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竟是女人
軒轅辰重新坐下，而蘇離，站在他的面前低著頭。
誰也沒有說話，更沒有誰去管屋外的刺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後，軒轅辰擰起長眉，「蘇離，朕要一個解釋。」
這是在宮外，他用的「朕！」
蘇離的胸口，猛得一顫，在軒轅辰的面前跪了下來。
她想不到任何方法能夠搪塞軒轅辰，因為，方才那一瞬，她和他靠的很近，而她胸前的異樣，早已被他發現，古代男兒皆長發，但發質是有很大的區別。
而她方才的敏捷，是大理寺卿常有的，所以，此刻，她不能欺君。
「微臣犯下欺君之罪，請皇上，責罰！」
蘇離坦然。
軒轅辰大掌冷冷握緊，眸色越發冰寒，啟唇：「身為大理寺卿，可知朝臣欺君，當如何受懲？」
蘇離眯了眯眸，輕聲，「斬首示眾！」
「蘇離，誰給你的膽子？」男人聽言，聲音更加冷了幾分。
蘇離抬起頭，墨發傾斜至兩邊，「皇上，不管您相不相信，蘇離並無辦點害你之心，欺君，也是為了護你周全。」
若蘇離還是男人，軒轅辰聽了這話，心中定然大為所動，然而，蘇離是一介女流。
他軒轅辰，何時要一個女人不要命的來保護？！
登基后第三日，蘇離拿著長劍，所到之處，遍地是血，而她自己也險些送了命。
只要涉及到扳倒太后，她都會認真對待，獻上計策，最後失敗受罰，她也隱忍著，就比如，太後生辰，明明與她無關，然而，她卻挨了板子，而後，忍者疼痛隨他去北郊行宮。
在行宮又中毒，也曾被他丟下過，而後，依舊對他忠心耿耿，讓她娶陌靈，她也無怨言，就比如現在，方才若不是他再敏捷一點，那羽箭是可以直接穿過她的脖子。
軒轅辰的眸落在了蘇離光潔的脖子上，眸色越發深邃。
她只是一個女人！
想到這裡，軒轅辰一顆心難以形容的亂，「你一介女流，何以如此護朕？」
蘇離看著男人的眉眼，沒了冷漠，卻有疏離，咬了咬唇，「皇上，蘇離答應過他人，不能告訴你。」
軒轅辰：「若朕偏要你說呢？」
這不像他，不是他軒轅辰能說出來的話，她不想說的，他從不逼她。
帝王，是世間最無情的人，「蘇離雖不是男兒，但自小就知道，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死，若皇上執意，蘇離，亦是不會相告。」
蘇離面目冷然，似乎已經攤開，但是，她不會說。
軒轅辰看著蘇離，蘇離身上確實有一股正氣，似乎永遠剛正不阿，如同她辦案時的認真一樣。
跟在他身邊不算久，但是，蘇離卻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也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如果蘇離不在了，就等於他沒了左右手。
軒轅辰眉色有些沉冷，大手微微握起，「蘇離，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將功贖罪？！
蘇離心微微一動，她想過很多次被帝王拆穿她是女人的下場，卻從未想過還有將功贖罪這一說。
「微臣遵命。」蘇離抱拳。
影墨塵見她，行事作風，依然是一股英氣，眉心重重的蹙了蹙，「朕不想看到影墨塵活著回到大燕，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蘇離胸口猛然一顫，面上卻裝作什麼事都未發生，「皇上是要微臣親手殺了影墨塵？」
軒轅辰搖頭，「親手與否，取決於你自己。」
但他言下之意，影墨塵，必須死！
此時，蘇離是不能拒絕，只是，她不明白，軒轅辰為何這麼急。
直到男人讓她退下時，蘇離這才挽起長發，躬身退下。
軒轅辰看著緊閉的門，腦海里是蘇離的模樣，如同冷霜一般。
「玄明。」
門推開，玄明從外面走了進來，「公子。」
「去查，這把羽箭是從何而來。以及蘇離沒做官時的一切。」
玄明驚了一下，愣愣的抬頭，「蘇大人？」
軒轅辰眉色微擰，望了望窗外的月色，良久才點頭，「嗯，是蘇離。」
玄明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他沒聽錯，抿了抿唇，想問原因，轉念一想，帝王的心思，他怎敢揣摩，只得點頭，「是。」
這廂。
蘇離推開門，就看到影墨塵正要入睡。
腦海里是軒轅辰的話，他不想影墨塵活命，胸口疼了一下。
男人的眸光掃了過來，四目相撞，蘇離只覺得心間如同一團火在燒。
裝作無事的撇開眸子，直接坐到桌前。
「蘇大人不打算就寢？」
男人好聽的聲音傳來，冰冷的氣氛被打破，蘇離愣了愣，回過頭，眉間不經意的蹙起。
要她和他同床共枕？！
「我就睡這裡。」
男人的眸色微微眯了眯，看著蘇離的方位，微微勾唇，「有床不睡，蘇大人這是作何？」
蘇離穩了穩心態，「我不困，影大人先睡吧。」
影墨塵卻不像之前那般淡漠，而是起了身，向蘇離走來。
蘇離腦子裡全是軒轅辰的話，此刻根本沒注意影墨塵已經來到了她身後，然而，在她毫無防備時，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抱！
對，蘇離想到的第一個字就是這個。
驚恐的抬頭，「影墨塵，你做什麼？」
「蘇大人，影某一直有個習慣，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看著，我會睡不著，所以，蘇大人也同我一起入睡。」
男人說的一本正經，但蘇離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輕佻。
奈何，男人力氣太大，最後，被他摔上床。
對，是摔。
蘇離蹙眉，似乎，蘇離與影墨塵的關係沒有這麼好過。
然而，男人大手一揮，房間暗了下來。
身旁呼吸漸漸，蘇離眯了眯眸，「影墨塵。」
「嗯。」
男人聲音有些迷糊，蘇離想，怕也是累了。
「我睡不著，我去外面吧。」蘇離又道。
影墨塵翻了個身子，給蘇離留下一個後背，「明日差不多該到了，若不養精蓄銳，如何查案。」
蘇離蹙眉，轉而一想，影墨塵說的對。
但是，她也答應了帝王，不能讓他活著回到大燕。
此時，蘇離的內心很煎熬。
手心有了汗珠。
影墨塵，到底，該怎麼辦.……
再次想起這件事，眾人已到達州烏鎮。
知縣李東和捕快遠遠的迎接眾人。
李東並不知，帝王也在其中，上前，對著蘇離、影墨塵、朱岩徐紛紛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