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十、午時醴泉崑崙胎出
「事情竟然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沙羅動容。
大禹道:「正是如此,這一次天下英雄齊聚,我便是想要出面,一來震懾那寶生佛,二來也要看看這般作為之下,有沒有人露出馬腳,三來則是斷了想借著這個機會,與寶生佛等人同流合污的那些人。」
「只是可否看出了什麼?」悟能問。
「可惜隱藏的深,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是經過這麼一鬧,那寶生佛的日子卻恐怕不太好過了。」伽藍菩薩說道。
「所以,接下來諸位要怎麼做?」沙羅又問。
大禹開口說道:「這事情我既然露臉了,也不好貿然離去,我總覺得這地方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心中總是惴惴不安。所以我會留下來,待事情全都完畢在離開。」
「我卻要回去了。」伽藍菩薩說道:『如今這裡的事情,總是要對觀音大士與佛主說上一聲。』
「還要回來跟著我們嗎?」悟空將腿搭在了桌子之上,側著腦袋曬道。
伽藍菩薩原本已經如同重棗一般的臉上竟然也能看的出來一紅說道:「我準備與佛主說,不會再如此行事了,說起來這般做的意義,我至今也不是很了解。告辭!」
說完他轉身就走。先不說沙羅這邊眾人又討論了些什麼,單說伽藍菩薩踏上祥雲,一路飛奔,徑自來到了須彌山上,觀音大士早早就在那裡等候,彷彿對他的歸來已經知曉。
伽藍菩薩當下行了個禮節,說道:「我回來了。」
「辛苦了,且先隨我去見佛主吧,他早便知曉你要回來了。」觀音說道,轉身當先帶路。
進了屋內,卻發現屋內不只是那彌勒一人,更有一人坐在客首之處,乃是應身佛。
伽藍菩薩頓了一下,還是說道:「佛主,我回來了。」
彌勒笑眯眯的說道:「且坐下,我正與應身佛及觀音大士商討一些事情,伽藍菩薩不妨一起聽上一聽。」
伽藍應言坐下,就聽應身佛開口繼續說道:「所以佛主的意思是我們如今要摒棄前嫌?私自覺得,這卻是有些過了。」
「無所謂過與不過,其實內心深處我與那波旬早已經各自明白,再無恩怨,如今的狀況反倒是兩宗之中的其他人互相有所成見,若是能夠摒棄這些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可是魔佛宗終究作惡多端,若真是這麼做了,於我佛宗的聲譽也是……」觀世音皺起了眉頭。
伽藍菩薩這才聽了個明白,原來彌勒竟然有與波旬重修與好的打算,這般看來恐怕燃燈佛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佛宗已經開始脫離了佛主的掌控,否則也不會有這般打算。
那彌勒又道:「其實你們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眼下我們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去揪出那隱藏在背後的人。你們卻說說有什麼好的辦法?伽藍菩薩不妨也說說你的想法。」
伽藍開口直接說道:「我私自認為聯合魔佛宗並不是一個好的主意,與其這麼做,倒不如聯合玉帝一方的勢力,雖說天庭崩塌,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
「可元始與靈寶二人……」應身佛點道。
伽藍對他拱手說道:「我明白應身佛的擔憂,只是諸位可以想一想那玉帝淪落到了如今的地步,究竟是因為誰人?能想明白這一點,就應該知道他那邊絕對不會是那二位的人,這一點倒是可以放心,況且滲透如我們佛宗與魔佛宗的勢力不管目的是什麼,這一次卻沒有看出有與其他勢力結盟或是滲透的跡象,所以我認為這倒不失為一個方法。」
彌勒望著他,沒有說話,但是能瞧得出來,正在思索,半晌才拍手說道:「伽藍菩薩的話果然有見地,我認為這應該是一個好方法,不知道二位又是如何想的?」
「我沒有意見。」觀世音直接說道。
應身佛想了一下也道:「總比與波旬結盟來的好些。」
「好!那就這麼定了,只是還需要勞煩伽藍你再跑一趟了,畢竟你們曾經打過交道,還是好說話一些。」彌勒道。
「是!」伽藍起身方要走,忽然想起來又回頭問道:「那唐使那邊我便不再去了。」
「自然無需你了,其實已經有人盯著他們了。」彌勒直接說道。
「已經有人?」伽藍徹底轉過了身:「我其實有些不明白,為何一定要盯著他們?」
佛主道:「此事一言難盡,不過你只需要知道,真正的大能聖人其實都能算出,若要在如今這個世界之中佔據主動,有所成就,那伙人終究是破局的關鍵,不只是我,其實許多人都在盯著他們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我明白了。」伽藍思索了一下,踏上祥雲重新離開。
正如彌勒所說,不只是他,其實還有人已經對沙羅等人準備展開行動,不過卻是想等到這場崑崙盛宴結束之後。
一日之後,瑤池論道再開,這一次,果有幾方人馬繼續扯皮亂斗,其中尤以妖族的杏仙一方與巫族的招司一方斗的厲害,不過這也難免。
那杏仙人如其名,乃是杏樹成精,也是召集了一批草木化成的妖精自成一派,佔據了荊棘嶺作為大本營,更是擴張了百里開外。
這一下自然引起了本號稱那地神明的招司不滿,這招司也是聚集了一匹巫族,與杏仙各據山頭,彼此之間不知打過了多少次,也沒有分出個勝負。
不過說來也有趣,他們二人之間相爭,各自的死傷極少,卻偏偏在爭鬥之中各自繼續擴張勢力,凡是不若他們的小團伙或是勢力,都是下手極狠,非死即傷。
因此明眼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真打還是假斗,這一日中,也是看熱鬧的人居多。
畢竟大多數人的心思都不在這處,而是在轉過天來的崑崙胎出世的事情之上。
就在這天晚上,果然各方勢力終於都期盼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一塊由西王母遣人送來的牌子。
牌子上書:午時,醴泉,崑崙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