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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三十、化血與紅水

  十絕陣之中,沙羅與小白正行走在化血陣與紅水陣交接之處,這地方端得玄妙,只因從這處走,最多引起兩邊陣法的自行反擊,卻又不會引起主陣之人的注意。


  更神奇的是這兩個陣法有些相似之處,都是引動陣法將人化作血水。


  有那化血陣內狂風捲起黑沙飛,天地無光動殺威。任爾功高能填海,血濺征衣難回歸。此陣法,用先天靈氣,中有風雷,內藏數片黑砂。但人、仙入陣,雷響處,風卷黑砂,些須著處,立化血水。縱是神仙,難逃利害。


  還有那紅水陣內變幻莫測、有來無回。三個葫蘆奧妙藏,內裝紅色奪命湯。饒君就是金剛體,粘上紅湯頃刻亡。此陣內奪壬癸之精,藏天乙之妙,變幻莫測。中有一八卦台,台上有三個葫蘆,任隨人、仙入陣,將葫蘆往下一擲,傾出紅水,汪洋無際,若其水濺出一點粘在身上,頃刻化為血水。縱是神仙,無術可逃。


  此二陣交接之處卻把兩邊黑沙紅水都可引出。


  沙羅踏出一步,腳步極穩,卻已經引得一片黑沙卷了過來,這觸之即化的物事,他卻沒有太過擔心,只是指了一個地方對著小白說:「踩那裡。」


  小白踏出,又引了一席紅水向這裡來。


  到了近處,沙羅略施法力,稍稍將兩樣化血毒物引在了一起,就見黑沙紅水竟一下子相互抵消,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許這便是這兩個陣法交接之處的最大敗筆。


  只是話說回來,也只是因為沙羅二人是由外向內走,這兩個法陣的速度與威力才如此之小,若是相反方向,自然來不及做這樣的引導。


  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的過程,極為緩慢,這其實並不算太長的一段路,二人走了竟有幾個時辰,一直到了踏入靈台方寸山的地界,才長出了一口氣,此刻二人身上衣衫已經全部被汗水打透了。


  「走!」沙羅目光堅定,提起身形再不猶豫,化作一道白光,直奔山上而去,小白顯出原身緊隨其後,走了一半,就看三道身影忽然出現,攔住了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一眉真仙喝問道。


  沙羅知是菩提門徒,抱拳拱手:「我們是悟空朋友,來此相助!」


  一眉道人剛要讓開,五音真仙踏前一步,竟然抽出來隨身寶劍,指著二人:「如今外面步下重重法陣,你們又怎麼可能進來?我瞧卻是妖軍的人吧!」


  沙羅剛要解釋,已經又有一道身影直奔這裡而來,正是悟空,她沒有平日嬉笑的表情,反而神色有些凝重,過來就說道:「這是俺朋友。」說完拉起沙羅與小白就走,倒把這二人弄得滿是疑惑。


  隨著悟空很快就來到了斜月三星洞外,稍加打量就見,煙霞散彩,日月搖光。萬節修篁,含煙一壑色蒼蒼。門外奇花布錦,橋邊瑤草噴香。石崖突兀青苔潤,懸壁高張翠蘚長,時聞仙鶴唳,每見鳳凰翔。玄猿白鹿隨隱見,金獅玉象任行藏。細觀靈福地,真箇賽天堂!

  雖然本該已經是一片廢墟,可是在十大弟子重新修正之下,又恢復了往日這般光景,只是沙羅與小白還沒來得及細細欣賞,就被悟空一把拉了進去。


  進到內里,才知道為何悟空這麼焦急,就見一小兒病卧在床,面如金紙,可聽她一說,這竟然就是菩提祖師。


  悟空急道:「老君曾悄悄與俺說,若是真有人能在外面圍山的情況下潛入這裡,或許就可以幫助師傅,你們倆個快看一看,究竟怎麼一回事兒。」


  沙羅過去,雖然不擅長這個,但是稍一號脈也知道眼前的狀況並不簡單,開口說道:「若是無能在,或許還能看看,可是憑藉我倆,恐怕沒這能耐啊。」


  悟空急問:「那他人呢?」


  「此刻應該還潛伏在山下妖軍之中。」沙羅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剛說到這裡,就忽然聽見普通一聲,再見小白,已經暈在了這裡,那面色竟與須菩提一模一樣。


  二人慌忙將小白抬到了床榻之上,與須菩提並卧,二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沒想到,不但沒有救人成功,這剛一見,就又倒下了一個。


  只是他們誰又知道,此刻須菩提的元靈已經進入到了小白的識海之中,去了解一段心結。


  「這個識海倒是有意思?」須菩提蹦蹦噠噠走著,四處張望:「一個腦袋裡面,兩個魂魄,卻不知道怎麼形成的啊。」


  逛著,忽然發現遠處一道身影正趴伏在了地上,須菩提當下向那邊踱去,發出的響動瞬間就將那物驚醒。


  白澤猛地抬起頭,看著過來的小兒,站起身來,噴出寒冰氣息,冷冷問道:「你是何人,怎麼能夠進到這裡!」


  須菩提背著手,故作老成,可是配上孩童面貌倒是有些可笑,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只是天地之大,若是我想去,也還真沒有幾個我須菩提去不了的地方。」


  「須菩提……菩提祖師!」白澤頓了一下,忽然脫口而出:「你是菩提祖師!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須菩提咦了一聲,坐了下來,對著白澤招手:「你倒是認識我?我卻記不起來你,只是我這個樣子卻是一言難盡啊,如今這副樣子,你就當我是元嬰之身吧。」


  「這!怎麼竟然變作元嬰之身了!」白澤走了過來,第一次化作人形,那身影變了幾變,最後定格成了一個白衣的中年男子,他再問:「如今菩提祖師可曾記得了我!?」


  須菩提終於望著他,怔怔的愣了半天,反應了過來,道:「你是輿服?!」


  「正是我!」白澤,或者該說是輿服對著須菩提跪拜了下來:「感謝當年菩提祖師的救助之恩,只是後來種種事由,卻一直沒有機會道謝,足以成了我一塊心病,如今終於有這個機會了,更要煩請菩提祖師了了我另一個心愿!一解這些年來,我心中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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