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玩躲貓貓
第1134章 玩躲貓貓
張世傑有些懵。
只是政審有些異常就軟禁,他不知道以往作風頗為柔和的趙洞庭為什麼突然間會這麼……剛硬。
趙洞庭看出來他眼中的驚訝和疑惑,便將案桌上的密信遞了過去,「你瞧瞧這些密信!」
張世傑接過密信,掃過幾眼,驚呼出聲,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夔州路境內竟然有這麼多的地方投向新宋,這之前,哪怕是他也沒有收到半點風聲。
而在這些地方內,可都是有他監察省的官員的。
現在看來,他監察省的那些官員要麼是也已投向新宋,要麼,便是個人形式不容樂觀了。
畢竟,他監察省的官員雖有執法權,但並無兵權在手。
這瞬間,他當然明白為什麼趙洞庭會突然給他監察省官員調用守軍的權利了。
「臣這就下去傳令!」
將密信放回到案桌上以後,額頭冒著冷汗的張世傑不敢有半點遲疑,當即就要告退。
「嗯!」
趙洞庭點點頭,「朕會傳書各路節度使和安撫使,讓他們給你們監察省官員調用守軍的權利!」
張世傑匆匆退了出去。
趙洞庭又讓劉公公擬旨。
這日,不斷有密信、聖旨從長沙城離開,向著大宋各地而去。
趙洞庭只希望能夠將朝廷內的動亂壓制到最小程度。
直等到忙完這些事,他才顧得上去研究新宋軍為何不和禁軍正面交鋒。
是怕么?
還是有其他某種企圖?
但最後,趙洞庭心中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畢竟現在夔州路境內的角力才剛剛開始。縱是他,也沒法推斷幕後的段麒麟到底是何種打法。
能夠確定的,唯獨只有段麒麟的每種用心,都是要將大宋覆滅。
時間仍舊流逝著。
靜江府守備軍區軍長闕華榮率領大軍到安遠郡和冉安國的瓊州軍匯聚以後,稍作休整,便離城前往邕州。
有信鴿從安遠郡內飛起,率先到得邕州城內。
冉安國、闕華榮大敗越李軍,越李軍幾乎全軍覆沒。
坐鎮在邕州城內的柳弘屹、朱海望等人得知這個消息以後,自是大為欣喜。
當下幾人細做商議以後,便將此捷報傳往長沙。捷報中,各將軍功都有詳細名列。
茅興言、朱茗鍇、范鵬雲等人雖然陣亡,但他們軍功昭著。
武鼎堂眾供奉浴血奮戰,亦是功勞顯著。
等冉安國和闕華榮率著大軍趕到邕州城時,這信鴿,便落在長沙城皇宮之內了。
這陣子常常坐在御書房內的趙洞庭看到這封密信以後,臉上的凝重之色總算是稍稍清減,露出些許笑容來。
自成皇后以後更顯動人的樂嬋在旁邊瞧著,也替趙洞庭高興,「皇上,可是有什麼好消息?」
趙洞庭哈哈笑道:「朱海望、朱河琮、柳弘屹、冉安國他們在欽州境內將越李五萬大軍悉數殲滅了。哈哈,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他們竟然就將五萬越李軍給打沒了,這真是出乎朕的意料。縱是朕親征,怕也難以做得比他們更好。」
他將手中密信遞給樂嬋,還止不住說:「朱海望、朱河琮兄弟兩個不過是讀書人,竟然敢率著大軍出城和越李軍血戰,硬生生將越李軍阻礙在邕州城外,撐到柳弘屹率靜江府守備軍趕到,這份英勇,這份膽氣,當為天下人表率啊……那得中進士的朱茗鍇也是人才,計謀、膽量皆是上上之選,只可惜啊……若他還活著,朕都捨得給他做個禁軍軍長!」
在柳弘屹等人上書的捷報中,軍功以朱茗鍇為首。
如果不是他率領五百守軍就擋住越李軍那麼長時間,且將越李軍引到古萬寨內,讓得越李軍傷亡慘重。這場戰爭不會這麼快結束。
他的陣亡,是很可惜。
樂嬋看過密信以後,臉上也是綻放出笑容,眼眸都好似彎成了月牙兒。
然後道:「朱團長等人捐軀,是挺可惜的……皇上可要重重賞賜他們的家人。」
「嗯!」
趙洞庭重重點頭道:「這是肯定的。此役有功的將領,朕都要封賞。陣亡將士們的撫恤,朕要給他們加倍!不!加兩倍!」
光是看著這份捷報,他好似就能想象到那兩千邕州守備軍們在沙場上是何等的驍勇決絕。
那些陣亡的守軍將士,都應為軍中表率。
但是,趙洞庭也並未就此封賞下去。
他親自執筆回信,只是說諸軍軍功朕都記在心中,讓柳弘屹、朱海望、冉安國等人率軍西進,抵擋大理軍隊。等得廣南西路境內重歸平靜,他再做封賞。
坐鎮長沙,指揮全局的他,自是知道大理有支軍隊已經到得特磨道。
而張珏也在密信中明言,他無力去阻礙這支大理軍。
這份差使,只能落到柳弘屹等人的頭上。
很快,便又有鴿子飛向高空。
邕州城。
柳弘屹親自到城門口將闕華榮、冉安國以及他們所率的大軍迎到城內。
這日柳弘屹下令犒賞三軍。
軍營內殺豬宰羊,飄香四溢。
邕州城內百姓得知大捷以後,自發將許多蔬菜水果之類送往軍營。
守軍將士們在城外浴血廝殺時的場景他們雖然沒有親眼得見,但卻也知道,邕州城的安寧,是那些將士們用性命捍衛的。
有些陣亡的守軍將士,就是他們的家人。
百姓們由衷的感激。
如果不是這些大宋的軍人們擋住敵軍,他們都會要遭受越李軍的凌辱。
但大宋軍人們,並未接受百姓們的這些糧食果蔬。
這是軍令。
最後耐不住百姓們的熱情,柳弘屹甚至親自到了軍營前。
他說,我們是大宋的軍人,保家衛國,是我等的職責所在。諸位的好心,本將代表全軍將士們心領了。
那些果蔬,他讓百姓們或是拿回家,或是去慰藉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屬。
這場大勝,是他們要性命拼出來的。此時或許無數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但他們的家人,卻是在默默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