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還了魂魄
整理好地上的被子后,我就著坐在上面了,對於白莉這丫頭,我可得保持一定的距離,要不一晚上下來,我非得犯點錯誤。
我從褲口袋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八點左右,按常理講,那鬼姨太一時半會是先過不來的。
我閑著沒事也是和白莉有一搭沒一搭的嘮著,眼神盡量只看她臉,不往那惹火的身材上瞧。
有個人說話,時間過的也快,嘮著嘮著就將近十一點了,白莉這丫頭也來了困意思,打算著睡覺了。
可她睡覺前的一個舉動,差點沒要了我老命,愣是當著我面把那單薄的睡衣脫了下去,渾身上下就剩個純紫色的內褲,好在這丫頭脫完后,立馬就把夏涼被蓋身上了。
「我困了,要睡了。」
白莉撂下這句話后,便打了個哈欠,把頭扭到一邊睡覺了。
我則是痴痴的「啊」了一聲,腦海里卻還在回味著剛才的一幕。
不一會的時間,白莉那就睡著了,夏涼被雖然蓋住大部分身體,但雪白的雙肩還是暴露在外面,見狀我不免感慨道:「得虧白叔白嬸把她給鎖家裡了,這要是放出去,多少小夥子得瘋了。」
白莉一睡著,這邊也沒和我聊天的了,閑著沒事,我便掏出手機想著看看視頻解困,省的睡著了耽誤大事。
我這正玩著,忽然「叮咚」兩聲響起來,嚇得我趕緊把手機的揚聲器給捂緊了,可別把床上的那小姑奶奶給吵起來。
手機的動靜過後,我看了看手機屏幕,想瞅瞅是那個不長眼的現在給我來消息。
「老劉,咱下周三同學聚會,地點定的博陽酒店,你來之前收拾收拾東西,聚完會捎帶著在我家住幾天。」
給我發消息的這人叫周正,平時我都喊他老周,這貨他爹是市裡一商廈的老總,家裡趁錢的很,但老周這人不愛顯擺,也就我們幾個平時和他關係不錯的,才知道他家裡這個情況。
「老周阿老周,這次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我真走不開阿。」我看著手裡被白布包裹著的殺生刃,苦笑道。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后,沒等一分鐘,那邊又發消息過來了。
「老劉,我實話跟你說,這些天我總做噩夢,在夢裡面有成群的人想要害我死,每次半夜驚醒都一身的汗,弄得我都神經了。前天去市醫院做了會心理檢查,可啥毛病沒有。
我家庭你也知道,我媽她離了又結,我爸他成天忙商廈那邊的事,家裡就我和保姆,可是.……」
不知道為啥,老周的消息到這就停了,我著急忙活的給他回了消息過去,「可是啥阿老周,你倒是說阿?」
「老劉你也別說我瘋了,我是真瞅見了。有時候我看那保姆的臉,老是變模樣,活脫脫變成了夢裡要害死我的人的臉,所以我就叫我爸給她辭了。
老劉,我是真的怕了,別人我也信不過,你下周必須得過來,要不你兄弟我不被嚇死,也得進精神病院了。」
知道老周那邊情況的嚴重性后,我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點動了幾下,先答應了下來。
處理完老周的事後,已經快十二點了,估計離那鬼姨太上門也差不太久了。
坐著坐著,屋裡面憑空一陣陰風拂面刮過,察覺到異樣的我,雙眼迷成一道縫,黑瞳白仁逐漸向白青色轉化。
一張面容姣好的女人臉忽然從牆壁上慢慢浮現出來,雙眼緊閉,麵皮上沒一點血色。
我眼睛微眯,打量著說道:「這就是鬼姨太嗎?」
那邊的女人臉聽到我說的話后,緊閉著的雙眼驟然睜開,兩行血淚沿著眼角往下流,「你這小傢伙,那天在槐樹林僥倖撿回了一條命,怎麼今天還非要送回來呢?」
鬼姨太說話的時候,我幾乎是無意識的看了眼白莉,以為要給她吵醒,可看她還一臉酣睡的模樣后,我才記起來,鬼說話,人一般是聽不見的。
我壓低著嗓子說道:「你說害你的人是那紅衛兵,負你的人是白莉她爺,你把氣撒人孩子身上幹嘛呢,要我說,你不把害你的人也整死了嗎,咱現在積點德,你把魂魄還給人白莉,趁早投胎去多好。」
「小傢伙,當初我殺紅衛兵的時候,你爺和你爹沒攔著我,現在你滾出白家,我便不拿你的命,算是還了你家的恩情,不然我叫你劉家的香火在今天斷了。」
這當鬼的是不是都覺得高人一等阿,怎麼這麼愛威脅別人?話說回來,這鬼姨太也缺心眼,我只管能在普通人家能看見你了,那肯定是有兩把刷子了。
「我劉家的香火,可論不到您來操心。」
說完這話,被我握在腰後面的殺生刃瞬間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釘在了鬼姨太的腦門上,直接給她鎖在了牆壁上。
礙於我出手的速度太快,再加上鬼姨太的能耐早就被我爹媽去了大半,所以眼下有這效果倒也正常,
見我一擊得手后,鬼姨太的雙眼滿是驚異,好像剛才那一動作不是我做出來似得,但旋即拚死命的掙脫開。
有意思的是,鬼姨太越掙脫,扎在她腦袋上的殺生刃陷進去的越深。
「老媽留給我的這殺生刃還真是個寶貝。」我心裡稱讚道。
「給我鬆開!給我鬆開!」氣急敗壞的鬼姨太大喊道。
我湊到鬼姨太面前,嫌棄道:「嚎啥嚎啥?你剛不是挺能的嗎?」
鬼姨太看我湊了上來,張著嘴就想咬我,可殺生刃在上面,這一咬,連我衣服都沒能蹭到。
殺生刃是用來斬鬼的,讓它扎在腦門上幾秒的時間,鬼姨太的形已經散了快一半。
我邊把殺生刃往外拔,邊說道:「姐姐,咱做個交易。您呢,把白莉的魂魄還了,我呢,把您給放了,您瞅行不?」
鬼姨太先是一愣,然後桀笑著說道:「小傢伙,你就別痴心妄想了,這白莉的魂魄我是不會還的,我就是要看著丫頭傻一輩子。」
「唉,您說您這不腦子傻缺了。您要是不同意,今兒您可就栽在這了,人白莉頂多也是傻一輩子,咱摸著良心說實話,人小丫頭可生的俊俏多了,家裡還有錢,就算是傻,日後找個疼她的人也不難,畢竟這年頭喜歡純情小女生的男人多了去了。
可您要是答應了我,您還能活下去阿,等日後恢復的差不多了,您是想幹啥幹啥,翻他們白家祖墳也行,害他們白家人也行,不虧阿?」
鬼姨太難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估計是百年瞅見我這麼一玩意。
雖說殺生刃被我拔出不少來,但鬼姨太依舊是在散著形體。
沉吟片刻后,鬼姨太看了我一眼,旋即答應道:「行,不過你得先把你這匕首從我身上拔下來。」
我賴著臉皮搖頭道:「可別,我一拔下來,您再跑了。」
「呵呵,你這小傢伙,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豁出去了,反正我的心早在幾十年就死了。」
「隨您便,反正我和白莉非親非故,這趟來就是為了保她個命,這買賣您愛做不做。」
撂下這話,我便一臉悠閑的躺在了地上,可心裡卻急開了鍋,「這鬼姨太咋還不上當呢!」
一時間,我倆陷入了僵持,那鬼姨太的形也散的近乎模糊。
「媽的,看來不下點猛葯是不行了。」心裡嘀咕了這麼句后,我不著痕迹的說了句,「就是可惜了當年那害死你的紅衛兵,按理說,他才是罪魁禍首,可他的後代還好好的活在世上。
你說像什麼清明節,去世的忌日啥的,那貨不還是吃後人的供奉嗎。」
我這番話可是真真的戳到了鬼姨太的痛處,後者連想都不想,嘴巴一張,一縷青色的霧氣被她吐了出來,自主的往躺在床上的白莉身上鑽,想必就是她小時候丟掉的魂魄了。
「我還了她魂魄,趕緊鬆開我!」鬼姨太冷冰冰的說道。
「嗯。」我點頭應道。
手握住殺生刃后,我略一使力,刀身全部沒入了鬼姨太的腦袋,形體幾乎是一瞬間變得透明起來。
「該禍害的,你也禍害完了,還完白莉的債,趁早上路吧。」
說完這話,殺生刃從她腦門上直接下划,給她臉從中間分開,而她的雙眼,此時瞪得異常的大,其中透露著的那股惡毒,怕是把我剝皮抽筋都難以解恨。
殺生刃劃過后,這鬼姨太算是徹底在世上消失了。
收拾完她后,我也算是鬆了口氣,怪不得爺爺當初這麼放心讓我來,這趟活確實沒啥危險。
重新給殺生刃包上白布后,我倒頭躺在了地上,可眼皮子還沒合上,原本躺床上好好睡覺的白莉突然發起了癲癇,身子一個勁的顫抖起來。
「我曹,這又是咋回事阿?」
瞧見后,我趕緊把剛閉上的陰陽眼再次打開,去審視感受白莉的情況,手也搭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番檢查過後,我嘀咕道:「沒啥事阿,難不成是剛得了魂魄的原因?」
我畢竟是個剛入門的劊鬼匠人,有些拿捏不準的事,還是問爺爺的好,要不然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搭進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