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槍炮彈藥
乾隆接著道:“你部裏再議一下,將人才分為幾個等級,依舊不同的等級給予不同的薪俸,那些頂尖的,還可以賜宅子賞地。”
“還有,在京師大學堂和將來要建的江南大學堂,效仿西洋國家的學位製度,設立學士、碩士、博士學位。”
“學位越高,薪俸越優渥,讓學生們爭著搶著去刻苦學習。”
“從民間延攬一些,從工部調過來一些,再從明年大學堂畢業的學生中遴選一些好的,兩院的人才就差不多夠使了。以後,就靠你們一南一北兩個大學堂自已去作養了。”
“京師科學院,京師工程院,就像一個人的兩隻腳,一個高屋建瓴,一個學以致用,定會讓國家行穩致遠,欣欣向榮!”
回宮的路上,密不透風的大輿轎裏。
芷蘭在乾隆的耳邊小聲嗔道:“你下次再編瞎話能不能事先告訴我一聲?你說的那本《天工開物》,我見都沒見過。”
“什麽讀了兩年,什麽手不釋卷,我沒有你那麽厚的臉皮,你說的時候我臉都燒得滾燙。”
乾隆笑道:“不這樣說,你怎麽能從後宮走到前麵來?參與編纂倒在其次,有你去指導,明安圖他們能少走多少彎路?”
“我就是借著編纂的由頭,讓你來給他們安排課題,然後指導他們攻關。這裏麵有兩個是最緊要的,一個是工業用蒸汽機,一個是炸藥和炮彈、子彈。”
“我要的是黃色炸藥,即使研製不出來梯恩梯,也一定要把苦味酸搞出來。”
“至於炮彈和子彈,那來複槍和線膛炮你都看見了,可是現在根本沒什麽用,因為炮彈和子彈都是前裝填,費時費力,實用性極差。”
“一定要研製出來後膛定裝的炮彈和子彈,現在研製金屬外殼的子彈還太遙遠,可以先搞出來紙殼的定裝彈,也有一定威力的。”
“再說大炮,要造出阿姆斯特朗那樣的,後裝填線膛炮,發射圓柱形尖頭的開花彈,這就首先要用螺旋式炮閂解決氣密性的問題。”
“還有一種臼炮,就是後世迫擊炮的前身,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但是因為一直過於笨重,機動性不強,所以沒派上多大的用場。”
“我們要研製出類似於迫擊炮的便攜式臼炮,再配上類似於霰彈或是集束彈性質的炮彈,炸開後能射出無數鋼釘的那種。”
芷蘭不禁皺眉道:“這種炸彈殺傷力太強,太過殘忍,就像你說的集束彈,後來都禁止生產使用了。”
“這時候的戰爭,講不得那麽多公理和人性,若是世上有了這個生產技術,我們不造,別人遲早也會造出來對付我們。”
“就像後來的核彈,我們就算是不使用,但也必須要有。保證自已不被別人傷害的最有效手段,就是自已也有同樣傷害別人的能力。”
“就是我們造出了別人沒有的,隻要一拿出來使用,用不了多久別人也會有了。所以,我們的科技研發一刻都不能停止,在這個世界上,至少要領先別的國家幾十年。”
“不然,咱倆豈不是白來了。”說到這裏,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會心的笑了。
乾隆接著說道:“你把這些課題給相關的人員,再給他們指點研究方向,就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回宮後我讓孫靜給你送去一本《天工開物》,有空時你看看,那裏麵的東西對你來說有什麽難的?隻怕到時明安圖他們都把你奉若神明了,嗬嗬!”
“對了,你記著,回頭我還要交待給明安圖他們,這一類的研究課題都是最高機密,不能對外泄露半點。”
“陳宏謀在歐洲那邊還會不斷的把有用的東西運過來,咱們抓緊消化吸收,研究改進,有你去指導,估計若幹年以後,世界一流的科技都在中國了。”
乾隆四年,正月初二日。
頭晌,果親王允禮正在逗弄籠子裏的鸚鵡玩兒,有太監報說莊親王來訪。他趕忙起身迎出來,才出了二門,就碰上了正向裏麵來的允?。
“十六哥,按說該我去你哪裏才是,怎好勞煩你過來?”允禮邊見禮邊說道。
“在府裏呆著,人是一撥又一撥的來,我也不耐煩聽他們聒噪,到你這裏來躲個清靜。”
到前院書房裏坐了,待奉茶的太監退了出去,允祿道:“瞧你這氣色,比上次見時又好了些。”
“嗬嗬嗬,”允禮笑道:“托十六哥的福,這身子骨確是比以前強多了。前幾年一入冬就犯痰喘,不到立春都不見輕。”
“今年冬天不但沒有犯,連飯量似乎都長了些,怎麽瞧著十六哥倒是清減了些。”
“嗯,看來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允祿道:“既是身子骨沒有大礙了,就得尋些事做,不然反而容易添毛病。”
“就像我,無聊閑人一個,白天沒有事做,身子不勞乏,晚上反而睡不好。躺下了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有點兒動靜就能醒。見天兒的睡不好覺,還有個不清減的?”
允禮接話道:“真像十六哥說的,我這些日子覺也越來越輕了,有時起一回夜,再躺下就睡不實了。”
允祿道:“就是白日裏太清閑了,記得先帝爺那會兒,聖駕在園子裏。每日天不亮就得起來,洗漱完了,胡亂吃些東西就得趕緊換上袍褂出門往園子裏趕,到了外麵還能看見滿天星星呢。”
“走這一路上腦袋裏還不得閑,把差事挨著個兒的琢磨個遍,生怕奏對時出了差錯。忙了一天回來,這天一黑就開始犯困,躺下就鼾聲如雷,一覺睡到家人叫起。”
“所以說,這人那,若是身子還撐得住,就得尋些事情做。”
允禮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試探著問道:“十六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還有什麽難猜的?咱們兄弟倆不一樣,我是獲罪開缺,你是因病請辭。如今你這病也好了,恢複差事不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