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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還是她

  她對淳畫無感,但是,她知道被自己信賴的人出賣和背叛,會有多麼的痛。


  自己的命運至此已經無法逆轉,但是,淳畫的命運,還可以改變。如果她沒有猜錯,到了關頭時刻,梁氏會推淳畫去死,她是那樣謹慎的人,怎會留下這個活口?雖然已經口不能言,但是,淳畫不死,她一日不安心。


  深夜,她出現在暗房前。


  這裡是獨孤府專門關押犯錯下人的地方,暗房,顧名思義,漆黑一片,不見天日。


  門前有兩名家丁把守,阿蓁捏了個決,來了一陣陰風,吹得那兩名家丁連忙躲避。


  她身形快速一閃,門一開一關之間,她已經進去了。


  漆黑中,她的雙眸如炬,淳畫被丟在地上,大腿以下,全是斑斑血污,臉腫得老高,手指印痕清晰可見,想來是經了一番毒打。


  她不知道是昏迷還是睡著了,緊閉的眼睛有淚水滑出,神色恐懼不安,阿蓁蹲下身子,輕輕地撩開覆蓋在她臉頰的頭髮,她的臉不僅僅是腫,還有傷痕,破了口氣,血已經凝固,顯得十分的凄涼恐怖。


  淳畫被驚醒,她並沒看見蹲在她面前的是阿蓁,只以為是梁氏,一把拉住阿蓁的手,依依呀呀地叫著,淚水不斷地滑出,眼底有失望和哀求。


  阿蓁在她腦後敲了一下,她當即昏迷過去,阿蓁抱起她,離開了暗房,帶回自己的屋中。


  徽娘與小蓮見阿蓁把淳畫帶了回來,都嚇了一跳。


  徽娘與小蓮拉著阿蓁到一旁,道:「七小姐,您怎帶她來了?讓夫人知道,只怕要大發雷霆的。」


  阿蓁看著徽娘,不著痕迹地把問題丟給她們,「若不救她,她必死無疑,你做選擇,救還是不救?」


  徽娘和小蓮怔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又一同側頭去看滿身血污的淳畫,一時間沒了主意。


  如果阿蓁堅持說要救,她們勸說一下,是可以的,可問題丟給她們,讓她們來決定淳畫的生死,她們說不出不救這兩個字來。


  最終,兩人點點頭,「七小姐怎麼說便怎麼做吧。」


  阿蓁滿意地點頭,這是人性的考驗,可見徽娘和小蓮的心都是善良的,雖然明知道救淳畫可能會給她們帶來毀滅性的後果,她們也只是遲疑了一下,便答應了。


  熱水進,血水出,棉花繃帶止血散療傷葯,不斷地往屋中送去。


  直到天亮,這一切才忙完。


  阿蓁用銀針刺入淳畫的人中,讓她醒來。


  淳畫睜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向懦弱的七小姐,她怔了一下,大眼睛迅速就噙滿了淚水,她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來。


  阿蓁道:「你被灌了啞葯,我會開個方子,不出三天,你就可以說話了。」


  淳畫嗚嗚嗚地哭著,雙手抓住阿蓁的手腕,大眼睛哀怨而感恩,淚水不斷湧出。


  徽娘端著小米粥進來,坐在床邊,輕聲道:「淳畫,七小姐堅持要救你,你有什麼委屈都好,先把自己的傷養好再說。」


  淳畫拉著阿蓁的手,忽地滿眼驚恐,依依呀呀地說著什麼,見阿蓁不明白,雙手比劃著,然後便掀開被子要下床。


  阿蓁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連累了自己。


  她淺淡一笑,「你放心在這裡養傷吧,一切有我。」


  淳畫擺手,使勁地搖頭,又滿眼著急地看著徽娘。


  徽娘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連忙取來木炭和白紙遞給淳畫。


  淳畫在紙上寫道:「七小姐快逃,地契買回來了,還要繼續生葬齊小姐。」


  徽娘與小蓮大吃一驚,「怎麼這麼快就買回來了?」


  淳畫又在紙上繼續寫,用了一刻鐘的時間,總算是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原來,獨孤平在外間聽到有人買了一份寶穴地契,地點和他那份一模一樣,他透過中間人認識了買地契的人,得知賣地契給他的竟是自己的岳丈。


  他出高價把地契買了回來,回府大發雷霆,梁氏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淳畫身上,說淳畫與阿蓁勾結,偷了地契怕賣不出去,便找到梁老爺,說這個是梁氏的意思,梁老爺才答應幫忙賣掉這塊寶地。


  獨孤平少不了是要質問淳畫,淳畫卻已經被灌了啞葯,無可辯駁,在梁氏的毒打下,她承認了阿蓁在去平南王府之前,讓她去偷地契,並且說了,賣地契所得的銀子,全被給淳畫。


  獨孤平大怒,把淳畫關押進暗房,並且指明等獨孤蓁回來,馬上舉行生葬儀式。


  最後,淳畫在最後寫道:「大爺已經懷疑我與七小姐勾結,如今七小姐救我,更坐實了此事,快快送我回暗房,趁著現在還沒有發現。」


  阿蓁把淳畫寫的紙放在燈下,火焰席捲了紙張,一切化作灰燼。


  阿蓁對淳畫道:「既然他都認為我與你勾結,那麼,此刻我救你便順理成章 了,你只管好好養傷,再大的事情,有我擔著。」


  淳畫眨了眨眼睛,把眼底的淚水逼了回去,臉上有說不出的複雜的神色。


  因著昨夜進進出出救人,鬧了這樣大的動靜,梁氏與獨孤平那邊很快就知道阿蓁帶走了淳畫。


  獨孤平大怒,領著人便往阿蓁這裡走,梁氏自然也跟隨的,她總覺得獨孤蓁有些詭異,若不盯緊一點,只怕又出什麼亂子來。


  大批的人沖了進來,阿蓁把房間的門關上,站在門口看著怒氣沖沖的獨孤平與梁氏。


  「父親,夫人!」阿蓁不卑不亢地喊了一聲。


  獨孤平上前就要打阿蓁耳光,阿蓁退後一步,他的手掌落空,怔了半響,更是震怒,「你竟敢躲?」


  阿蓁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峻地道:「若我受到一絲屈辱,我馬上自盡,父親應該明白,我橫豎都是一死,早一日晚一日,對我沒有什麼分別。」


  梁氏卻怕她真的自盡,急忙攔阻道:「夫君莫要動怒,她不過是小女孩,慢慢教就是。」


  說完,她上前一步看著阿蓁,「還不趕緊把匕首放下?你這一個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怎麼逼害你,這都是為了家族的榮耀,身為獨孤家的女兒,白吃了獨孤家這多年的米飯,也該為家裡出一分力。」


  阿蓁冷冷地道:「白吃?真是好笑,生我出來,養我,不是你們做父母該盡的責任嗎?再說,這些年,我也不是白吃,府中最骯髒最勞累的工作,都是我在做,夫人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我要為獨孤家出一份力,那麼,你的兩位好女兒,就不該出嗎?」


  「跟她說這麼多做什麼?捆起來,等時辰到了就送山上去。」獨孤平怒氣沖沖地道。


  「試試?」阿蓁把匕首一抬,脖子便印出了血珠子。


  「別,別!」梁氏心中一急,她知道,獨孤蓁一死,倒霉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女兒。


  她看著阿蓁,「你說,你有什麼條件?」


  阿蓁冷冷地笑了,條件?有什麼條件可以讓一個人甘心赴死?她知道現在就算把平南王夫婦抬出來,也壓不住他們了,獨孤平深信,只要生葬成功,他就可以飛黃騰達,成官為侯,或者更甚。


  「生葬之前,不要打擾我,也不要驚動我屋中的任何一個人。」阿蓁冷冷地道。


  梁氏想著淳畫反正都廢了,留她在此也無礙,便應了下來,「好,你放心,沒有人要打攪你。」


  獨孤平哼了一聲,「你若敢自盡,我定必把你碎屍萬段。」他心中怒極,是覺得獨孤蓁太不懂事了。


  阿蓁收回匕首,伸手抹了一下脖子的血珠子,神色冷淡地笑了笑,「莫非,父親以為人死了,還會在乎死後是否碎屍萬段?一切都不知道了,還在乎什麼呢?」


  獨孤平神色一冷,正要發怒,梁氏急忙勸住,「好了,不說了。」她壓低聲音道:「大事為重。」


  獨孤平聽了她的話,神色稍微平和了一下,冷冷地瞪了阿蓁一眼,拂袖而去。


  梁氏喚來兩名家丁,低聲吩咐:「你們在此監視著,有機會的話把她捆起來,不讓她尋死。」


  「知道!」家丁應道。


  梁氏這才滿意地點頭,抬起妝容精緻的眉眼,瞧著阿蓁,「淳畫是我身邊的人,她弄成這樣,我也很難過,你若能救,就救吧。」


  說完,從容地領著幾個丫頭走了。


  徽娘與小蓮看到眾人都走了,神色一松,癱軟在地上。


  「嚇死我了!」小蓮帶著哭腔道。


  徽娘巍巍地站起來,也伸手拉了小蓮一把,「起來吧,起來吧。」


  阿蓁淡淡地睨了兩名留在院子的家丁一眼,轉身回去了。


  梁氏回到屋中,見獨孤平沒有在這裡,遂問下人:「大爺呢?」


  「去了劉姨娘那邊用早膳。」下人道。


  梁氏神色清冷,「知道了,下去吧。」頓了一下,她又道:「去請兩位小姐過來用早膳。」


  「是!」下人應聲退出去。


  過了半刻中,獨孤珊與獨孤意來了,梁氏通共生了四女一子,大的兩個女兒已經出嫁,如今待字閨中的,便只剩下獨孤珊與獨孤意。


  兩人進屋坐下,獨孤珊便問道:「母親,那小賤人是不是回來了?父親是決意讓她生葬了,對嗎?」


  梁氏蹙眉,「休得胡說。」她回頭吩咐丫頭小廝都退出去,並且把門關上,這才道:「這事莫要大肆宣揚,不可讓人知道的。」


  「是啊,五姐,這事可不能叫府中的下人知道。」獨孤意也小心翼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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