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又有聖旨
第947章 又有聖旨
而除去掌設之外,在尚寢衙門內還有位置最高的司設嬤嬤。
趙洞庭微微眯起眼睛,沉聲道:「押司設嬤嬤和掌設嬤嬤前來見朕!」
押這個字,足以表明他心中現在是如何怒火滔天了。
有禁衛領命匆匆跑出寢宮。
整個院子都籠罩在趙洞庭濃濃威嚴之下,寂靜萬分,便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深沉天色。
很快,有兩個年歲頗大的宮女被禁衛押著過來。
剛到院子里,兩個嬤嬤便跪倒在趙洞庭面前,「奴婢叩見皇上。」
趙洞庭看向那自稱掌設嬤嬤的宮女,沉聲喝問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朕寢宮檀香之中做手腳!」
掌設嬤嬤臉色瞬間慘白,幾秒之後,便軟倒在地。
趙洞庭又問道:「這絕嗣香,你又是從何而來?」
他有劍意不自禁瀰漫出來。
掌設嬤嬤額頭汗如雨下,竟是就這般暈厥過去。
但哪怕是暈厥,她顯然沒法逃過提刑部下大理寺的嚴加審訊。
待得趙洞庭將大理寺官員宣來以後,這位畏罪昏厥的掌設嬤嬤便被帶了下去。
這日,她在大理寺后吃了怎樣的苦頭,鮮少有人知道,但卻是牽連出來不少人。
宮中負責採買的太監數人,以及長沙城內某香鋪老闆。最終,矛頭更是直指被摘去軍情處總管之職的吳連英頭上。
趙洞庭得到大理寺彙報以後,臉色徹底冰冷至極。
看來,那封密信最終能引起趙昺什麼反應,已經並不重要了。
有禁衛趕往吳連英居所擒拿他面見趙洞庭,但是最終卻沒能將其活著帶到趙洞庭院落里。
這位為大宋宮廷效命數十年的老太監在得知禁衛要押他面見皇上之後,以極為決絕的方式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一頭撞死在了屋內方桌角上。
大概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倖免,但是,卻仍不願這般招出趙昺。
而顯然,他招不招出趙昺都已經不重要。
盛怒之下的趙洞庭將掌設嬤嬤以及和此事有關的一眾人等盡皆斬首,然後又有一封密信出宮,卻是往湖北靖州而去。
這般殺戮,沒能在皇宮內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不過是司設衙門幾個嬤嬤,以及宮中幾個採辦太監而已,實在不怎麼上得檯面。
將根子挖到吳連英以後,也就到頭。
夜裡,趙洞庭還是和白玉蟾在寢宮院內搞燒烤。
以他現在心境,不過幾個嬤嬤和小太監,自然已是不會在他心中再掀起什麼波瀾。
金黃兔肉飄香四溢,油漬瀰漫。
充滿靈性的白玉蟾突然說道:「皇上,小道想要開觀傳道,您覺得如何?」
趙洞庭微微怔住,然後輕笑道:「你怎的突然有這個想法?」
白玉蟾道:「時下世間修行之法繁複如星,雖有日漸興盛之相,卻是有道已經和金丹之道背離愈遠。本應萬變不離其宗,現在卻有離宗之相。小道鑽研金丹之道至今,悟金丹真妙,又兼之學得皇上所教之天文之事,若不傳道下去,於心不安。」
「噢。」
趙洞庭輕輕點頭,「如此也好。金丹到底是根本,可現在有些魔門秘典卻是已經完全背離金丹之道,不是什麼好事。」
在歷史上,白玉蟾就曾創下金丹之道。如今,他終於還是生出來這種想法。
而金丹之道影響深遠,趙洞庭自是同意。
只可惜,前輩子到後世之時,真正的金丹之道已然失傳。隨著火器盛興,再無什麼武林高手現世。
也不知道,這輩子自己改變歷史以後,白玉蟾所創金丹南宗能不能夠永遠延續下去。
白玉蟾忽的笑眯眯,帶著諂媚笑容,遞了兔腿肉給趙洞庭,「那皇上您是不是給小道安排間道觀?」
趙洞庭哭笑不得。
大概後世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大名鼎鼎的白玉蟾原來是這般順桿往上爬的性子。
不過趙洞庭最喜歡的也是白玉蟾這種稍微沒臉沒皮的性子,顯得真實。
稍作沉吟后,趙洞庭道:「福建閩清是個不錯的地方,等有空,朕著人為你找地方立觀。只是道觀不會太大。」
依著史書記載,白玉蟾最後便是在福建閩清創下的金丹南宗道統,趙洞庭不想去強做改變。
再者,現在荊湖南路境內已有天師道坐鎮衡山,也卻是不適宜白玉蟾再在這裡立教。
白玉蟾已是心滿意足,連連道:「小道多謝皇上。」
他自己身無分文,要是靠他,莫說是小道觀,怕是就連間茅草屋都難以建得起來。
這夜,兩人相談甚歡,直到深夜時分才各自睡去。
過四日。
橫山寨內再度迎來皇上使臣。
不過這回不再是皇城內的公公,而是領方郡郡守,同時也是賓州知州的卜鳳茂親至。
卜鳳茂帶著五百賓州精卒從領方郡往西,直到橫山寨。
沿途各地守官得知他是皇上欽差以後,盡不敢攔。
而他這般陣仗到得橫山寨,自是較之當初劉公公入橫山寨要引起更大轟動。
大宋初定以後,境內凡是五百以上精卒調動都必須向皇城提前彙報。誰敢擅自帶兵越境,那都是逾越的大罪,更不用說在境內兩軍對峙。有膽敢如此做者,摘去頂上官帽都是小事,說不得要身首異處。
又復熱鬧的橫山寨內,無數百姓看著五百布甲精卒拱衛著馬車入城,少不得要議論紛紛。
自從皇上秋風掃落葉般將廣南西路、東路、荊湖南路等地盡皆收復以後,國內已是很少能看到有這麼多士卒招搖過市了。
軍前有穿著銀甲的將軍忽然立馬,然後對著後頭馬車裡道:「大人,已到橫山寨了。」
馬車裡面傳出頗為深沉的聲音,「去廣王府。」
銀甲將軍便又拍馬。
五百精卒徑直向橫山寨內而行。
到得城門前,銀甲將軍掏出令牌,對著守城士卒喝道:「賓州知州大人奉聖令,前來傳旨廣王殿下。」
橫山寨內守城士卒中有人跑上前頭,不敢怠慢,連忙呼喝眾人讓開道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