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平平淡淡就是福
第三百二十七章 平平淡淡就是福
「你……上次的事情……」老頭子明顯愣住了,欲言又止的對話,讓方柚梓不禁蹙起了眉頭,直接開口打斷了老頭子的話,說道:「事情都過去了,之前不該有的誤會,以後都不要再發生就可以了。」
老頭子明顯沒有想到方柚居然這麼大方,但是事實就擺在面前,他的眼睛裡面都充滿了欣賞的意味,一旁的奶媽看見了,不禁白了他一眼,眼神裡面酸酸的,這是在指責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老頭子很快就發現了奶媽的反應,張嘴就露出了笑容,一改之前的嚴肅,但這都是他和郗婺殤的奶媽,這幾十年來相處下來的一種習慣,外人並不知曉的是,老頭子在奶媽面前永遠都是另一副面孔。
老頭子看了一眼奶媽之後,又回過了神,對著電話那頭的方柚梓說道:「好好好,既然這樣,那老頭子我就設宴,到時候記得回來,帶著兩個小傢伙。」
雖然沒有面對面的交談,但是從老頭子的語氣裡面已經可以聽出,他此時的欣喜,不難想象,電話那頭的老頭子,臉上正帶著難以言喻的笑意,這頭的郗婺殤心裡突然一動,突然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現在可以看到老頭子的表情,大概很有趣。
郗婺殤知道他對老頭子的看法,因為方柚梓而慢慢有了改變,但是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以前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唯一的親人,能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友好情緒,老頭子在他的心裏面一直都是個冷漠無情的人。
想至此,郗婺殤的心裡又是一顫,剛剛的想法似乎有了變化,老頭子並非對每個人都是冷漠無情,他在意的僅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祖母,但是他的祖母在多年前已經病故。
如果不是因為多年前的那一場變故,他對老頭子的觀念,也許還一直停留在冷漠無情上,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老頭子臉上,除了嚴肅以外,還有別的表情,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悲傷。
以前他並不懂得這種人情,也許是因為當年的他並沒有得到過愛,也沒有發現愛,父母親的早逝,還有祖父對祖母的執念,早已經註定了他前半生的悲哀下場,但是幸好在他的後半生已經有了幸福的落點。
郗婺殤下意識地看向了方柚梓,而後者也剛好把目光移向了他,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方柚子才對老頭子說道:「那要不要帶你的孫子回去?」
那頭的老頭子明顯因為方柚梓突然開的玩笑而怔住了,許久之後才有了回應,先是忍不住的嗤笑出聲,而後笑道:「好丫頭,隨你的便!」
郗婺殤聽著一頭黑線,臉色漸漸地變得陰暗起來,對著方柚梓壞壞地一笑,然後哼的一聲便不再說話,靜默著看著她。
方柚梓卻滿不在意地對著電話那頭的老頭子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看心情吧!」
「好,隨你喜歡,隨你喜歡。」老頭子的心情一下子大好,本來還打算找個機會和方柚梓解釋一下,雖然這都是因為奶媽的強迫而起的想法,但是這個電話打得一點都不浪費。
「那好,那我先掛電話了,安安和樂樂還沒有洗澡。」方柚梓說完便對電話那頭的老頭子道了別,順手掛了電話。
郗婺殤眼看著方柚梓把老頭子的電話掛掉了,立即拿過了手機,然後丟到了一旁,隨手將方柚梓扯進懷裡,薄唇輕啟,勾起了邪魅的弧度,悠悠地開口道:「你這拉的關係還挺硬的啊!」
「這是當然,要不然以後你再找狐狸精該怎麼辦?」方柚梓好笑地看著郗婺殤,知道他突然反常的原因,可是她偏偏就不順著他的意,把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轉開了話題,「好了,安安和樂樂還沒洗澡,這種小事就交給你了!大boss!」
「你……」郗婺殤眼看著方柚梓得瑟地將他推開,而後轉身就走出了浴室,而他卻毫無辯駁的機會,一股惡氣哽在喉嚨里,無處宣洩,但是嘴角的笑意幽幽地綻放開來,驀地在沉默中開出了花。
「我來就我來!」說罷,他便走向了樓下的兩個小傢伙,真是沒讓他,這兩個小傢伙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全獨立啊?
雖然心裡有些怨言,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走近了兩個小傢伙,然後抱起了這兩個小東西,直接走向上二樓的電梯,「走咯,洗白白!」
「好耶!要香香的!」
郗家老宅。
方柚梓掛了電話之後,老頭子手裡的電話便被奶媽給搶去了,一臉不屑地看著老頭子,說出來的話都是酸酸的,「你看看人家多懂事!」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不是不知道嗎?」老頭子閃躲了一下奶媽的直視,明顯有些心虛,但是奶媽哪有那麼容易就讓他逃開,繼續調侃他道:「嘿,要是我也有這麼一個媳婦,可得高興壞了。」
「哪像你一家人總是懷疑來懷疑去的,哎,真的是個糟老頭子。」奶媽白了他一眼之後,把電話放回了原位,然後看著電視機裡面,還放著關於郗婺殤的採訪鏡頭,眸光又變了變。
「糟老頭子怎麼了?」老頭子明顯不樂意了,這臭婆子居然還好意思說他,老想著要有個媳婦,這麼一大輩子的兩個兒子都沒生出來,居然還好意思說他,真的是豈有此理。
「壞的很!」奶媽又白了他一眼,這糟老頭子真的是壞得很!
眼看著老頭子就要挪著輪椅離開客廳,奶媽對著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切,想要看孫子,又不敢喊他過來當面談話,這算什麼鬼本事,你就倔著吧,等到時候帶著這些一起下去。」
「哼,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了,沒事就出去晒晒太陽,健康點。我可不想老了連個鬥嘴的人都沒有。」老頭子還是倔著他的性子,但是和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奶媽,並沒有因為他的故作冷靜而做出讓步,反而對著他酸道:「喲喲喲,都說了幾十年了,多說幾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