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十一、當局迷,殘兵敗
「如此大體可懂,但是這事兒,你又是從哪裡聽說的?」悟空問到。
無支祁說道:「就在有一次,我去探望師父,才發現,那先六道根本沒有設法為他療傷,反而是一直在逼問師父一些什麼事情,不僅僅有他所知道的一切,更有閉著師父回憶出來的當年的一些細節,都記錄在了一個冊子之上,那之後我再去,卻發現師父已經不見了,我想或許該是先六道已經發現我發現了這個秘密。」
悟空道:「之後呢?」
「他對我說師父已經好轉,但是又自行離去,不知所蹤。」無支祁說:「可是偏偏我早已經知道,恐怕並不是那麼回事,那之後,他就開始慢慢的收攏我的兵權,對我多加提防。而我本並不在意這個,我更在意的是師父究竟被他藏在哪裡,這許多年過去,我卻終究都沒有消息,這期間世界變化之大,饒是他再聰明也不可能所向睥睨,終於百萬妖兵土崩瓦解。他也帶著這個秘密忽然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無人得知他在哪裡,若不是這次,我一聽說可能混世四猴重聚,我也不會這麼慢輕易的到來這裡,只因為這些年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雖然絕非我所願。」
「你的意思是……」悟空問。
「沒錯,我懷疑師父早已經身隕。」無支祁重重的放下茶杯,那脆弱的小物,一下子就碎裂了開來,將桌子噴的、流的滿是冷了的茶湯:「所以我遲早要與他一戰,決不能避免!」
悟空轉了轉眼珠,忽然說道:「或許你是當局者迷,俺倒是還有一個別的想法,也許那共工前輩不一定就死了。」
「什麼!?」無支祁激動的站起身來。
「你方才所說雖然簡單,但是重重事情也算是十分細緻,想來也是多年來從各處打探來的消息拼湊在了一起,但是有一物,雖然前面聽你提過,後面卻不曾聽你再講過。」悟空吸了一口氣,慢慢說道:「你可曾想過,若是共工前輩在那山河社稷圖中,又當如何?」
「這!」無支祁腦海中轟然炸響,這麼簡單的一個事情,他竟然從來都沒有想起來過。
是啊!山河社稷圖可納萬物,自成一片天地,當年他調查時只聽人說過,先六道為了設計圍困不周山用過一次這物,之後他卻從來沒有見過,也就不曾想起這個事情,可是不見並不代表沒有,若那物真在先六道手裡,不僅共工極有可能就在裡面,也說明了為何這麼多年了他踏遍大荒南北就是找不到先六道的蹤影,彷彿自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若是他也在其中,那麼一切就可以說的通了!
「我這就去找他!」無支祁說道。
「莫急!」悟空道:「其實,我還有一事想要問你。」
「什麼?」無支祁傻傻的反問。
「你說之所以願意來這裡,是為了聽說可能混世四猴重聚,能尋到先六道,可是真的?」悟空說過這話時候,臉上竟然微微閃過一絲紅暈,只是夜色之中,縱然有月亮也是看不清楚。
哪知道無支祁只是點了點頭,說道:「真的!我怎麼敢對你說假話啊!」
「獃子!」悟空狠狠的別過頭去,罵了一句,弄得無支祁滿臉不解。
悟空又輕輕談了一口氣說道:「這次俺來,只是想要告訴你,這地方的事情,我與我的朋友也有算計,勸你別再與那先六道結盟,若真是比心計,你可終究遠遠不及他的,好了,就這樣吧。」
說完這話,悟空重新輕輕跳過了窗子,化作一道金光而去,只留下無支祁望著她的身影一動不動。
許久,他才猛的一震,心裡頭想起了一句話:「我來這裡,也是為了能見到你啊!」
他滿心的懊悔,為什麼剛剛就沒有想起來該這樣說呢,無支祁露出了苦笑,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之上。
……
正按照沙羅的安排,那皇甫雲悄悄的安排五萬兵力度江,來到了陶丘佔大軍的身後,猛然發動了偷襲,那巫馬澤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時機,兩面夾擊。
陶丘佔大軍腹背受敵,受驚不淺,不過本該是徹底清繳的局面卻被四位激發起狂性的師氏打開了一個口子,他們浴血奮戰,終於在僅餘下鷹顧與虎踞二位滿身是血的師氏帶領之下,帶著僅僅餘下的殘兵來到了涌江邊上,英雄殘幕,該是如此。
就在陶丘占殘兵奮力逃脫的時候,原本皇甫雲的五萬重兵並沒有追擊,一則兵重則速度慢,二來窮寇莫追,向來善用詭異兵法的他們自然懂得這個道理,況且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陶丘占的地盤才是他們的目標,所以五萬大軍收緊兵力回撤,向著渾河進發。
反而是巫馬澤與陶丘占的打法近似,見敵方跑脫,立刻分出一萬精兵,全力追趕,勢要憑藉雷霆之勢將敵軍一舉拿下。
涌江邊上,鷹顧將獨家兵器雙翼刀杵立在了地上,支撐著自己早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不會倒下,他旁邊則是抗著斬馬刀,兀自憑藉一股意志傲立的虎踞。
就在他們對面,騎在馬上的巫馬澤大將,號稱最強戰士的雷王雷天動,側身下面,手持滾雷鞭,身著雷紋甲,向著他們走來。
「就是不放我們一條生路啊?哈?」鷹顧露出了笑容,臉雖然身體疲憊,臉上卻是傲然的笑容:「算你們狠。」
虎踞亦是裂開大嘴說道:「就算你們厲害,想趕盡殺絕。」他側頭望了一下身後那八千殘兵,孤傲的說道:「也要先跨過我們的屍體才行!」
「我不需要你們的屍體。」雷天動說道:「我要的是兩名猛將,雷講疾,風求速,我們本同出一支,若是降了,我定會為二位大人請命,來日成就比之在那陶丘占手下,只會高不會低!二位意向如何?」
「哦對了。」他又補充說道:「若是二位降了,這些兵士自也免了犧牲之苦,此莫不為大大的善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