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十七、閱密信,成瘋魔
話音剛落,已經遠遠飛來一道光,還有聲音先傳了過來:「師父!出什麼事情了,讓你用出了這水相九身縱橫術!」
隨著話音,無支祁已經落到地上,見得一名師兄倒在地上似是昏迷不醒,又有先六道站在旁邊,當下生了警覺問道:「六道!你怎麼來了?你做了什麼!」
先六道沒有說話,只是側眼瞄了一下共工,共工明白,這正是他的算計,當下說道:「你師兄中了妖人偷襲,昏迷不醒,魂魄差點被攝走,好在六道小友將其攔截了下來,不僅如此,還給了為師一顆妖丹,可以救醒你的師兄外還能增強功力。」
「不用謝我,只是恰好來此,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先六道露出了笑容,說道。
無支祁只是恨恨的一跺腳說道:「估計還是那雕妖的同夥,這次被他跑了只怕日後還有麻煩!六道!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這師兄可是遭了難了就!怎麼樣?這次再住些時日吧?也好陪陪我?」
「不了,我還有要事,真真只是經過這處,再等些時日吧,再等些時日,我們就會有大把的時間相聚了!」
說完先六道對著共工一抱拳,轉身化作一道銀芒離去。
共工只是不為人知的輕輕嘆了聲氣,安排人將弟子抬到他的屋內,好助其回復。
這一晚,除了重歸魂魄入肉身打坐的那位以外,其餘六子都是緘口不語,那些門徒也被施展了法術,忘了先前的事情,共工更是拆開了那封信,從頭至尾讀完,其中臉色換上幾換,看完了就將信放到燭火之上燒成了灰燼,再無旁人知道信上寫了什麼。
只是這一日起,共工就閉關不出,足足有一年之久。
那無支祁雖然覺得奇怪,不過或許師父是感悟到了什麼也說不定,他那性子,在這處少個人說他,也樂得逍遙自在,更有先六道時不時的過來居上幾日,二人喝酒聊天,彷彿重新回到了小時候的時光。
唯一讓他奇怪的是,他的幾個師兄似乎都對先六道有些害怕似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後來想到,恐怕是因為先六道終究是妖軍大將的緣故,畢竟共工門下仍舊是修士,不願與其走得太近也是常情,因此看上去倒像是有些害怕。可偏偏這樣倒顯得這些師兄有些小家子氣了,畢竟先六道可是多番幫助過他們呢。
但不管怎麼樣,日升月替,日子也是過得極快,這一日,閉關那封閉的山洞之內猛然炸裂開來,整個不周山都在震動。
眾人連忙跑去查看,就見洞口處已經是一片寒霧,就在寒霧之中,一個身影漸漸顯露了出來,定睛細瞧,正是共工,只是原本儒雅的模樣徹底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頭披散的雜亂長發,還有如同利爪一般的修長指甲,更有露出的雙臂之上,竟然滿是蛇鱗。
「師父!」包括無支祁在內的八子齊齊跪地說道,恰好也在此處的先六道也隨著來到了這裡,看到眼前這樣子,不為人知的露出了詭異的一笑。
就見那共工猛然大叫了起來,忽然手臂就像是一條蛇一般深長開來,一下子就劃過一子的胸膛,頓時就噴出了鮮血。
「咯!咯!咯!咯!」共工又怪笑著伸長了另一個手臂抓向了無支祁。
無支祁大叫一聲:「師父!你在做什麼?怎地要打我們?」說話間一個側身閃過了襲擊。
就聽那共工瘋瘋癲癲的大叫道:「水靈!好多水靈啊!我要吃掉你們的水靈!這天下的水靈都是我的!」
說完就像個瘋子一般撲身而上!這下子眾人終於明白,並不是猜測,而是他們的師父真的瘋了,就在閉關的一年之中徹底的走火入魔了!
為今之計,只有先設法制服住他,才能想辦法為其治療。
當下八人挺身而上,與共工纏鬥了起來,可他們的功夫本就是共工所授,更有共工這一年之內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走火入魔,但是功力卻更加高深,因此不多時七子就受傷倒地,唯有無支祁憑藉天生的能耐與控水之術勉強與之對抗著。
「六道!快來幫忙!」無支祁變化出他那水龍與共工的水龍撞到一起,正如眾所周知的一般,這純憑力量形成的水龍鑌鐵棍完全不是水相九身縱橫術的對手,一觸即潰,不過也讓無支祁勉強躲過了兇猛一擊。抽出空擋使用出法天象地之術變作白色水猿,拿起真的蟠龍鑌鐵棍。
先六道聽了,也使出法天象地之術,化作銀色巨猿,手持擎天柱。
一對巨猿各自操持著棍狀寶物,顯得好不厲害,那氣勢彷彿天地之間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匹敵,可偏偏共工的水相九身縱橫術絲絲水汽纏繞到了身上,也縱橫交錯,現出了人蛇的化身之像,同樣巨大。
一時之間三個巨獸纏鬥在了一起,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響動,也演變成了後來人們所說的無支祁與共工鬥法之事,只是不知道為何靈明石猴先六道參與的事情,卻默默的從人們口中遺漏掉了。
這一番爭鬥,只打了天昏地暗,足足有三日之久都沒有停歇,就連不周山山巔的陳年積雪與寒冰也碎裂無數掉落下去,遠遠看去,倒像是不周山的山尖斷掉了一般。
一方是巫族大聖,另一方是天地靈石化身,三日纏鬥,各自也是傷痕纍纍,終於先六道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身形極速縮小,張口大叫道:「無支祁!我撐不住了!」
無支祁大驚失色,見共工巨掌向著先六道按了下來,慌忙擋在其中,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子,當下一口鮮血噴出也是維持不住法天象地的法術,那共工終於狂笑了起來,同樣撤掉了化身之象,僅留下雙臂之上水汽交織成了兩道巨索,層層繞繞將二猿綁緊,口中叫道:「我要吃掉你們的水靈!」
就在這時候,先六道悄悄傳音一道到了共工的耳中,之間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半晌,他狂叫一聲,收了法術,雙手抱頭,那臉上滿是驚恐,一下子就撞向了不周山,頓時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