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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不能是非不分

  莫北丞連續在書房睡了大半個月,其間也沒和南喬過多親密的接觸,好在剛開年,兩個人工作都忙,即便回家,也要加班到十二點。


  上班、下班、吃飯、睡覺。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沒有任何異常。


  南喬再沒有提過時笙的事,甚至沒問過他尋的怎麼樣了,似乎隨著季予南那次的離開,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但莫北丞知道——


  不是。


  以南喬的性格,出事的人是時笙,她不應該這麼無動於衷才是。


  所以,現在越是平靜,他越是心有不安。


  莫北丞站在書房的陽台上抽煙,他這幾天心煩,煙癮有點大,又沒和南喬睡一起,也不擔心會薰著她,也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就放任了,以至於越抽越多。


  今晚的月亮不圓,被雲遮了大半。


  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莫北丞吐出一口煙,走進去接電話。


  「喂。」


  「三少,太太……」


  莫北丞面無表情的盯著手指間的那一點兒火星,眯起的眼睛里泛著幽光,等那邊說完,『恩』了一聲掛了電話。


  手機在他手指間打了個轉,被扔到了辦公椅上,彈了兩下又落到了地上。


  ……


  卧室里。


  南喬正坐在沙發上跟木子聊微信,莫北丞就推門進來了。


  「三哥?」


  南喬這幾天已經習慣了莫北丞不回房間睡,他就連洗澡都是在書房,也就早上的時候進房間換身衣服。


  莫北丞一言不發的朝她走過去,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吻的很重,掐在她腰上的手很重,語調也很重,「你去美國幹嘛?」


  南喬眼裡閃過一絲訝異,隨後就瞭然了。


  她定了去美國的機票,兩天前。


  莫北丞會知道並不奇怪。


  她微微一笑,半是諷刺道:「三哥的消息真靈通,連我定機票這種事都知道,不知道你安排的那些人又沒人告訴你我今天在公司上了幾次洗手間,和什麼人接觸過?」


  南喬真的反感透了。


  一想到每天都有幾個人寸步不離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將她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一字不漏的彙報給莫北丞聽,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


  莫北丞抿唇,不理會她的嘲諷。


  南喬:「我打算將美國那邊的房子賣了,有些手續需要我過去親自辦理。」


  莫北丞盯著她,半晌,面上泛起一層冷笑,抬手就掐住她的下顎,「撒謊。」


  南喬的唇都被他咬破了,有點輕微的刺疼,她擰眉,用指腹摸了摸被咬傷的地方,出血了。


  「三哥既然認定我撒謊,又何必來問我呢?」她的態度倒是很淡,絲毫沒有被拆穿后的尷尬和心虛。


  氣氛已經有點僵了。


  莫北丞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望著她。


  南喬也在看著他,長而捲曲的睫毛下,那一雙眼眸幽深寧靜,卻藏著並不明顯的防備。


  他閉了閉眼,心頭湧出一股綿長的無可奈何。


  這種抗拒的情緒,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在他派人跟蹤她找到時笙的那一晚,他也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樣的情緒。


  莫北丞轉開視線,薄唇輕啟:「把你手上的證據給我。」


  「我交給你,你交給季予南嗎?」南喬並不意外莫北丞會做這樣的選擇。


  但早有心理準備是一回事,不委屈又是另一回事,她畢竟只是個普通人,還是個普通的女人。


  她想發泄,想抗議,想沖著他歇斯底里的控訴。


  時笙是她最好的朋友。


  現在生死不明,他卻站在和她敵對的一面讓她交出證據。


  明明時笙才是受害者,他卻助紂為虐。


  但是——


  她就像天生欠缺情感,即便心裡的波動再大,也沒辦法沖著他大聲的吼出來。


  所以,南喬只能木著一張臉,嘲諷且輕漫的瞥向他。


  這樣的眼神,勝過任何尖銳的言語,像一根細長的剛針扎進他心臟最柔軟的那一處。


  莫北丞深吸了口氣,等那陣尖銳的疼痛過後,才慢條斯理的道:「事情和季予南沒有關係,南喬,你不能這麼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


  南喬幾乎要冷笑出聲。


  她盯著莫北丞的眼神越發的冷漠,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是多麼的無助和恐慌。


  在這件事上,她從沒有想過去找莫北丞幫忙,因為知道他會為難,所以連一丁點念頭都沒起。


  只是他還是插手了。


  「如果這是時笙的遺願,那即便是是非不分,我也一定要替她做到,再則,難道你能否認,時笙尋的那些證據里沒有一條是季予南真正做過的嗎?」


  季家涉黑。


  即使明面上洗白了,背地裡也是黑的,各種腌臢污穢的事肯定沒少做。


  季予南作為掌權人,不可能清白到哪裡去。


  如果真的青白,時笙也不可能會找到對他不利的證據,無中生有可以,但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要無中生有,捏造謊言誣陷一個權勢滔天的男人,還要經得住推敲和調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季予南和莫北丞都如此緊張那份證據,就證明,那些事都是真的。


  即便不是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五十。


  而這百分之五十,足以將那個男人送到監獄去。


  莫北丞半響才抿唇道,「南喬,這是時笙和季家的事,你讓他們自己解決。」


  「不可能,」南喬的態度很平穩,沒有歇斯底里,看著莫北丞的目光甚至稱得上溫柔。


  只是『溫柔』這個詞,和她向來不搭調,所以顯得有幾分不協調。  女人垂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一切情緒,「三哥,其實你和我一樣,不可能眼睜睜的放著自己的朋友不管,就像當初你會派人跟蹤我,現在又讓我將證據交給你一樣,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季予南去


  坐牢,同樣的,如果時笙真出了事,我也不能讓她帶著遺憾走了。」


  他們都在對彼此說別插手,但真正威脅和傷害到自己朋友的時候,卻都不由自主的想幫忙做點什麼。


  南喬的肩上忽然受到一股重力,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莫北丞摁著肩膀壓在了沙發上,耳邊是男人近乎低吼的聲音,「你懂什麼?我和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沒說,南喬也沒問。


  莫北丞不說是因為他了解南喬的性格,他的理由對她而言沒有任何作用,南喬是覺得問了也不會是心裡想要的,不如不問。


  兩個人對峙了片刻,莫北丞抽回手,冷硬道:「季家的事你不準插手。」


  「那抱歉,我做不到,機票我都已經定好了。」


  「我不同意,你覺得你走的了嗎?」


  南喬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頓了一會兒,「那三哥是想軟禁我嗎?」


  莫北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今晚在書房睡,你早點休息。」


  幾秒后,又加重了語氣接著道:「早點休息,外面都是保鏢,你走不了。」


  南喬不會做這種明顯行不通的事。


  莫北丞要攔她,即便她去了機場,他也有千百種理由將她扣下。


  此時,她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拿起手機給木子回信息。


  心思卻有點散,同一個字,一連摁錯了好幾次。


  她手上根本沒有什麼證據,回美國,就是為了去找證據。


  這麼重要的東西,以時笙當時那種隨時都會被發現的危險處境,一定不會隨身帶著。她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想到自己可能會出事,那麼,她會將這份證據交給誰呢?


  國內她不熟,認識的人也只有她和木子。


  但無論給他們哪一個,都會被輕而易舉猜到。


  那就只有美國了。


  莫北丞居高臨下的盯著南喬,她不說話,他也不走。


  兩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形式僵持著。


  室內很靜。


  能聽的南喬手機震動的聲音。


  最終,還是南喬綳不住,噢了一聲。


  莫北丞出去后,南喬放下手機,有些茫然的看著合上的門。


  漸漸的——


  她支起膝蓋,雙手環著腿,將自己縮成一團。


  臉深深的埋進了雙腿間。


  吵架,是件很傷神的事。


  南喬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她從來沒想過,這麼狗血的事居然會讓她遇到。


  ……


  莫北丞出了房間后直接綳著臉去了書房。


  桂姐給南喬送點心,見到他,退到一旁恭敬的叫了聲『先生』。


  莫北丞『恩』了一聲,面色深沉淡漠,他看了眼碟子里精緻的點心,「這是送去給太太的?」


  南喬一般很少加餐,她晚上吃的也不少,所以他才特意停下來問了一句。


  「是的,太太說她餓了。」


  莫北丞沉吟了幾秒,「太太可能心情不太好,你哄著她吃一點。」


  桂姐:「……好。」


  這是?


  又吵架了?


  這陣子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又吵上了?


  「這陣子太太的心情可能都不會好,你多哄著點,多做幾樣她平時喜歡吃的菜。」


  太太挑食。


  這段時間先生吩咐她均衡營養,不能只做南喬喜歡吃的,所以好些時候做的菜,幾乎都是南喬平時碰都不碰的。


  桂姐:「……」


  吩咐完,莫北丞就去了書房。  他點了支煙,彎腰將落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撥了個電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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