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手 (1)

  康允彥一腳踏兩船。


  兩位女伴也知道對方的存在。


  也知道允彥正苦惱不堪，不知如何取舍。


  她們瞞著允彥，相約出來見麵——

  “閔小姐——”滕潔名說：“相信你也知道我約你出來的原因。”


  “請叫我君柔，我也可以叫你潔名嗎？”


  “好！君柔，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不會放手的。”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潔名提高聲音：“我和允彥已經走了四年，一直相安無……”


  “如果真是「相安無事」，我又怎會出現？”


  “是你乘虛而入！”


  “對了，一句老話「物必先腐而後蟲生」-——你和允彥之間早有問題，才造就了我的乘「虛」而


  入。”


  “你明知道允彥有女伴，還送上門來，你簡直就是……”


  “不知廉恥！”君柔代潔名把話說完。“你絕對有權利這樣罵我。但你心裏應該明白，罵人隻是

  泄憤，完全於事無補。”


  “你的意思是——你也絕不放手”


  君柔點點頭。


  潔名深呼吸了一口氣：“為什麽？允彥也不過是個極普通的普通人。”


  “碰巧我也是個極普通的普通人，配我正好！”君柔認真地說：“你這麽出色，追求者想必排滿


  整條彌敦道，你一定有更好的選擇……”


  “我不想再選來選去！”潔名打斷她的話：“四年前我已選定了允彥-——我要專注事業，不想浪

  費時間在感情生活上。”


  “你已說出了重點。”君柔一字一字地說：“對你來說，感情是浪費時間-——這四年來，你一直


  忽略允彥。”


  “……她……她明白我有苦衷，她願意等我。”潔名有一絲慌亂。


  “她愛你，尊重你的選擇。”君柔正視潔名的眼睛：“但她不快樂。”


  “不，我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一直很融洽。而且，即使我不在她身邊，她也能自尋消

  遣。”


  “她不想你擔心，所以從沒告訴你她很寂寞，但——”君柔緩緩地說：“你應該知道。”


  潔名的心髒像是給一下子抓緊，她喘著氣：“我努力工作，無非為我倆將來著想，她不知感恩，

  還與你勾勾搭搭……”


  “不能怪允彥，是我主動向她示愛的。”君柔輕歎了口氣：“我清楚看到她眼中的寂寞。”


  “她以後再也不會寂寞了”潔名猛一咬牙：“我會重新安排工作，把她放到第一位，我們以後也

  會幸福快樂。”


  “你何必欺騙自己？”君柔說：“今天你為了一時意氣，勉強自己做一些不情願的事，將來總免


  不了要後悔。到時候，兩人受傷更重！”


  “任你怎麽說，我也絕對不會放手。”潔名緊握拳頭。


  “其實，還有一個解決方法。”


  “什麽方法？”


  “既然你不願放手，我也不——”君柔咬咬唇：“那隻好大家也不放手。”


  “什麽意思？”


  “你繼續專注事業，有空才找允彥相聚，而我，會善用允彥的其他空閑時間。”


  “你——”潔名一怔：“竟然願意做「備胎」？”


  “是的。”君柔輕聲說：“我身體不好，想來也沒有福份伴允彥終老。將來我走後，還有你伴著

  她，我也可以放心了。”


  潔名沉默了好久，終於，向君柔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