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金剛之威(1)
第1037章 金剛之威(1)
極境啊!
金剛乃是此時普天之下唯一得到認證的極境。
高手榜上對他僅僅兩個字評價——極境。但這兩字,卻有著威懾整個江湖的分量。
縱是孤傲如破軍宮主,桀驁不馴如解立三,也絕不可能不將金剛放在眼中。
偽極境和極境,看似一字之差,但中間真正差別卻是天差地遠。
有太多太多的天資絕艷之輩,最終卡在極境門前,蹉跎數十年不得寸入的都比比皆是。
偽極境高手,每年江湖榜上總會有那麼幾位,雖然鳳毛麟角,但是極境,卻有可能數十年都不曾在江湖上出現。
只是,金剛都立在城頭喊要向破軍宮主挑戰,卻也讓得破軍宮主沒有退路。
他可以避戰,畢竟懼戰極境也是正常,甚至還可能被江湖人認為是識時務。但是以破軍宮主性格,怎會受這種辱?
縱是不打,他也總是要出來露露面,說幾句場面話的。
看著金剛立城頭巋然不動,青袍破軍宮主背負劍緩緩上前兩步,眼中精芒暴掠,「在世佛,你這是何意?」
或許在場有些人認不出無得和尚,但他自是認得出來的。除去無得和尚,佛門再無人有這等極境氣象。
而聽得破軍宮主的話,金剛只是說道:「從現在起,金剛不再是無得。而是雁羽堂金剛。」
有舍有得。
他已然捨去佛門在世佛的身份,自然不能再算是無得。
破軍宮主臉色更是難看數分,冷哼道:「好個雁羽堂金剛。沒想到佛門高僧,原來竟是屠戮江湖的筷子手。」
在場不少人色變。
金剛、無得,這兩個身份的對比真的是太明顯了。
以前金剛未入雁羽堂之前,金剛這個名號,簡直和少林的火頭僧沒什麼區別,甚至還要更甚數分。
縱是連解立三,在那個是雖然也已經是江湖鼎鼎有名之輩,但凶威較之金剛,卻仍有莫大差距。
誰能想得到,捨身救重慶的在世佛,竟會是原來的金剛呢?
然而,金剛對於破軍宮主這句話,並沒有任何回應。
他神態已然平靜。
自他來嘉定府的那刻起,他儼然就已經做好面對整個江湖的心理準備。
十餘年過來,金剛的心境也已到高深莫測的境界了。
再看色厲內荏的破軍宮主,他好似突然失去了幾分興緻,只道:「若你不敢戰,可以叫你破軍學宮中更強的高手出來。」
一語驚起三重浪。
一時間周圍竊語紛紛,無數人交頭接耳。
破軍學宮中還有比破軍宮主更為厲害的高手?
破軍宮主卻是神色微變,然後咬牙道:「破軍豈會懼戰!」
他的個性,註定他不會服軟。起碼,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服軟。
他丟不起這個人,破軍學宮也丟不起這個人。
「好!」
旁側的圍觀群眾中還真有不少人給破軍宮主喝彩。
自從他到藏劍閣挑戰空蕩子,不勝不敗以後,破軍學宮趁勢入世,如今在江湖中的確有不俗地位。
而破軍宮主這句話又是雙關,既說自己不懼戰,也說破軍學宮不懼戰,還真是不差底氣。
金剛面露微笑,「你不怕死?」
但眼中,卻是有著厲芒閃爍。
這刻,曾經威震江湖的金剛好似真正的回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魔頭解立三竟也是微微上前,然後道:「金剛,可敢讓我和破軍宮主同時戰你?」
他這話,讓得破軍宮主都是詫異,向他投去不解之色。
趙昺入蜀乃是無奈,他可是明白得很,趙昺並不甘心就這麼屈服於段麒麟之下。也就做做樣子,貌合神離。
但現在,解立三竟要和他聯手,這可以說是豁出性命在幫他了。
解立三嘴角勾出桀驁笑容,「破軍宮主不必多想,解某不過是想試試極境之威而已。」
他眼中真是戰意昂揚。
作為絕世魔頭,他十餘年前始終被金剛壓在下頭,心裡頭怕是始終不爽的。
而若是沒有迎難而上的膽氣,他大概也難以修鍊到如今這個境界。
武者不是光靠進修就能夠扶搖直上的,這也是為何道門、佛門之中,很少出現絕世高手的原因。
金剛好似稍微來了些興趣,輕輕點頭,「好。」
但眼神,卻是又悄然瞟了城內深處一眼。
破軍宮主拔劍,解立三抽刀。兩人同時輕喝,飄身上城頭。
有無形氣勁瞬間席捲。
城下圍觀群眾中除去少數境界極高之輩,多數人都是惶惶向著後面退去。越退越遠,越退越遠。
最終,有人退出數百米開外,才臉色稍稍恢復正常。
金剛、破軍宮主、解立三三人的意境,每一股都極為攝人,可謂登峰造極。
解立三和破軍宮主分立金剛左右,十米開外。
解立三道:「你不用你的禪杖?」
金剛只是輕輕搖頭。
有月牙禪杖,已鎮在洞庭湖下十餘載。
「滅!」
沉靜數秒后,破軍宮主出手便是殺招。
解立三和他竟也是同樣想法,大吼出聲:「八荒!」
和極境交手,試探那是尋死。他們都感受到金剛身上殺意,雖然還是出戰,但真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
唯有出手便是殺招,才有可能覆滅極境。
當然,這只是他們認為而已。
無得和尚單手卷佛珠,對解立三那雄渾到極致的刀意和正在凝聚的刀芒根本不管不顧,身形掠動,瞬息向著破軍宮主而去。
金剛伏魔。
他的招式並沒有任何花哨,只是佛門最淺顯的伏魔拳。
但在他卷著佛珠的手上,全是氣勁凝聚。
這股氣勁或許尋常武夫難以感受,但卻讓得破軍宮主瞬間神色大變。
漫天的劍氣陡然加速凝聚,在破軍宮主的催動下化為劍芒,迎頭斬向金剛。
這剎那,破軍宮主頭頂白霧氤氳,臉色潮紅。顯然已經將全身修為都催發到極致。
然而,金剛卻是恍然無視他的凌厲劍芒,仍是直直向著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