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那是個野種啊
頂樓總裁辦公室內,陸湛深交疊起雙腿,靠坐在沙發上,而那深邃的眸子泛著陣陣冷光:「夏太太白天派人來鬧事不夠,晚上還特地找上門?」
陸湛深的對面,那位坐姿優雅的中年婦人,正是夏兆年的妻子,容薇。
利落乾淨的短髮,精緻素雅的妝容,蓉薇是那麼得知性而端莊。
一直以來,這位夏太太可是得到外界一致盛讚,人人都說,夏兆年能夠娶到容薇這樣的女人,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容薇面上含笑,神態看似平和:「這是什麼話?誰敢砸您陸大總裁的場子?這麼大的罪名,我容薇可擔待不起。再說了,我今天早上才剛剛到的江城,哪有功夫做那些事情呀?」
「大晚上特地來這兒找陸總,難道陸總不知道所謂何事?既然我人都到了這兒,自然也沒打算藏著掖著,恕我直言,關於陸總妹妹和穆承的婚事,我絕對不同意。」
「至於我為什麼不同意,我想,陸總自然知道原因,是吧?」容薇自顧自地說話,眼中自信和倨傲彷彿與生俱來。
陸湛深並未打斷,只是下顎越發繃緊,深沉的眸光宛若覆蓋了冷霜。
容薇會親自找上他,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容薇此刻的冷靜和淡漠,著實讓他深感詫異。
「夏太太當初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些年,跟著夏兆年在南城過得挺滋潤?」
抿了抿唇,容薇笑嘆:「呵,親生女兒?陸總難道不知道嗎?我的親生女兒在南城,在夏家,她的名字叫做夏悠然,我何時拋棄過我的親生女兒?」
「至於陸總口中的……那個野種,她和我有關係嗎?」容薇的笑凝固在嘴角,沒有任何溫度,彷彿冷到骨髓里。
那個野種,那是個野種啊。
拋棄一個野種,又如何呢?
她容薇,有她容薇的人生,難不成,又憑什麼?被一個野種牽絆著?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她死!
陸湛深掐滅手裡的煙蒂,眼底閃過濃烈的厭惡:「既然夏太太認為那是野種,那麼這門婚事,我更沒有拒絕的道理。」
「陸總當真敢賭嗎?陸總堵得起嗎?如果她知道了真相,那會怎麼樣呢?陸總就不怕她傷心嗎?」容薇篤定,陸湛深喜歡那野種,正是因為這份篤定,她才敢堂而皇之地找上陸湛深。
夏穆承和陸漫漫的婚事,絕對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逃脫了曾經的那些噩夢,她好不容易才擁有如今的一切,絕對不能因為那個野種而遭到破壞!所以,夏家與陸家,絕對不可以扯上任何關係!
「叮咚——」
電梯抵達頂層。
喬晚晚走過去,見辦公室的門開著,便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聽見動靜,陸湛深看向門口,顯然是詫異了,他立刻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男人有些微冷的語氣,有些淡漠的表情,讓喬晚晚頓時怔了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旋即,她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把手裡的東西遞上前:「我來給你送點吃的,你剛才沒吃晚飯就出門了……我擔心你肚子餓。」
「不知道現在幾點嗎?趕緊回家去。」陸湛深的嗓音又肅冷了幾分。
喬晚晚依然努力維持著面上溫和的笑容,並且走近了幾步,將手裡的保溫袋遞上前:「沒關係的,我等下可以自己打車回去,這黑魚湯……」
「別胡鬧。」
冷冷的三個字,讓喬晚晚僵持了動作,單薄的肩膀微微抖了抖,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沒有胡鬧,我就是……」
就是給他送黑魚湯而已。
下午的時候,她和劉阿姨一起去菜場買的黑魚,劉阿姨說黑魚湯對收斂傷口很有功效,想著他連晚飯都沒吃就出門了,所以她才好心給他送吃的過來。
可是他……他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他不喜歡她貿然來到他工作的地方?因為她打擾了他工作,是不是?
陸湛深皺眉,冷漠的聲音帶著嚴厲和強勢:「馬上給我回家,聽到沒有?」
喬晚晚漸漸垂下手臂,眼淚不由地從眼眶裡掉出來……
淚水模糊之際,她的餘光瞥見了沙發的那位婦人,有些熟悉的輪廓,有些相似的面容……
可她還沒來得及細看,陸湛深又是一聲呵斥:「我再說一次,馬上回家!」
喬晚晚死命咬著唇,轉過身,她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辦公室門口!
「太太?您怎麼過來了?」外面,鄭翔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趕緊追上去,將喬晚晚攔截在電梯前,「我送您回去吧,您也知道,今天上午集團發生了那麼大的意外,陸總的心情多少會受到影響。」
「鄭秘書,麻煩把這黑魚湯給他,他從下午到現在什麼都沒吃過。我手機可以叫車,不用麻煩你送我。」
喬晚晚將保溫袋塞到鄭翔手裡,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顆顆晶瑩的淚水紛紛落在手機屏幕上。
「太太……」
「太太,您別哭啊……」
「這……那我送您到樓下?」
鄭翔打算跟進電梯,可是喬晚晚已經快一步摁上了電梯門。
辦公室里,容薇依然坐在那兒,依然是那樣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幾分驚詫和不可思議。
陸湛深對那野種的喜愛程度,超乎了她的想象。
呵,堂堂恆耀集團掌舵人,竟然看中那麼個破爛東西?
「陸總怕了,是么?想不到……陸總還真是喜歡上她了?」容薇凝視著陸湛深的臉龐,言語間沒有任何遮掩。
陸湛深站在容薇面前,含恨切齒般警告道:「容薇,你敢動她,抑或讓她知道任何事情,我絕對饒不了你!」
「陸總……」
「滾出去!」
容薇慢悠悠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回眸的那一瞬,眼中多了幾分複雜:「陸總或許覺得我心狠,可我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我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有錯么?」陸湛深站在那兒,冷眼睨著:「有你這樣的母親,是她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