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臣有冤情
蘇離環顧四周,最後落在紫瑤精緻甜美的臉上,她稱呼她為「相公」,看來這一次她離開一月,紫瑤也警惕了不少,思緒迴轉,微微點頭,「進去吧。」
「嗯。」
到了房間內,紫瑤才將門關上,拉起蘇離的手,才發現她指尖很涼,擔憂的喊她,「姐姐,你沒事吧?」
她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姐姐與影墨塵一同出去,姐姐卻沒有回來,飛鴿傳信告知她,由長安代替她上金鑾殿,她有事耽擱,暫時回不來。
這一個月,她警惕的對著一切事物,等待著姐姐回來,她終於等到了,但並不是那個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的蘇離,而是衣衫破爛,一臉淚水的女子。
跟著姐姐這麼久,什麼時候瞧見她哭過?
除了夫人死的那一晚,之後的什麼苦什麼痛,她都一個人扛著,而她也從未見過她女兒裝的樣子,就連聲音都沒聽過。
昨夜,她抱著自己,哭了,那一聲一聲根本不是蘇離平日的聲音,而是一個凄美婉轉的女聲。
她的姐姐,失控了,只是哭,並未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姐姐不說,她也不問,只是怕越問越難過。
「早朝的事我都聽說了,你為什麼要幫影墨塵?」
蘇離看著紫瑤,早朝的做法,確實有些過了,但是當時的情況,如果她不幫忙,那影府又會被攪得天翻地覆。
不管後果是什麼,她幫了,似乎在雲宮呆了一個月,她的心思不再那般沉穩,急了些。
「此事就不要再說了,這段日子,你過得可好。」
一個月未見,她也沒有多問府中的情況,當晚,離開影墨塵,她又回了雲宮,一眼就看到血泊中的紫蘇,搖晃她,她並沒有醒來。
而軒轅辰派去的人還在搜尋活口,一眼就看到了她,一群人來追她,她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也有,但她再一次確定,那是她大理寺的人。
她只能逃離,因為當時,她穿著女人的衣服,經過一夜奔波,她也逃離了那群人的視線,也感覺到皇命難違,想著影墨塵的傷勢以及本身就中了毒的身子,她回到家見到紫瑤的那一刻,才哭了出來。
見紫瑤現在這麼擔心,心中微嘆,是她的不好,不該讓她擔憂。
「你一天不在家,我都擔驚受怕的,還能有好日子嗎?」紫瑤撒嬌的氣息又來了。
蘇離莞爾。
「扣扣扣」
「主子,你在嗎?」
是長安,聲音裡帶著急切,蘇離瞬間將心態擺正,「我在,進來吧。」
長安推門而入,蘇離迎了上去,「發生什麼事了?」
「小雲被關進了大牢。」長安蹙眉,一臉的擔憂。
「什麼?」
……
大牢。
蘇離看著蹲在地上的小雲,白色囚衣紅黑一片,觸目驚心,小身子瑟瑟發抖,蘇離心中一痛,輕聲喊他:「小雲。」
小雲動了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抬起頭就看到自己的主子,瞬間心中難受極了,「老大,老大,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盜兵符。」
在來的路上,長安已經把小雲被關入大牢前前後後的情況說了一遍。
小雲接到飛鴿傳書,上面是蘇離的筆跡,「皇上命我暫時保管此物,放在我這裡會被人查到,你收好,必要時,我會找你要。」
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人送來一個盒子,小雲打開后發現裡面竟然是兵符,也同一時間,就有人將他包圍起來,說他偷盜兵符,然後他不認罪,就被用刑,成了現在這樣。
看著小雲身上血跡斑斑,蘇離心中難受至極,她握住小雲的手,「你別害怕,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老大,我真的沒有偷盜兵符,真的,那張紙條是你的筆……」
「這話能亂說嗎?」長安環顧四周,立即打斷了小雲的話。
小雲不過是個十四歲出頭的少年,並不會知道隔牆有耳,但看長安一副凝重的表情,也聽話的沒有再多說。
「那張字條呢?」
「不在了。」
蘇離蹙眉,「怎麼會不在呢?」
「我看完后,有人敲門,我就將字條放在了桌子上跑出去開門,一個人遞了盒子給我后就離開了。」
「那你有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沒有,當時好奇的看著盒子,沒注意,怎麼辦,老大,我會死嗎?」
蘇離見小雲淚珠落在髒兮兮的臉上,忽然想起了現代的弟弟,那一場大病,他也是這樣拉著她的手,擔驚受怕的問她同樣的問題。
那時候,她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弟弟後來走了,她沒有留住他的生命,現在同樣的問題,是小雲問出,無疑,蘇離也是同樣回答。
在小雲充滿希望的目光下,蘇離和長安離開了。
「這是預謀好的。」
「是。」
「天衣無縫。」
「可惜小雲只長了半個腦子,竟然沒有留心。」長安擰著眉。
蘇離手心裡是汗,昨夜才看到那麼多人倒下,今日又是小雲的事,她真的很疲倦。
長安看出蘇離有些累,但因為擔心小雲,並沒有停止這個話題,「大人,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是誰?
動她身邊的人……
——若有違背,早死無子!
不是他,還能有誰?
「我會保住小雲,你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住,不能招,明天,我再來看他。」蘇離抬起頭看著長安,聲音堅定。
長安抱拳,「是。」
……
御書房。
「皇上,大理寺卿求見。」王公公埋著頭,恭敬的稟報。
「宣。」
「是!」
王公公宣蘇離覲見的聲音剛剛落下,蘇離就進來了。
官服未來得及換,看來今日是太忙,其一,剛去看了影墨塵,其二,是她身邊的人,小雲偷盜兵符一事。
蘇離:「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按照蘇離的性子,平日里覲見也不會加上萬歲什麼的,看來,是有事相求。
軒轅辰:「影墨塵如何了?」
「回皇上,他確實是受了傷,但是傷的並不深。」蘇離抱拳,句句屬實。
「哦?」
蘇離又道:「明日應該能上朝。」
「嗯,下去吧。」軒轅辰袖長的手指拿起了奏摺,雙眸定了上去。
果然如她所想,軒轅辰並不願意幫自己,只是,現在只有他。
軒轅辰眸色沉了沉,看著還沒離開的蘇離,「怎麼?還有何事?」
軒轅辰這是明知故問,蘇離又跪了下來,「微臣有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