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暈倒
嘲諷過後,兩人都斂起情緒,回歸到正經話題。
陸湛深提醒道:「有空管我的閑事,倒不如盯著你的繼母,這段時間我猜測她會有動作。」
夏穆承拿走陸湛深手裡的煙,叼在嘴裡猛抽了一口,眼眸輕眯:「那女人……當年出了車禍,把整張臉都換了,拋夫棄女嫁到夏家,隱忍著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暴露出她的狼子野心。」
之前他與陸漫漫的婚禮,鬧得滿城風雨,直接影響到帝國酒店的股價,引起內部動蕩,他的父親更是為此大發雷霆,並且暫時免去了他對帝國酒店的執行權力。
但如此一來,恰好能夠引得容薇露出狐狸尾巴。
那個虛偽惡毒的女人,一直對帝國酒店虎視眈眈,這回,倒不如明明白白做一個了結。
可是一想到悠然,他那善良單純的小妹妹,倘若知道自己有一個這樣的母親,這將對她造成多大的心裡傷害?
夏穆承嘆氣沉思。
手機響了幾下。
頓時,他眉頭緊擰,直接怒得從沙發上竄起來!
「給我看著那女人,我馬上過來!」
夏穆承剛邁開步子,陸湛深卻從身後拽住他的胳膊。
視線相對,夏穆承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乾巴巴地動動唇:「幹嘛?」
沉吟幾秒,陸湛深眼廓輕縮。
眼前忽然浮現出,那日陸漫漫哭著跪在他腳邊,那麼無助,那麼柔弱的神情。
只是驀地,他又鬆開了手,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夏穆承稍有遲疑,隨後行色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
酒店套房。
裴捷彎腰將醫藥箱收拾好,隨後面容嚴肅地看著陸漫漫,用命令的語氣說:「聽學長的話,找時間來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我給你安排時間。」
陸漫漫莞爾:「不就是暈了一回嗎?學長啊,你對每個病人都這麼上心嗎?你這樣子可不行啊,那麼多女病人,你能應付得過來嗎?」
「是一回嗎?」
「……」
裴捷拉了把椅子,在陸漫漫床邊坐下:「你自己也是醫生,你覺得這種昏倒的頻率和時長正常嗎?漫漫,你老實告訴我,這種情況持續了多長時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以前他就聽產科的小護士說起過,陸醫生值夜班的時候直接累暈在地上,他也以為,興許只是體力透支,沒往別的方面多想。
陸漫漫嘴邊的笑容有些淡下來:「前陣子的事情,醫院要我交書面說明,還有最近,我在準備畢業論文。雖然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當醫生,但總不能連學校都不去了吧?」
她的人生,夏穆承佔據了幾乎全部。
剩下的,便是她做醫生的夢想。
但是如今,可能……都要失去了吧。
「熬夜多了,體力自然受不住,暈倒有什麼奇怪的?再加上我爸爸去世,我心裡覺得不好受……反正,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裴捷搖搖頭:「你這麼不愛惜自己,那我該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大哥?」
彷彿聽了笑話,陸漫漫嘴角牽動,蒼白的臉龐浮現笑意:「我大哥能管我死活呀?」
爸爸不在了,還有誰願意管她?
她的二哥嗎?
還是,她那個媽……
陸漫漫推著裴捷往門去,揮揮手:「學長再見。」
「我話還沒說完呢。」
裴捷的手搭在陸漫漫肩膀,溫柔地叮囑道:「這段時間要注意休息,論文的事情先放一放,等身體好了再準備也不遲。另外,體檢的事情我會給你預約好,到時候記得來醫院找我。記住,一定要來找我!」
「嗯嗯。」
「可以的話,這幾天就在床上躺著,有什麼情況及時打我電話。」裴捷拍了拍陸漫漫的頭頂,一聲嘆息。
陸漫漫繼續敷衍了事地點點頭,歪著腦袋笑笑:「那學長,這段時間,還能做嗎?會不會做著做著……就暈啦?」
「陸大小姐,我現在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裴捷斯文的臉色有一絲惱,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沖著他嬉皮笑臉?
其實他還想說,關於醫療事故的鑒定,她不必那麼感到那麼絕望。
清者自清,不論外界如何看待,也不管輿論如何導向,至少醫院裡絕大部分醫生護士,都相信她身為醫生的職業道德,也都願意站出來為她說話。
可是現在,他更擔心的,是她的身體狀況。
陸漫漫挽住裴捷的胳膊,也許是累了,腦袋輕輕靠在他肩膀,微微閉上眼睛:「看來現在,也只有學長對我最好。可惜啊……學長你這樣的長相,馬路上一挑一大把,距離我的要求,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裴捷抬起手,彈了一下陸漫漫的額頭,忍不住被逗笑:「有你這麼損人的嗎?」
融洽和諧的氣氛,隨著一道破門聲,被瞬間打破。
夏穆承銳利的眸光緊鎖住裴捷,而裴捷也沒有迴避,內斂的目光鎮定自若,沒有任何迴避和畏懼。
「夏太太真是叫我刮目相看,挑什麼地方不好,偏要挑自家的酒店做這檔子事?」夏穆承目光陰冷。
找了這女人這麼久,卻沒想到她就住在帝國旗下的酒店!
「怎麼?我打擾你們了?意猶未盡?」
裴捷剛要開口解釋,陸漫漫立刻打斷:「學長你先走吧,至於你和我說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你的。」
裴捷沒有辦法,人家是合法夫妻,而剛才他與漫漫的行為,正常人看了都會誤解。
不管怎麼說,他出現在這裡,都是理虧的一方。
裴捷剛走,夏穆承長臂一伸,扣住陸漫漫的後腦勺!
猝不及防,陸漫漫本就身子虛弱,再被這麼粗魯地一拽,整個人都靠在他胸膛。
他的掌心依然扣著她,眯起怒眸凝視著:「不解釋一下?」
陸漫漫實在沒力氣,輕描淡寫彎著嘴角:「夏老闆要我解釋什麼?」
「很好。」夏穆承挑起冷笑,直接把陸漫漫抗在肩上。
「你……幹什麼!」哪怕已經做過,可她對那種事,卻有著強烈的抵觸和膽怯,她真的不喜歡!
回應她的,卻是他啞得要命嗓音:「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