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求你了大哥,幫我找找他
當陸沉瀚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陸漫漫正巧走出電梯往前走過來,於是兩人便這麼不湊巧撞上了。
陸漫漫凝著眉,難掩驚訝:「二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來找……」
沒有回答,陸沉瀚綳著臉,拉著陸漫漫的手腕,直接把她帶進電梯。
「二哥你這是做什麼?你抓著我幹嘛呀?二哥!」陸漫漫掙扎了幾下,可是無果,電梯的門已經被關上。
地下停車庫。
陸沉瀚將陸漫漫推進後排車廂,自己也跟著坐了進來,面容嚴肅說道:「只需要十分鐘,二哥有話和你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不想聽,二哥不必多費口舌。」陸漫漫冷靜下來,默默偏開視線,將頭撇到一邊,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
無非,是想談論她與夏穆承的問題吧。
「漫漫……」
「婚禮那晚,你為什麼要找人綁架他?是你吧?是你做的,對不對?」
陸沉瀚沒有否認:「我是為你好。」
「我已經說過,我是自願嫁給夏穆承的,你幹嘛要做那種事情?」
「你是自願嫁給他,可他是真心誠意娶你嗎?等我找到那混蛋,你立刻跟他把離婚手續辦了。」陸沉瀚依然冷了臉,語氣強勢。
「漫漫,這件事情不許胡鬧,聽二哥的話!」
「那也得找到他人啊,找不到他,我和誰離婚去?」陸漫漫眼底忽而變得浮浮沉沉,滲透著絲絲憂傷。
陸沉瀚卻將這樣的表情,視作為妥協,摸了摸陸漫漫的頭頂,溫柔地說:「別難過,你還有二哥,二哥會照顧你一輩子。」
一輩子?
陸漫漫抿出一抹苦澀的笑。
一輩子,能有多長,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的一輩子,很短。
抬起平靜的目光,她問:「那二哥來這裡做什麼?」
陸沉瀚淡淡敷衍:「我找他有點事情。」
「二哥你這次回國……」陸漫漫眼眸微斂,彷彿是在醞釀該如何問出心裡的疑惑的。
「當初爸爸把恆耀集團交給了大哥,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公司是他的。而且,這是我們欠他的,我們欠他很多。」
陸沉瀚蹙了蹙眉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陸漫漫眨眨眼,不急不慢說:「當總裁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做總裁,不也一樣有花不完的錢嗎?」
「二哥,爸爸病得很厲害,情況挺不好的。以後……說不定會記不起事情,也認不得人,老年痴呆症,這你總知道吧?」
陸沉瀚緊抿唇,眼底毫無波瀾。
父親,父愛,這些年,早就淡得無影無蹤。
「我媽這兩天是在你那兒吧?她打算住到什麼時候?她這是打算跟我爸分居嗎?還過不過日子了?」陸漫漫嘆了嘆氣。
真是會鬧啊,真是會挑時候啊,這都什麼節骨眼兒了,真離家出走了?
可話說回來,她有什麼資格埋怨別人,爸爸是被她氣得病倒,她才是罪魁禍首啊。
「二哥還有事情,不送你了。」陸沉瀚打開車門,臉色冷冷淡淡。
陸漫漫微楞:「哦……」
陸沉瀚握著車門的手指暗暗發緊:「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漫漫,二哥希望你能記住,你是我最想守護的人。」
看著駛離的車子,陸漫漫頓感心口悶悶的。
像尋常家庭那樣,簡簡單單、開開心心過日子,在陸家,終究是不可能的吧?
……
總裁辦公室。
陸湛深靠向椅背,手裡拿捏著香煙,緩緩深吸一口后,沉聲問道:「和夏穆承睡過沒有?」
「……」陸漫漫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瞬間漲得血血紅,睜著明亮的眼眸,喉嚨口好似被噎住。
這人!
是不是有病?
幹嘛問這些?
陸湛深抬了抬眼皮:「那就是沒有。」
「……」陸漫漫一陣氣結,眼珠子直瞪瞪睜著,音調也跟著紊亂起來,「睡過怎樣?沒睡過,又,又怎麼樣?」
陸湛深語氣輕淡:「既然沒睡過,找時間把婚離了。」
「……」陸漫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彷彿被釘在椅子上,微微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剛才在地下車庫,二哥和她說這話,她勉強可以接受。
但是這人……
如此直接,如此嚴肅,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陸漫漫,沒聽到我的話嗎?」陸湛深寡淡的眉眼間有絲隱隱的煩躁,捻了捻手裡的煙蒂,「等找到他人,儘快把婚離了。」
「我不離婚!」陸漫漫的嗓音堅定而倔強,起身便往門口走。
原本她來這兒,是要求他的,求他告訴她,夏穆承究竟在什麼地方。
自從婚禮那晚的不歡而散之後,夏穆承好似人間蒸發了。
她相信,就算夏穆承成心想要躲起來,但是她大哥一定有辦法將人找到。
「陸漫漫,我讓你走了?」陸湛深走過去,把人拉住。
轉過身,陸漫漫清亮的雙眸泛出赤紅,心口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你怎麼知道我沒和他睡過?你哪隻眼睛看見了?除了那層膜,我和他什麼都做過!你要我和他離婚?那當初你又為什麼和他狼狽為奸!」
陸湛深無聲地嘆息:「陸漫漫……」
「那天在老宅我就說過,我絕對不會離婚的,這輩子都不離婚!大哥以為我很乾凈嗎?大哥以為我離婚了,就會有別人男人肯接盤嗎?」
「如果只是因為沒睡過,那我現在就去找個男人把我睡了,這樣是不是就不用離婚了?」
陸湛深只覺得頭腦異常疼!
扶了扶太陽穴,他忍著滿腔翻騰的怒火:「給我把嘴閉上!」
「我活到這麼大,大哥你關心過我嗎?既然之前的二十二年你對我不聞不問,你把我當垃圾一樣噁心,那現在你又裝什麼好大哥?這是良心發現嗎?這是要補償我嗎?」
「陸漫漫!」
十指緊握,陸漫漫大口大口喘息著,眼底一片氤氳,可依然強忍著淚。
只是最後……
她抓著他的衣袖,聲音好似枯竭:「幫我找找他……」
「求你了大哥,幫我找找他,他不接我電話,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找不到……」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啞,好像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她更害怕,害怕這僅剩的執念,終究會一點一點從她心底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