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十九、西王母講述姬姬的過去
如今太虛斧就擺在眼前,不光是沙羅等人,就連西王母也是真正了解了盤谷的手腕,知道他說到做到絕無虛言端的是厲害人物,雖然盤谷不說,但是所有人都隱隱約約的對於他的身份有了一絲想法。
盤谷說道:「如今這東西就在眼前,至於怎麼用,我可就不管了。」
沙羅點頭,手剛放過去,哪知道西王母竟然也一把按了上去。
一抬頭,就見西王母臉上竟然難得的露出急迫的神色說道:「這東西我不與你們搶!可是這內里世界,卻讓我先進去可好?」
沙羅望著她誠摯的眼神,又回頭望了望不置可否的眾人,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一起進入!這樣一來,總算是相互有個照應,畢竟根據我的經驗,這裡面恐怕並非如同想象一般簡單。」
西王母頓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說道:「好。」
沙羅又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不過我還是要先問清楚,若是你有什麼閃失,或者改變了想法,那姬姬怎麼辦?」
至此,西王母終於放開了手,有些頹然的輕嘆了一聲,說道:「既然到了這個時候,我便都對你們說了吧,只是這事情牽扯太深,我之所以先前不讓你們牽扯進來,本也是為了你們好,不過你們執意如此,我也就不會再阻攔了。」
……
早在天界眾神未生,世界還是一片荒涼的時候,就有一種飛禽被人們視為了可以帶來祝福的靈禽,它,叫做玄鳥。
直到有一天,玄鳥在冥冥之中無意間修鍊成功,化作了人形。可是並不若那般初生小妖,她生而明白世間倫理,彷彿善惡在她的心中早有定奪一般,故而玄鳥不見,玄女又生。
若說起這玄女究竟經歷過多少事情,人們數也數不清,黃帝與蚩尤八十一兄弟大戰的時候,有她的存在,封神初期,她又是顯露身影,直到封神之後,玉帝才為了表彰這個天生的女仙一個名字,自此便有了九天玄女。
曾有言云:恭行天律,部領雷兵。如有下界精邪,北陰午酉,出沒岩穴,蟠踞山林,窺闞家庭,損傷人命,神威所到,一切掃除,福佑生人,肅清魔魅。
九天玄女也逐漸的被世人認為是是一位深諳軍事韜略,法術神通的正義之神,正如她的封號一般,九天為干金之象,性剛好動。九天之方,可以揚兵布陣。
她本也是個剛烈的女子,可偏偏不論是人是仙,若是遇見了情之一字,鮮少有能不留下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的,九天玄女也是。
只是她愛上的,卻是一個她不該愛的人。
黃帝戰蚩尤,傳說已久,九天玄女曾為那個可怖的男人之師,也是有不少人知道。可是偏偏戰蚩尤的並不是後來那個性情大變,陰險狡詐的黃帝,而只是那一個不諳世事的青蔥少年。
就在那時候,作為崑崙胎出世的黃帝終於成長為了一位少年,而他帶著他的願心——拯救萬民於水火,剛剛糾集起了一隻不算太大的隊伍,就在這時候,他卻遇見了曾被他譽為前半生最大的敵人——蚩尤族
其時蚩尤一族不論老弱女子,還有兄弟八十一人,這一族皆是不巫不妖之人,有那獸身人語,銅頭鐵額,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
正是憑藉天生優勢,也讓蚩尤一族威振天下,不過他們卻是殘暴無道,不憫不仁,侵凌各地百姓,苦不堪言。
於是滿腔熱血的黃帝不顧所有人的勸阻,更是不顧實力之間的巨大差距起兵伐之。
這一戰才知道那蚩尤族絕不僅僅是那八十一個兄弟這麼簡單,他們兵多將廣,善於冶鍊,黨羽甚眾,黃帝九戰九敗。
而且那八十一個兄弟尤其善於興雨布霧,驅使鬼魅,飛沙走石,且兵戈鋒利,這也導致黃帝的人常常迷失方向,苦戰不得脫。
他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成功的擊敗這對手,完成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在這時刻,有謀士對他說,就在太山之上,有一女仙名為玄女,其善於兵法法力無邊。
黃帝聽了帶著滿腔的誠意去到了太山之上,經過了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祈禱,終於在第三天晨霧將冥時,于山坳之中,見九天玄女。
玄女問他:「你如此這般虔誠,所欲何求?」
黃帝道:「我想要萬戰萬勝,萬隱萬匿!不過首先我還是想要先除掉那蚩尤!他們一族作惡多端,若不是他們,百姓也不至於如此這般受苦!」
玄女望著那個少年,自他的臉上看到眼上,眼中瞧進眸子之中,才發現少年所言不虛,更是有天授之象,故而她終於點頭答應。
自從黃帝便留在了這裡,九天玄女也是傾囊相授,不論是符節,兵法,兵符,陰符,又或者是奇門遁甲,太乙,六壬之術全部都教給了他,而黃帝也是天賦異稟,所學十分快速,領悟的也是透徹。
本以為學會了這些知識,已經胸有成竹,少年帶著一份自傲與自大不告而別,本想著大局已定,再回來拜謝恩師,可誰知道,再戰蚩尤,仍舊是九戰九敗。
別無他法,他只好灰溜溜的重新回到了太山之上,問道:「師父,為何我學了這般東西,卻依舊一點用處也沒有?」
玄女只是冷靜的望著他,望著這個衝動的少年臉上的血痕與倔強,說道:「欲伐蚩尤,非五行陣不可。可是你卻自大私自下山,又當如何學得?」
黃帝聽了慚愧不已,見玄女說完轉身就走,他也不退縮,只是尋到玄女住處,就這般跪在了門前,這一跪,就是三個月之久,除了餓到不行起身尋一些野果,渴到不行喝幾口泉水,其餘時間再不起身。
玄女自從化成人形以來卻從未見過如此倔強堅持之人,內心竟然也是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有的時候,這般事情都是這麼悄無聲息的浸潤到了心底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