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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頂缸

  我一看對方的身形,就馬上意識到,和我說話的,正是焦陽。


  我心下一驚,下意識的就解釋道:「我就是隨便的逛逛,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了……」


  我心中在盤算著要不要實話實說,乾脆告訴這貨,他們三個人都被列為了我們的懷疑目標,請他配合我們查案。就這麼略微一分神的功夫,猛然看見焦陽一抽手,手中握了一根棍裝物體像我打來。


  我想要閃身,可是已經晚了,雖然做出了低頭的動作,但是焦陽手中的棍裝物體還是狠狠擊中了我的側腦。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當時就不受控制的身體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我的知覺彷彿也被這一記悶棍打的脫離了身體,在陷入昏迷之前,我終於意識到,原來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焦陽,才是真正有問題的那個!

  可惜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


  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一次的恢復知覺的時候,還感覺自己的腦子暈暈沉沉的,好像隨時要炸開一樣,我稍微扭轉一下脖子,都有一陣強烈的噁心感。


  我知道,出現這種癥狀,說明我現在有著極為嚴重的腦震蕩,焦陽那一擊是下了死手,可能我的顱骨,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腦震蕩。


  更要命的是,我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一張椅子上,完全動彈不得。


  雖然腦子還是一陣陣抽筋似的疼痛,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的讓自己清醒過來。


  我探著頭,盡最大努力的扭轉脖子,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此刻我正置身於一個陰暗的空間內,只有頭上一隻很小的白熾燈作為光源,讓我無法判斷身處環境的大小。我根據周圍的擺設,勉強的推測出,我目前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一間由車庫改造的密閉空間內。


  在我的斜前方,架著一隻攝像頭,攝像頭的指示紅燈不停的閃爍,顯然正在工作當中。


  周圍的一切擺設,都說明焦陽這傢伙絕對不是初犯,我現在認為,這個看起來一臉和善的胖子,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苦苦追尋的模仿者。


  在被那傢伙打暈的時候,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當初在西山水庫的那位目擊老大爺曾經說過,兇手是一位穿著進擊的巨人潛水服,身形極為高大的傢伙。


  如果不考慮肥胖因素,焦陽的身形確實足夠高大,如果穿著那樣一件緊身衣,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不遠處的鐵質階梯突然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腳步聲看,來人的身形巨大,應該就是焦陽。這傢伙應該是通過監視器得知,我已經醒了。


  「沒有想到,刑警也這麼不抗打,我還沒用力呢,警察同志你腦袋都差點兒開花了!不過你還是比其他人好一點。雖然一樣的不抗打,但至少沒有被嚇傻。」


  焦陽一改往日的敦厚形象,語氣囂張,彷彿是換了一個人。


  到了這個時候,我就算再傻,也早已經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媽的,果然是你小子。我們早就懷疑你了!」


  此刻我除了嘴硬,也沒有其他的還擊方式了。事實上,在他們三人當中,我最不懷疑的,就是這個人畜無害的焦陽了。


  焦陽顯然不知道我在裝逼,聽到我這麼說,這傢伙很浮誇的一笑:「是嗎?那你們還不錯呀,應該獎勵一下。」


  說著,這傢伙從角落裡抄起一截鐵管,在我的腦袋上結結實實的敲了一記。


  我本來就暈暈沉沉的,又挨了這麼一下子,腰板也沒有了力氣,整個人癱倒在了椅子上,但是意識卻出奇的清醒。一個大膽的想法,開始在我的腦海里生成。


  「這間暗室,就是你行兇前做準備的地方?」


  我勉力的抬起頭,看向了焦陽。


  「沒錯!我就是在這裡做準備的!你們不是一直在查案子嗎?今天就讓你切身實地的體會一下,那些被害人都是怎麼遇害的!」


  說著,焦陽又掄起了手中的鐵管,顯然是準備再給我來一下。


  面對隨時可能會降下的爆頭一擊,我沒有一點兒的慌張,繼續問道:「你殺害自己的老師岳清的時候,也事先將他綁到這裡來了?」


  焦陽眼睛轉了轉,彷彿是在思考,稍微停頓了一下,這傢伙才開口說道:「沒錯,我確實把岳清也帶過來了。事實上,之前的所有遇害者,我都帶過來了!」


  我能夠感覺的出來,這傢伙在說話的時候,在努力的保持之前那副囂張的口氣,但我還是從他的話語里,聽出了色厲內荏的問道。


  顯然,我心中那個大膽的想法,此刻已經得到了驗證。


  「其實你並不是模仿者,是吧?」


  頓了一頓,我怕焦陽不明白模仿者這個代號,又補上了一句:「陳家坪祖廟的案子,不是你做的,對吧?」


  被我這麼一問,焦陽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傢伙手裡的鐵管也不知道是抓是握,整個人呈現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


  「你……你說什麼?笑話!當然是我做的!」


  「五柳河的連環殺人案,也是你做的?」


  「對……也是我。這些案子,都是我做的。」


  焦陽的這句話徹底破功,這下我百分百堅信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看來眼前的這個傢伙,確實不是模仿者。


  我之所以會冒出這個大膽的想法,主要是這傢伙一直在強調自己之前的罪行,這讓我覺得非常奇怪。


  而且岳清的屍檢報告可是寫的明明白白,岳清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生前應該沒有遭受鈍器打擊。這一點,和焦陽的說法完全相悖。因為這兩點原因,讓我覺得眼前這個傢伙,可能不是我們要追查的真兇。這傢伙是出於某種原因,出來頂缸的。


  剛才的五柳河連環殺人案,完全就是我隨口胡謅的,焦陽居然還是鐵著頭認下了這起罪行,讓我堅信了自己之前的判斷,這個焦陽,就是頂缸的。


  或許西山水庫釣魚的目擊者老穆,看到的那個高大身影可能是他,但是這貨只是從犯,並不是主犯。


  至於真兇到底是誰,我現在也根本沒有心思去想。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虎口脫險。雖然我認為焦陽不是殺害岳清的主犯,那個連環作案的模仿者也並不是他。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貨不會對我的生命造成威脅。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的拖下去,等待隊長他們的救援。


  在執行這次盯梢任務的時候,隊長特意讓我們把手機的gps定位系統打開,以防遇到什麼突發情況。


  隊長給我打了電話,我又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到市局,他一定會反應過來,我這邊是出了狀況了。此刻隊長應該已經在向市局求援了。我要做的,就是盡量的拖延下去。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模仿者,只是一個頂缸的。」


  我在腦海里思索了一圈,最終認為能夠成為話題的,還是這一點。


  焦陽已經從之前驚慌失措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神情看著比之前要自然的多:「隨便你怎麼說。」


  這傢伙說這話,手中的鐵棍不自覺的向下滑動了幾分。我一看有門兒!比起殺害我,這傢伙更關心的,還是能不能坐實模仿者的身份。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羅馬尼亞棋盤殺手?」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淡然一些,然而實際上,我開始試圖佔據談話的主動權。


  我無緣無故的提起這麼一茬,成功引起了焦陽的注意力,焦陽幾乎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手裡的鐵棍也略微的下放了幾分。


  我算是看出來了,我這兒絞盡腦汁想著拖延的方法,焦陽這小子也同樣在轉動腦筋,考慮著如何能夠成功頂缸。


  我冷不丁的扯了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名字,讓焦陽不知道我到底要表達一些什麼。


  我可算是逮到了機會,趕緊給這貨科普一下,盡量的拖延一些時間:

  「羅馬尼亞的棋盤殺手,是十來年前,驚動全世界的大案子。因為羅馬尼亞警方的高度保密,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罪犯的真實姓名,我們只知道,這傢伙每施行一起殺人案,就會在一張棋盤上,擺上一枚硬幣。」


  羅馬尼亞的棋盤連環殺手的事情,可不是我信口胡謅的,這是確有其事。但是實話實說,這件事情,和我們手頭的這起案子,幾乎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我之所以提起這一茬,完全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我一面說,一面時刻注意著焦陽的面部表情,看到這貨的臉上有了些許不耐煩的情緒,我趕緊的加快了語速,同時切入了正題。


  「在將整個棋盤的格子都擺滿之後,這傢伙選擇帶著這面棋盤,跟警方自首。他承認自己總共施行了64起兇殺案。但是在警方的實際調查中,只認為他可能和其中的41起兇案有關,至於其他的二十多起案件,都沒有明確的證據能夠證明,確實是他施行的。」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自然:「你的情況也是一樣的,你也是一個頂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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