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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甄選標準

  我們幾個坐在荒郊野地,有一搭沒一搭的分析著案情,沒一會兒的功夫,天就徹底的黑了。


  「咱們在這兒再怎麼分析都沒用,還是先回去,等著兩起案子的屍檢結果。天都黑了,趕緊下山吧。」


  隊長終於發話,可以下山了。


  其實我和林達浪早就坐不住了。剛才天亮的時候還好,這天一黑了,山上的蚊蟲就都出來了,咬的我不要不要的。但是隊長皺著眉頭低著頭,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我倆也不敢打斷他。這時候隊長發了話,我和林達浪如是大赦,終於不用再在山上喂蚊子了。


  雖然之前小劉已經提醒過我們,天黑了不好下山,我們也做好了相應的心裡準備。但是真到了下山的時候,我們才後悔,幹嘛要在山上耽擱這麼長的時間。


  這荒山雖然不高,但是山路九轉十八彎,岔路也多,我們之前跟著小劉上山的時候,還沒覺得山路有多麼的複雜。可是這會兒天也黑了,我們又人生地不熟的,這短短的一段山路,愣是走了兩個多小時。等我們下山的時候,全都造了個灰頭土臉,林達浪那小子的襯衫還被路邊的荊棘掛壞了,狼狽不堪。


  我們幾個感到軍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分局的那幫傢伙還算是有良心,安排的這間賓館,雖然是軍方的產業,和普通的商業型賓館相比,價格稍低,但是入住條件可是一點兒都不差。分局給我們開了三個單間,有衛浴有空調,環境比我和林達浪長期居住的招待所要好上不少。


  小劉還很體貼的幫我們點了餐,但是我們折騰了一天,都累的夠嗆,這個時候就想睡覺,根本沒有吃飯的心思。


  我簡單的沖了一個澡,就爬上了床,幾乎是腦袋剛剛碰到枕頭,就立馬進入了夢想。


  對於我們來說,外出辦案早就已經變成了家產便飯,根本就不存在換床睡不著覺的情況。這一覺一直睡到早上七點多,睡飽了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舒服的不得了。


  隊長和林達浪也差不多是一個時候起來的,我們洗漱完畢之後,到街上簡單吃了點兒早點,就向分局趕去。


  其實軍械賓館是提供早餐的,但是那些早餐做的都非常的精緻,看起來價格不便宜。我們也不知道分局給我們預定的房間費用中,是否包含早餐錢,萬一吃飽喝足之後,得知需要我們自己花錢,那可就尷尬了。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的情況出現,我們只能到路邊的早餐攤,話個三五塊錢,解決吃飯問題。


  等我們吃足了豆漿油條,一步三晃的來到分局的時候,吳智輝和他的首先都已經到了。也不知道這幫傢伙是不是一直都這麼嚴肅,我們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說話,我本能的覺得,這幫傢伙的狀態,好像不太對。


  昨天和我們打過交道的小劉就坐在門邊,這傢伙昨天表現的非常熱情,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勁兒的笑著客套。但是今天,看見我們進來,這傢伙只是乾巴巴的擠了一個微笑,就算是打招呼了。


  我都能看出來分局這幫傢伙有點兒不對勁,隊長那貨猴精猴精的,自然更是察覺到。


  這傢伙掃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聚集到坐在窗口的吳智輝身上:「吳隊長,你們今天怎麼這麼嚴肅?屍檢的結果都出來了?」


  吳智輝依舊習慣性的吧玩著手裡的骰子,聽到隊長問話,這傢伙點點頭,抬手揚起一隻檔案夾,示意我們隊長自己看看。


  隊長接過了屍檢報告,一目十行的查看了起來。我和林達浪也在一旁抻著脖子,跟我們隊長一起觀瞧。


  分局的法醫們速度挺快,一天的功夫,就完成了這麼多具屍體的屍檢。但是在這一份屍檢報告中,我們並沒有能夠得到什麼關鍵性的信息。


  因為死亡時間過長,早已無法還原死者的容貌,死者身上又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個人物品,我們對於這些死者的身份和社會關係,還是處於一無所知的狀態。


  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幾位被害人都是男性,根據牙齡鑒定,死者年齡都在28至43之間。比較有意思的是,死者的身形、身高相仿,身高都在173至177之間。


  沒有能夠確認被害者的身份和社會關係,我們也沒辦法從這一條線索,框定犯罪嫌疑人的範圍。我們對於兇手,依舊是一個一無所知的狀態。


  不過隊長還是從這份屍檢報告中,看出了些許端倪:「死者的身高差距在四厘米之內。兇手很有可能是根據身高,來圈定自己殺害目標的。看來我之前的預計沒有錯,兇手確定是一位反社會心理障礙的連環殺人案。」


  昨天隊長就已經說了,吊死馮天翔的,和吊死其他六人的罪犯,並不是一人。那只是一位模仿者。將六位被害者砌入牆中的那一位,是一位具有重複犯罪行為的反社會人士,也就是我們俗話所說的變態連環殺人狂。


  這種罪犯選取被害人完全不遵循「情殺、財殺、仇殺」這三大動機,他們只是按照某種特定的標準,甄選受害人。


  受害人一旦滿足某種條件,可能就會進入他們的視野,成為潛在的謀害對象。


  曾經在美國引起極大轟動的「煤河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就是依靠「橘紅長發」這一標準,來選擇殺害對象的。在他沒有落網的時候,煤河附近擁有橘黃色頭髮女孩們都談虎色變,全都染了發色,剪短了髮型。


  和陳家坪祖廟的這位連環殺手,他甄選被害人的標準,很可能就是身高。他很可能就是選擇身高1.75左右的成年男子,進行殺害的。至於被害人的社會關係如何,他壓根就不關心。


  在我們看屍檢報告的時候,吳智輝一直在把玩著骰子。這傢伙手上真的有活,三枚骰子在他的手中彷彿是具有生命,滴溜溜的打著轉。更牛逼的是,這傢伙時不時的隨手一拋,三枚骰子落在桌面上,全都是六點朝上。


  我就算最不懂,也知道這種三個六的情況,叫做豹子。一旦投出豹子,這一局基本上就穩贏了。


  吳智輝這傢伙隨手一拋就是豹子,不知道是真的有特別的技巧,還是他手裡的骰子有貓膩。


  一直等到隊長自說自話結束了,吳智輝才慢悠悠的開了口:「沒錯,我也認為,殺害馮天翔,只是一位模仿者。但是這位模仿者,知道太多太多作案細節了。」


  之前隊長對吳智輝的評價特別高,刺客這傢伙發了話,我立馬就洗耳恭聽,想要聽聽這傢伙有什麼高見。


  不只是我,辦公室里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我們隊長,全都豎起了耳朵,等待著吳智輝的下文。


  在萬眾矚目之下,吳智輝這老小子還真的能沉得住氣。這貨先是舉起茶缸,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這才慢條斯理的說到:

  「死亡時間這麼長,在這幾位被害人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檢查到獸用麻醉劑的成分。但是你們想想被害人的身高不矮,兇手只是一個人,想要將一個成年男性吊起來,絕對不是一件易事。就算兇手身形巨大,甚至是有著籃球運動員的身形,在被害人不斷反抗的情況下,這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說到這兒,這傢伙有意的聽了下來,彷彿是在看我們的反應。在掃視了一圈之後,他終於再次開口:「為了區別兩位兇手,我們將殺害馮天翔的犯罪嫌疑人,代號為模仿者。而之前的那位連環殺人犯,代號為吊死鬼。這位模仿者,顯然是知道吊死鬼一切作案細節的。他甚至知道,吊死鬼是按照身高來甄選自己的作案目標的。因為被害人馮天翔的身高,正好是一米75。」


  他一說話,我就知道,這個吳智輝,真的不是水貨,他是有著真能耐的!


  這份屍檢報告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被害人的致命傷全都在頸部,符合溢死的情況。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再沒有其他的致命傷,法醫們認為被害人生前沒有經歷過打鬥。


  能夠將一個成年男子輕鬆的吊死在房樑上,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也就是實現使用了麻醉劑,麻醉了被害人。


  換句話說,那位模仿者在行兇之前,就已經知道「吊死鬼」的所有作案細節,連麻醉劑這個環節,以及一米75的甄選標準,都能原樣模仿。


  聽了吳智輝的話,我們隊長練練點頭:「沒錯,跟我都想到一起去了。吳隊長確實厲害。這不是得到不少信息了嗎,我看你們的表情,怎麼這麼嚴峻呀。」


  隊長話鋒一轉,問出了我也一直在關心的問題。


  按理說,能從一份沒有任何關鍵性突破的屍檢報告中,推理出這麼多線索,吳智輝他們應該興奮才對。可這幫傢伙全都板著臉,彷彿是被領導扣掉了年終獎金一般。


  吳智輝終於不完骰子了,這傢伙隨手一扔,將幾枚骰子全都扔到了桌子上的筆筒中。


  「昨天凌晨,又有人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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