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是她?!
第614章 是她?!
十一點半,教堂。
婚禮儀式正式開始了。
衛珍冷眼看著,隨即往前面走去,狄可可猛地拉住她,壓低聲音道:「你幹什麼?真要破壞婚禮嗎?」
裴寒瞥了她們一眼,涼涼的說了句:「她想死,你拉也沒用。」
狄可可:「……」
衛珍:「……」
「別瞎說。」狄可可蹙眉看了他一眼,然後勸道:「珍珍,你別做傻事。」
裴寒眉梢一挑,戲謔的看著小女人,低沉開口:「嗯,要學你委婉的告訴她會死,是么?」
狄可可囧:「……」
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衛珍暴汗:「……」
「你們倆夠了!我不去了還不行么?」她都還沒做什麼,就讓她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錯覺,是要鬧哪樣?
狄可可挽著裴寒的手臂,抿唇笑了。
只是有些事,並不是你不鬧了,就不會發生。
當神父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的時候,文若蘭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了一圈,結果看到裴寒身邊站著狄可可也就算了,憑什麼小三的雜種也能站在他的身邊?
她不能理解,也理解不了。
直到狄川澤喚了她一聲:「若蘭?」
文若蘭才回過神來,雖然與狄川澤接吻了,但有些人卻是看向了裴寒的方向。
剛才,她們可是沒錯過文若蘭的眼神。
居然敢在婚禮上,那麼不要臉的盯著別的男人,也真是醉了!
再回頭看狄川澤時,就彷彿看到了他頭上飄著一朵綠油油的大帽子。
而狄夫人坐在最前面,自然也發現了文若蘭的異常反應,頓時心中跟吃了黃連一樣,她為自個的兒子不值!
宴席上發生的事,更是讓狄夫人打心眼裡討厭這個兒媳婦了。
因狄可可和衛珍都不喜歡,所以裴寒陪著老婆,坐在離主桌比較遠的餐桌上。
同時,章赫和沈無墨也坐了過來。
這一桌雖只坐了五個人,但瞬間變得十分顯眼。
狄可可直接無視他們,與衛珍低聲交流:「她剛才看到你受刺激了?」
衛珍搖曳著被子里的紅酒,笑著說:「我倒覺得她是,被我在台上結婚,心愛的男人卻在台下摟著別的女人觀禮,給刺激了。」
狄可可白了她一眼:「少給我打馬虎眼,你說不說?」
別人興許不知道,但她的位置太好了,文若蘭看到衛珍的反應明顯比看到她時還要大。
「家醜不想外揚。」
雖然是雲淡風輕的玩笑話,卻讓狄可可讀到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悲傷。
狄可可握著她的手,嗓音微啞:「不好意思。」
衛珍忽然反握住她的手,或許是秘密壓在心底太久了,她有一吐為快的衝動,只是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
「改天來我家,我再告訴你,不醉不休。」
「好,不醉……哎喲!」狄可可頭上突然被連敲三下,疼死她了。
緊接著,耳邊一道冷冽的嗓音響起:「不許喝酒。」
狄可可嘴角狠狠抽了抽,他不是在和沈無墨在聊天嗎,怎麼還偷聽她和珍珍講話?
章赫爆發出一陣魔鬼笑聲:「哈哈啊哈哈……」
衛珍也不厚道的笑了。
讓所有人嘩然的是,新郎和新娘敬酒時,是從裴寒他們這一桌開始的。
當然,這不可能是狄川澤的主意。
而文若蘭卻是我行我素慣了,這又是她自己的婚禮,她要如何,輪得到別人說嗎?
正因如此,暗中看戲的人是越來越多,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面,硬是除了喜慶浪漫的音樂聲,就沒別的聲音了。
畢竟眼下這一幕,可夠她們消遣好些天呢。
好好地婚禮,眼看快要變成一場鬧劇,幾個家長有些下不來台,臉色愈發的不好了。
特別是文若蘭的媽媽和婆婆,文夫人和狄夫人在看到那一桌的兩個女人後,眼中一剎那噴發的火氣,讓同桌的人不免驚詫。
好在她們不是拎不清的人,都在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而文若蘭的爸爸和公公,看到那兩個女人,心中的聲音竟是一致:「是她?」
尤其是狄胥誠,這是第一次看狄可可,雖然看了照片已經有心理準備,但當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時,他心中波瀾迭起,難以平靜。
這是他的女兒啊!
而且還是她為他生下的女兒!
怎不令人心潮澎湃?
因為太過激動,他面前的酒杯突然灑了,引來狄夫人的一眼瞪視。
頓時,狄胥誠也收回了視線,與親家喝酒。
狄夫人心中氣得牙痒痒,面上卻還要笑臉迎人,只不過在看向章丹妮時,笑得別有深意。
章丹妮眉頭緊緊蹙起,她看了眼裴鎮川,他倒是沒盯著那個女人的女兒看,只是,她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她有一種被人看穿的狼狽!
此刻,文若蘭優雅的端著紅酒,用只有狄可可這一桌能聽見的聲音,言笑晏晏:「我的婚禮似乎沒邀請一些阿貓阿狗呀,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出現在這裡?」
她是盯著衛珍說的,但這個『一些』卻也包括了狄可可在內。
「哦,狄先生髮邀請函時,沒有和文小姐商量嗎?」
狄可可驚訝的挑眉,淡淡的笑著說:「其實,文小姐若不喜看見我,直說一聲好了,就好比我不喜歡文小姐『可可,可可』的叫著,那真的怪讓人覺得做作又噁心呢。」
文若蘭臉色陡然生變,笑容瞬間僵硬。
她盯著狄可可,可不等她開口,衛珍故作驚奇的道:「呀!可可你覺得做作又噁心嗎?可這位文小姐是影后,演技應該非常好才對呀,即便是讓人噁心的蒼蠅,也能演成一隻蝴蝶的吧,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
蒼蠅變蝴蝶……這嘴巴真夠毒的。
章赫和沈無墨不由得多看了衛珍一眼。
一瞬間,文若蘭的臉色變得奇差無比!
一個小三生的賤種,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她憑什麼?
這簡直是她的奇恥大辱!
文若蘭氣急之下,想也不想就將手中的紅酒,往衛珍臉上潑過去——
狄可可眼疾手快地扯了衛珍一把,因動作太大,差點把自己給弄翻在地,幸好裴寒的手臂摟在她腰間,穩穩接住了她。
裴寒眸色深沉,迸射出一絲冷冽的寒意:「我昨晚說的話,你們夫妻都忘了?嗯?」
清冷的聲線,透著一股懾人的危險。
空氣中彷彿有冷氣流淌般,就連鄰桌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撫摸著手臂。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這裡的氣氛不對勁了。
章赫早受不了文若蘭這副趾高氣昂的樣,直接起身道:「哎,我就說太給某些人臉了吧,走走走,我請大家吃海鮮宴去!」
他第一個站起來,沈無墨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配合的站了起來。
狄可可眸底掠過一抹冷意,一向能忍的文若蘭竟然被珍珍刺激得失態,可見她們之間的恩怨有多深了,但無論如何,她百分百是站在珍珍這一邊。
「親愛的,我們去吃海鮮吧。」
頓時,她拉著裴寒一起往外走,應該沒什麼比裴寒離席,給文若蘭的難堪更大了吧?
裴寒劍眉一挑,這聲『親愛的』喊得他十分熨帖,突然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周圍皆是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這太讓人意外了,不是傳聞裴少不喜女色,清心寡欲的嗎,不是傳聞裴少不允許女人出現在五步範圍內嗎?
眼下這一幕完全將他們的認知顛覆了!
「呵呵,那就謝謝章公子請客嘍!」
衛珍看都不看惱羞成怒的文若蘭,臉上的笑容卻是比今天的玫瑰花還要嬌艷。
文若蘭氣炸了,就在她要吼出『你們誰也別想走』的前一秒,狄川澤突然抱住她的頭,準確吻上她鮮艷的紅唇,堵住了她欲說出口的話!
「哇哦~」
這新郎突然吻新娘,是惱羞成怒的吻呢,還是剋制不住洪荒之力的吻呢?
反正這場婚宴已經不像樣了,眾人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表情,起鬨的吹起了口哨。
「阿寒,你這是做什麼?」
狄夫人不能容忍這場婚禮變成她兒子的笑柄,頓時走過去攔住他們幾人,只對著裴寒說道:「我狄家和裴家是世家,你和阿澤又是從小一塊長大,難道要為了個女人,而翻臉嗎?」
她說完,輕蔑的掃了眼窩在裴寒懷裡的狄可可。
裴寒眸光微斂,波瀾不驚的看著狄夫人,聲線涼薄的開口:「又有何不可?」
短短五個字,卻擲地有聲,不容置喙。
狄夫人瞳孔驟然一縮,看向狄可可的眼裡的鄙夷又深了。
這時,章赫又上來湊上一腳道:「狄伯母,話不是這麼說的,雖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誰要動我衣服,我必砍他手足啊,你們同是女人,應該更有體會的吧?」
最後一句,讓身邊的沈無墨搖了搖頭,太口無遮攔了。
狄夫人果然被氣得臉色通紅了。
她徑直走向章丹妮,語氣道:「丹妮,你我同病相憐,如今我兒子結婚,能請你讓阿寒不要再鬧了嗎?我感、激、不、盡!」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從她牙縫裡蹦出來的。
但不過是為了章丹妮注意『同病相憐』這話,是指她們的家庭,因同一個女人而過得不幸福。
如今,那個讓她們不幸福的人,又生了個女兒來禍害她們的兒子了,難道她要繼續忍下去,讓兒子也不幸福嗎?
章丹妮知道她在指什麼,可就是知道,才沒辦法接受。但她已經儘力了,卻每晚每晚還被噩夢纏身,攪得她無法入睡。
她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江蘇二人的婚禮,因為文若蘭太作,很長一段時間成為了上流圈子裡的笑話。
眼下,章丹妮的突然昏倒,引起婚禮現場一片慌亂。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狄夫人也沒料到她的身體差到說幾句就氣倒的地步,不由大聲吩咐道。
裴鎮川皺眉看了她一眼,匆忙抱起妻子快步離開。
「我來。」
裴寒劍眉深深蹙起,從父親手中將母親抱過來,以更快的速度往外走去。
狄可可緊跟著他,同時給靳吉打電話。
在轉角處,她回眸看了一眼狄夫人,她和裴寒的媽媽到底說了什麼?
好像是在暗示,才讓裴寒的媽媽那麼激動吧?
裴鎮川在走台階時,因思緒不寧踩空了,幸虧章赫扶了他一把,才沒摔倒。
章赫收了手機,安慰道:「姨父,你慢點,姨媽不會有事的,我已經通知醫院了。」
裴鎮川點點頭,上車時,往狄可可身上看了一眼,但終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