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一個比一個低賤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唐婉別過臉擦乾了眼淚，回憶所到之處都是當時唐氏將所有不動產抵給銀行之後的情形，根本沒有債務一說！
「顧安城，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拿了項鏈裡面的資料轉賣給別人，才還清了唐氏的債務？」
「難道不是？」
「我……」
「放心，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前妻，只要你現在把東西換回來，之前的事情我不會追究，而你用這些資料換到的錢，就當是我給你的贍養費！」唐婉苦笑。本想解釋的話語到了嘴邊，卻不得不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現在的情形來說，她就算解釋了，顧安城會信嗎？
「怎麼？無話可說了？」顧安城斜她一眼，頓了一下才略帶嫌棄的放開她的手。
趁著他放鬆了警惕，唐婉看準時機，猛地用頭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一隻手抓住車門把手，抬腳幾乎沒有反應空隙的直接朝著顧安城身上踹去，只聽悶哼一聲，也不知道踹到了顧安城哪裡，推開車門撒腿就跑。見到計程車直接就躥了上去。
「唐、婉！」
顧安城眼神冰冷地盯著計程車揚塵而去的地方，咬牙啟齒。
這個女人，幾年不見怎麼粗魯成這個樣子。
手指撫過下巴，顧安城有些恨恨的想著。卻聽到身後響起一聲嬌弱的呼喚：「安城——」
他轉身，沈心月正朝著她走過來。
頓了頓，顧安城深吸一口氣開口：「檢查完了？」
「還差一點。」
沈心月語氣輕柔，看似無害的目光下意識的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很容易便看出他發火的痕迹。
顧安城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以前能惹他生氣的就只有一個人，現在竟然還是她。
心裡泛起嫉妒的酸意，沈心月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故意開口：「你剛剛和唐婉說什麼了，是問她當年出賣顧氏的事情了么？」
顧安城不動聲色的側了下身子，避開她親昵的動作：「不用擔心這個，你照顧好自己身子就行了。」
他說完，便轉身想走。
「安城！」
沈心月忍不住叫他的名字，咬了咬唇跟著開口：「你可不要忘了，當初就因為唐婉泄露的那些資料，你在顧氏的處境有多艱難！」
項目接二連三被棄，資金鏈斷掉孤立無援，甚至還差點被董事會投票趕出顧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唐婉。
顧安城頓住，臉色跟著浮起一層寒霜，剛剛緩和一點的情緒也跟著再次繃緊，冷聲開口：「我知道。」
「安城，我……」
「不用說了，進去做檢查吧。」
顧安城打斷了還要開口的沈心月，轉身直接朝著醫院大廳走進去。
唐婉到家的同一時刻，手機鈴聲響起，好友兼室友方媛的聲音在話筒中十分嘈雜：「婉婉，你在哪裡？」
「我在家啊，你在哪，怎麼這麼吵？」
唐婉皺著眉頭反問，隱隱有些擔心。
方媛是一名平面模特，工作環境有些亂，唐婉一直想勸她找個其他的工作，但是想想她的處境甚至比自己還艱難，一大家子人都要她養著，索性也就不多說了。
「外灘這邊有個筵會，我來這裡做展銷！」
方媛對著電話大聲喊道，頓了一下又有些激動的開口：「婉婉你要不要也過來，這邊模特人手不夠，傭金很高，而且小費也不少！」
方媛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的，連她都說不少，那福利肯定是不錯的。
唐婉有些猶豫，正躊躇時方媛好像看見了她的表情：「婉婉你別多想，這份工作還算乾淨，沒什麼骯髒交易，要是有那種我也不會跟你說。」
「好，那我過去。」
唐婉當即答應，打車按照方媛給的地點來到了外灘的活動現場，果然十分火爆，甚至還有不少媒體舉著相機一直跟拍著。
方媛看見她，老遠的便招著手，走到來直接拉著她去找舉辦方的負責人，邊走邊交代：「等下你就胡亂說個名字，問你職業你就說是外圍，不要緊張，來這裡的人都非富即貴，你只要裝的老道一點，就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唐婉也沒有完全明白方媛口中的「老道」是什麼意思，只是跟著點點頭，見了負責人之後直接換上了短裙，又被推去化妝間化了個大濃妝，跟著便被推到了展銷台上。
按照方媛的交代，唐婉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十分熟練，下意識的模仿著身邊其他模特的樣子，一天下來，收到的小費算下來也有幾千塊，再加上這一天的傭金，唐婉約莫出一個數字，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筆錢至少能讓她眼下一段日子輕鬆一點了。
到了晚上，唐婉本來以為活動結束就差不多可以走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後續節目，一行人直接被負責人帶到了外灘後面的會所，七拐八拐之後進了個包廂。
唐婉有些發懵，看著身邊的其他模特對著小鏡子不停補妝、滿臉激動的樣子，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結果還沒等她開口問是怎麼回事，人已經被推進了一個包廂。
進門的一瞬間，周圍其他的小姑娘立馬無比熟稔的朝著裡面走去，笑容嬌俏直奔包廂中翹首以盼的男人們，個個左擁右抱，輕車熟路。
唐婉迅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她想也沒想漲紅著的臉轉過身，急匆匆跑向門口，結果才剛拉開門，便重重的撞在一個人的身上，毫無防備之下，一個趔趄跌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過來，唐婉只覺得臉頰劇痛，一陣耳鳴中聽到負責人的咒罵：「你眼瞎了連路也不看？撞到了顧總，你就算搭上這條小命都賠不起！」
唐婉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半邊臉，心口的火氣已經衝到頂點，就在她馬上要站起來和負責人撕逼的前一刻，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回事？」
這麼熟悉的聲音……是顧安城！又是顧安城！怎麼結婚的時候一個月都見不了幾次面，反而離婚了竟然天天撞見，還真是嗶了狗了！
「真是抱歉顧總……這幾個外圍是剛入行的，不懂規矩衝撞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唐婉哀怨的空檔，負責人滿臉討好，賠笑著的在顧安城身邊點頭哈腰，抬頭去見這位一向以冷漠出名的顧總，竟然陰森的盯著一旁挨了耳光的唐婉。
「剛入行？」
顧安城的語氣陰森了幾分，猛地上前一把拉起唐婉，也不管周圍人驚異的目光，直接將她抵在牆上：「先是舞女，又是外圍，唐婉，你這身份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