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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做成玫瑰花醬吃了

  陳白沫的神經都是火辣辣的疼,病房裡還有其他人在,昨天那女孩問的時候,她還一臉羞澀的默認了莫北丞是她的男朋友。


  男人如今的態度卻讓她好像被剝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羞恥、難堪,各種情緒讓她神經繃緊,整個臉頰都火辣辣的燙。


  她低頭,將紙從文件袋裡扯出來,當著他的面撕成了幾分,朝著男人的俊臉砸過去,尖銳的質問,「莫北丞,我跟你交往三年,你就一點兒都不信任我嗎?」


  態度已經逼近歇斯底里。


  莫北丞眼睛都沒眨一下,任由那些碎紙砸在他臉上,又落在地上。


  俊美的臉上波瀾不驚,「白沫,這次就當是我還了對你的虧欠,你如果想再回美國,我可以幫你,最後一次,到此為止。」


  他今天,說了兩次到此為止。


  陳白沫自然是聽懂了,他送她回美國,之後,她所有的事他都不會再插手。


  在美國的舞台上表演白天鵝,是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進不去的,陳白沫的舞雖然跳的好,但也不是缺一不可,她離開舞團這麼長時間,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莫北丞肯出言幫她,是她再好不過的機會。


  失去了這個男人,但她還能保住自己最鍾愛的事業,以後或許也能嫁入豪門,即使不能,也能富裕過活。


  但陳白沫是清高的,她不願意接受這個男人施捨的饋贈,而且還是在冤枉了她的情況下。


  嘲諷的冷笑,忍淚的模樣看著楚楚可憐,卻又自有一股傲氣,冷笑了一句,「我走了,你就能和沈南喬毫無顧忌的恩愛到老了嗎?」  莫北丞眉頭微皺,壓下了心裡那絲不耐,「不管你走不走,我和沈南喬之間的關係都不會因為你改變什麼,」他沒有去看陳白沫緊緊握著的拳頭,「白沫,其實我並不欠你什麼,別說我跟你還沒有什麼,

  就是睡了,那也是你情我願的事,談不上虧欠。」


  所以,讓她識趣點滾嗎?

  陳白沫死死的抿著唇,臉色蒼白如紙。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冷酷起來,真的是什麼情誼都不念。


  「莫北丞,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說不定是沈南喬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讓你對我起疑,我沒做過,我不認,我不回美國,我要留下來查清楚真相。」


  一旁見他們氛圍不對就開始假睡的女孩子見陳白沫情緒這麼激動,忍不住出聲,「姐姐,哥哥已經走遠了。」


  「你閉嘴。」


  陳白沫還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勸,而且她丟了這麼大的臉,恨不得挖個地縫將自己埋起來!

  上次華景天的事,被沈南喬逼得不得不自傷來撇清關係,她都沒這麼憤怒過。


  陸然出事,雖然不是她直接設計的,但也是因為知道華景天那些齷蹉骯髒的勾當,也知道他正在找替罪羔羊,才故意將人送過去的。


  不需要她做什麼,只要在言語中稍稍透出對那人的不喜,華景天自然而然的會幫她把事給辦了。


  但是這件事,她完完全全是被擺了一道!

  她根本不知道莫北丞當初和沈南喬……還被錄了音。


  ……


  從醫院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莫北丞想到南喬還在生氣,有些頭疼的摁了下眉心,開車在街上繞了兩圈,將車停在路邊,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過了很久才被接通。


  迷迷糊糊的低沉男音,一聽還有被吵醒后明顯的不高興和暴躁,用英語爆了句粗,「什麼事?」


  莫北丞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現在美國,應該是大白天。


  「大白天睡覺,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女人。」


  莫北丞:「……」


  季予南睜開眼睛,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身側的位置,沒人,溫度也涼了。


  房間里拉著窗帘,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手摸到檯燈的開關擰開燈,瞟了眼床頭柜上的時間,十一點多了。


  「有事快說。」


  他沒睡醒,起床氣嚴重。


  從煙盒裡捏出一支煙含在嘴裡,施施然的從床上坐起來,點燃,「你們那邊現在是晚上吧,你現在新婚,不抱著你老婆睡覺,給我打什麼電話,腎虛要我幫我找葯?」


  「那葯你自己留著就好,別下次硬不起來,又跟個智障一樣跑去看男科。」


  提起這事,季予南咬牙切齒的沖著他強調,「我都說了,那是個意外。」


  他的黑眸驀然冷了下來。


  他在男科診斷室門口居然看到陪其他男人去看男科的時笙,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腦門上一片綠油油。


  那個該死的女人。


  莫北丞半慵懶的靠進座椅,也點了一支煙,「你以前是怎麼哄女人的。」


  季予南眉梢挑起,「上床。」


  他會問季予南,完全是因為他有過一個深愛的女人,談過幾年戀愛,不像喬瑾槐這些年感情一直空白,也不像言瑾之,暗戀這麼多年還沒敢開口。


  但他忽略了季予南雖然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卻是在美國出生,美國長大,完全繼承了美國彪悍開放的風土人情,在那種事上都是直入主題,即便有浪漫細胞,那也是少得可憐。


  「難怪時笙會逃跑,就你這種只動下半身的低級生物,她能忍那麼久,已經是奇迹了。」


  這話又戳到季予南的傷口了,「我對她,連動下半身的慾望都沒有。」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穿著睡衣的時笙站在門口,脖子上的吻痕還清晰可見,她冷睨著他:「我昨晚就當時被狗日了,說不定狗的技術都比你好點。」


  「時笙,你他媽的,被狗日了你叫的那麼浪。」


  「老娘那是被強的,被強不叫……」


  電話斷了。


  莫北丞摁了下眉心,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花店,看到櫥窗里一束紮好的忽忘我,將車停下,走了進去。


  他對花沒有研究,在店員的推薦下選了一束花,用的是淡淡的金色的包裝盒,上面綁了個漂亮的米白色蝴蝶結。


  南喬還沒睡,在沙發上看電視,也沒開空調,蓋著一床薄毯趴在上面。


  莫北丞走過去,「怎麼還不睡?」


  南喬從沙發上坐起來,她身上穿著真絲的睡衣,這種天氣完全不禦寒,「你不是讓我等你嗎?」


  他將花放在茶几上,脫了外套裹在她身上,手指剮蹭著她溫軟的臉頰,眉眼間都布著笑意,「等我幹嘛?」


  南喬看著茶几上那束花,她對花沒什麼深入研究,也不能一眼就從長相看出它的祖籍。


  只覺得包裝很精美,比尋常花店的玫瑰更飽滿。


  她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這束花肯定價值不菲。


  莫北丞身上穿著質地精良考究的西裝、大衣,手腕上戴著幾百萬的名表,還是最有辨識度的經典款,全身上下都透著:只要我高興,錢不是問題,請盡情宰我的矜貴氣質。


  27朵。


  愛妻!


  南喬伸手去拿:「送我的?」


  莫北丞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盯著她,他買束花回來,不送給她難不成自己留著看。


  他又不是心裡扭曲,還喜歡花。


  莫北丞淡淡的回道:「不是。」


  南喬已經碰到包裝紙的手又縮了回來,眼裡那點淺薄的興趣也散了:「那你拿到外面屋檐下放著吧,我不喜歡我家裡放著送給別的女人的東西。」


  「別的女人?」他神態慵懶,似乎只是隨意的接話。


  南喬聞到他的衣服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想也知道他去了哪裡。


  今天是婚禮過後的第二天,算來,也該是時候了。


  南喬將外套脫下來扔到一邊,起身上樓。


  莫北丞扣住她的手,沒有起身,卻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強勢感,「這些花你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


  當然是就這麼放著,等到謝了就扔了啊。


  「放著。」


  男人英俊斯文的臉上浮現出不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送你花,不是讓你棄之敝履的。」


  「這東西,不能用不能吃,包的這麼好不放著當擺設,難不成你讓我做成玫瑰花醬給吃了啊?」


  南喬沒有不喜歡他送的花,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這麼晚了,總不能讓她抱著花出去秀一圈吧。


  莫北丞沉默了半晌開口,「也可以。」


  南喬:「……」


  這估計是最有價值的玫瑰花了,既驚艷了她的視野,也豐富了她的味蕾。


  她無言以對,只好低下頭在莫北丞唇上親了一下,「謝謝三哥送的花,我很喜歡,包的很漂亮,拆了可惜了,就這樣放著吧。」


  莫北丞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臉上,聞言,低低的說了聲:「虛偽。」


  扣著她手腕的手改為壓著她的後腦勺,四片唇瓣毫無間隙的貼合,男人含住她的唇,撬開她的唇齒,深深的吻了進去。


  南喬沒有掙扎,甚至還順從的回應他的吻。


  深長纏綿的吻結束,她還在喘息,男人卻已經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的卧室門關著,莫北丞抱著南喬,騰不出手,「開門。」


  他的眼神暗透了。


  全身上下都透著濃濃的侵佔慾望。  南喬開了門,等不及她將門完全推開,莫北丞便一腳踹開門,抱著她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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