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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儀太妃的陰氣

  平南王夫婦翌日出宮,冷君陽送兩人到東門便回來了。


  柳風跟著他走,忽地問了一句,「爺,王爺傷勢還沒痊癒,不如,我們送他回去吧。」


  冷君陽站定身子,倏然轉身,「走!」


  柳風微微一笑,跟了爺這麼多年,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大概也想見粵南縣主一面的。


  冷君陽追上平南王夫婦的馬車,平南王掀開帘子,略有些詫異地道:「你不是說不出宮嗎?」


  「送你回去穩妥些!」冷君陽騎在馬背上,明媚的深秋陽光灑落在他堅毅的面容上,他落落一笑,如山風陡生的青青山谷上開放的木棉花。


  平南王笑笑,落下帘子,握住阿蓀的手沖阿蓀搖搖頭,「他放不下的。」


  「我提議過讓他找母后,但是他不願意。」阿蓀有些遺憾,「我本來以為,他和阿蓁會湊成一對。」平南王側頭想了一下,「其實,雖然這是我們的意願,但是,從阿蓁的角度去想,未必是好的,阿蓁這個女孩子,太獨立,有性格,而君陽日後是要登基為帝的,你覺得以阿蓁的個性,能容得下大後宮嗎?


  」阿蓀怔了怔,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心頭不由得有些酸澀起來,這個時代,女子的命運就是這樣,你深愛的人,也是其他幾個女子深愛的人,後宮更甚,除了好多女子愛著同一個男人之外,還要面對各種

  明爭暗鬥,阿蓁想來是最厭惡的。


  她握緊了平南王的手,為阿蓁酸澀之餘,也為自己感到幸福,得一心上人,白首不相離,是她的幸運。


  冷君陽在馬背上,與馬車並排行走,他內力深厚,尤其與阿蓁採摘火焰雪蓮歸來之後,似乎內力一下子深了許多,一里路外的落葉聲他都能聽到,所以,平南王夫婦的對話,他都盡收耳中。


  心情一下子就沉重起來了,甚至覺得自己這樣巴巴地跟著出宮去見她一面,是一件愚不可及的行為。


  但是,縱然是這樣想著,他還是繼續策馬前行不願意回頭。


  他告訴自己,現在自己還能任性一下,等以後不能任性的時候,他自然會收斂自己的心。


  平南王離宮之前,阿蓀便已經命人去請阿蓁過府了。


  所以,回到府門口的時候,阿蓁也剛好帶著段棋和梁漢文來到。


  阿蓁抬頭,看到一身白色袍子的冷君陽策馬徐徐而來,陽光在他頭頂上形成光暈,她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卻能感受到他溫熱得近乎灼人的視線。


  她心中微暖,見到他有些意外,這一刻見到他才知道原來這些日,她是有多想他。


  馬兒徐徐停在她面前,他翻身下馬,劍眉微微揚起,有笑意和暖意在眼底泛濫,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喲,知道我要來,特意在門口等我,是不是?」


  一道紅衣快速閃了過來,橫在她與冷君陽中間,他伸手一摟,摟住了她的肩膀,一張明艷笑臉大刺刺地在阿蓁眼前晃動。


  阿蓁不著痕迹地掰開他的手,飛快地看了冷君陽一眼,他眼底的光芒一寸寸黯淡下去,面容也恢復了如常的冷漠。


  冷逍陽似乎沒有看到冷君陽在他身後,阿蓁掰開他的手,他又恬不知恥地摟上去,並且往自己身邊拖,「害羞什麼呢?我們馬上是夫妻了!」


  說完,他揚起笑臉沖剛下馬車的平南王夫婦問道:「皇叔,皇嬸嬸,你們說是不是啊?」


  阿蓀快步走過來,從冷逍陽手中奪過阿蓁,然後萬和阿蓁的手臂沒好氣地對冷逍陽道:「你這會兒過來做什麼?」


  「喲,聽你的口氣,似乎是不歡迎我啊。」冷逍陽故作傷心狀,「小阿蓀啊,你這是典型的嫁了夫婿忘了情郎啊。」


  阿蓀踢了他一腳,「再胡說把你嘴巴撕下來!」


  說罷,便拉著阿蓁往裡走,連丈夫都丟在外面了。


  冷逍陽追著兩人進去,一邊追還一邊喊,「小娘子,可別丟下你夫君啊。」


  平南王拍了拍冷君陽的肩膀,嘆息一聲道:「他就是故意氣你,你知道的。」


  冷君陽看著他,聲音有些冷硬,「他說的是事實,他們確實馬上是夫妻了。」


  「就算是,也沒什麼。」平南王正色地道,「事實上,阿蓁不合適你。」


  冷君陽冷冷地道:「我知道!」


  兩人同步進去,只是不再說話,氣氛特別的壓抑。


  阿蓁為平南王檢查了傷口,道:「傷口癒合得很好,毒也已經清除。」


  「是皇後下毒,是不是?」阿蓀問道。


  阿蓁淡淡一笑,「誰下毒都不要緊,在宮中,不可能有朋友。」


  阿蓀冷冷一笑,「但是,對我下藥的人也是她,這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了,我的孩兒,礙著她什麼事?我又不是後宮那些嬪妃,不會與她搶帝寵。」冷君陽淡淡地道:「有什麼不解的?她對子循下毒,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想挑起我們與父皇之間的矛盾,卻沒有想到她的詭計被阿蓁發現,阿蓁也順利解毒,所以便把矛頭指向你,只要你在宮中墮胎,結合

  前因後果,最大的嫌疑就是父皇。」


  阿蓀眸中迸出怒火,「這筆賬,我總要記下的。」


  「一旦你與皇上鬧翻,最大得益者,就是琪親王。」阿蓁合上藥箱,神色微凜,「所以,你要注意,接下來的日子不要被人利用。」


  冷君陽沒想到她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醒他,不由得心中一暖,輕聲道:「我知道了。」


  冷逍陽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腳,神情似笑非笑地冷道:「皇后算什麼?再惡能惡得過那一位?本末倒置!」


  眾人沒說話,冷逍陽是一針見血的,始作俑者是坐在帝位上的那一人,皇后不過是蝦兵蟹將。


  但是,要對付那一位,是何等的困難?而且,一旦舉旗就是反賊。


  其實,阿蓀是認同冷逍陽的,她昨天跟冷君陽說的那番話,就是她自己的意思,平南王並不這麼認為。


  阿蓀覺得,與其一味被打,還不如反抗。


  當然,阿蓀也不是讓冷君陽謀朝篡位,她只是要冷君陽與他抗衡。


  當然阿蓀也不明白,抗衡在皇帝眼中看來,就是謀反。


  阿蓀強行留下他們在府中用餐,阿蓀是沒邀請冷逍陽的,但是他厚著臉皮等吃,誰也奈何不了他。


  阿蓀命人準備午膳,阿雅剛出去,便見儀太妃領著幾名婢女遠遠而來。


  阿蓁也在那一瞬間,感受到濃重的陰氣。


  她抬頭,看到身穿黑色綢緞綉萬壽菊圖案長袍的中年貴婦走了進來,正是她見過的儀太妃。


  她的手,牽著一個蘇南王的遺腹子昕兒,昕兒今日穿了一件火紅色暗雲紋長衫,臉上像是塗抹了胭脂一般,特別精神,但是仔細看看,唇是蒼白的,眼底也是蒼白的,整個人沒了之前的精神氣了。


  而且,一個小孩子,穿長衫,多少顯得有些怪異,尤其,還是火紅色的長衫,衫尾拖在地上,顯得老氣橫秋。


  「母妃,您怎麼出來了?」平南王站起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儀太妃今日素顏,眼角魚尾紋很明顯,相比阿蓁第一次見她,要蒼老了幾年。


  她臉上有淺淡的微笑,「哀家聽說你回來了,特意來看看你,怎麼樣?身子好了嗎?」


  「讓母妃掛心了,孩兒沒事!」平南王道。


  「沒事就好,」儀太妃微微點頭。


  冷君陽也上前見禮,「見過太妃。」


  「太子也來了!」儀太妃笑著,眸光越過冷君陽看向他身後的阿蓁,神色一凝,眼底便陡然露出幾分凶光,但是這一抹凶光也只有阿蓁一人看到,並且斂去得很快。


  梁漢文站在阿蓁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這個女人不是善茬。」


  阿蓁笑笑,並不說話。


  阿蓀拉過昕兒的手,慈愛地問道:「昕兒,有沒有聽祖母的話?」


  昕兒眸光無神,他是失明的,但是小臉蛋在聽到阿蓀說話的時候綻放出怯怯的笑意,「昕兒聽話。」


  「乖!」阿蓀親了他臉蛋一口,想拉著他到自己身邊坐著,卻見儀太妃快速地一拉,對昕兒道:「來祖母這裡,不要亂跑,回頭摔了個又要哭鼻子。」


  阿蓀笑著說:「無妨,母妃放心,我牽著他呢。」


  儀太妃卻淡淡地道:「你有身孕,孩子愛鬧,免得衝撞了你。」


  「不怕……」阿蓀想伸手去拉昕兒,儀太妃去忽然冷下臉揚聲道:「昕兒,不準過去,呆在祖母身邊,知道嗎?」


  阿蓀怔了一下,有些訕訕地收回手,「噢!」在場的人也愣住了,為儀太妃這忽然的發火,眾人看向她,只見她雙眸凝霜,手使勁地拽著昕兒往自己身邊拖,其實昕兒已經沒有走過去了,但是她還是瞪著昕兒生氣地道:「讓你老實地呆在祖母身邊,你


  是聽不懂還是怎麼的?你是眼睛瞎了,不是耳朵聾了。」


  昕兒低著頭應道:「知道。」平南王有些不悅地道:「母妃,你不必看得昕兒這麼緊,讓他在府中多活動活動,小孩子嘛,總歸是活潑些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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