,初顏突然小腿抽筋,疼得驚醒過來。
她醒來只覺得小腿一陣又一陣劇烈的不自主的肌肉收縮,想挪挪不了,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初顏不敢叫出來,她媽媽的睡眠很淺,生怕把她也吵醒。
她咬著牙,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下一秒,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握住,耳邊響起熟悉的低啞嗓音:「媳婦兒,哪兒痛了?」
聽見君御的聲音,初顏的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右小腿抽筋……」
君御立刻掀開腿部的被子,在她的右小腿上一陣揉捏按推,並隔幾秒就問她感覺如何,竟然把初顏都問得煩了。
將近五分鐘,初顏的腿部痙攣才停止下來。
「你怎麼在這裡?」她明明和媽媽睡在一起的,為什麼醒來卻是君御在她旁邊?
君御剛收回手,便聽到初顏冷冰冰的話,又好氣又好笑:「媳婦兒,你這翻臉不認人的技能越來越嫻熟了啊!」
呃……有嗎?
初顏黑溜溜的眼珠狡黠地轉來轉去,就是不看他。
看著她心虛的樣子,君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媽讓我把你抱回來,有你在,她會睡得不安穩。」
初顏懵了:「……」
老公,扎心了好嗎!
她哼唧一聲,抬起腿朝他踢了踢,你走開!
「媳婦兒。」君御一手抓住她的小腳丫,放好后蓋上被子,這才躺回原位,手摸到他媳婦兒的手,握在掌心裡摩裟。
初顏撇了撇小嘴:「幹嘛?」
君御傾身吻了吻她未乾的淚痕,富有磁性的嗓音溢出薄唇:「以後不舒服不要自己忍著,跟我說,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
話音未落,他溫柔的吻落在她軟軟的唇瓣上,輾轉廝磨。
什麼嘛,說得好像她會怕他生氣一樣。
初顏閉上眼睛,一直以為只有酒才會醉人,但其實,醉人的還有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