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噩夢
懷裡的小傢伙沒有乖乖睡覺,而是不停地掙扎著,不停地翻拱著,還時不時地在他結實的胸膛啃上幾口!
額頭貼近她,陸湛深輕笑道:「睡不著嗎?要不要給你洗個澡再睡?」
給她洗澡?
喬晚晚後背一僵,她才不要啊,哪裡會是正經的洗澡,洗著洗著,她一時半會兒就別想爬出來了!
可是不等她出聲拒絕,壞男人已經抱著她走向浴室里……
奢華的圓形按摩浴缸蓄滿溫水,清澈的水面上飄蕩著紅色的玫瑰花瓣,氤氳的空氣中,縷縷迷人的幽香撲鼻而來……
「陸湛深你要幹嘛!我都說已經洗過澡了,我不要洗澡啊!」喬晚晚叫嚷著,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哪有這樣強迫人的?
想幹嘛就幹嘛!
還有這些玫瑰花瓣……
看著他親手往浴缸里撒花瓣,她別提有多彆扭了!
男人眼底的笑意沒有消失過,曖昧的氣息灼燙在她耳畔:「乖,老公獎勵你再洗一次,要不要給你弄點泡泡,嗯?」
「……」
喬晚晚瞪著圓乎乎的眼睛:「陸湛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有多猥瑣多,變態嗎?你腦子裡為什麼都是那些骯髒的思想!」
再這麼變態下去,都能趕上蕭寒了……
這模樣,就像猥瑣的中年老大叔,不懷好意地打量著無辜的小女孩!
玫瑰花瓣?
泡泡浴?
真的惡俗得要命!
輕輕捉住她的手腕,陸湛深挑了挑眉,嗓音溫柔而沙啞:「晚晚乖,陪老公再洗一次,嗯?」
「……」
男人眼裡的熱度,讓喬晚晚隱約覺得害怕,也格外生氣。
總之,她就是不想讓他輕易得逞!
但是結果,哪次不是輕而易舉……
所幸的是,男人並沒有在浴缸里胡作非為,只是意思意思洗了一下,就將她從水裡撈出來。
喬晚晚被放到床上,男人為她換上了另外一件薄薄的睡衣,那件……孕婦尺碼的「特別睡衣」。
她記得,她明明從行李箱拿出來了,他是什麼時候又給偷偷塞進去的?
床上,陸湛深將軟綿綿的小身子納入懷裡,薄被輕輕搭在她背後。
幽香的味道越發沁入他的呼吸,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我們在這裡多待一陣子,好不好?只有我們兩個人,只有老公和晚晚……好不好?嗯?」
喬晚晚輕微皺了一下眉頭,他此刻的語氣讓她感到有幾分異常,是溫柔的,卻又好像滲透著些許憂傷,淡淡的,可是她能聽得出來。
她不說話,他便更加摟緊她,吻了吻她細膩的額頭,嘴邊漾開一股淡笑:「留在這裡,把我們的小乖生下來,好不好?好不好晚晚?」
濃密的睫毛輕輕掀動,她甚至覺得,他這樣的語氣,好像是在請求她。
不知不覺,困意來襲,在他的懷抱里,她緩緩闔上眼睛,進入睡夢……
只是後半夜。
好似被點擊似的,喬晚晚驀地直起身子,一聲驚叫打破了一室靜謐——
「媽媽!」
「不要!不要啊!媽媽——」
陸湛深立刻的打開床邊的壁燈:「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他側身望著她,摟住她的肩膀,只見她蒼白的小臉冷汗涔涔,微微睜開的眼角氤氳著薄薄霧氣。
喬晚晚劇烈喘息,獃獃地靠在男人懷中,腦袋鈍鈍地發疼,胸口也好似被什麼東西壓迫著,難受得要命。
做噩夢了……原來是噩夢啊。
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夢境如此清晰真實?
夢裡,她不停地奔跑,不要命地奔跑,可是跑到懸崖前的時候,媽媽只留給她一道模模糊糊的背影,她發瘋一樣地嘶吼著,挽留著,可是媽媽就從那裡跳了下去!
而她趴在地上。
手裡什麼也沒有抓住……
她仰著亂糟糟的小臉望住他,望著他的眼睛,她好像才逐漸平息下來。
陸湛深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柔聲哄著:「是不是做夢了?晚晚夢到媽媽了?」
喬晚晚緩緩地點了一下頭,目光仍是迷惘的,嗓音很嘶啞:「媽媽,媽媽她……媽媽不要我了。」
她一直喊,一直喊,可是媽媽不理她,媽媽連頭也沒有回,就那樣縱身跳了下去。
陸湛深心疼著,輕輕拍著她後背:「不怕了,只是做夢,晚晚在做夢……」
抱著她許久,他越發覺得不對勁起來,她身體的溫度傳遞到他身上,超乎尋常的燙人!
掌心覆蓋在她額頭,他有些懊惱地皺起眉頭,他的小傢伙竟然發燒了……
他立刻翻身下床,打電話安排醫生過來。
打完電話,他回到床上繼續抱著她,而她迷迷糊糊睡著,眼皮不時地撐開看看他,然後又虛弱地斂起。
「晚晚,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喝點水?老公喂你喝水好不好?」
喬晚晚閉著眼睛,只是動了動唇,模糊地發出聲音:「媽媽……」
其實,自從和陸湛深結婚後,她夢見媽媽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少,心裡的悲痛彷彿也越來越少。
她已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過這樣可怕的噩夢了。
可是剛才,如此強烈的夢境,就好像真實發生在她眼前,這會兒,依然衝擊著她的心臟。
內心的自責愈發強烈,陸湛深心疼地摸著懷裡燙乎乎的小臉。
是不是突然來到如此遙遠的異國,所以她的身體不適應了?是不是剛剛硬逼著她洗澡,所以把她折騰得發燒了?是不是這樣蜜月旅行,實在太過倉促了?
不多時,過來一名白人女醫生。
醫生是南宮尊安排的,知道這是一名孕婦后,醫生額外又做了一些別的檢查。
詳細檢查完后,女醫生用英文與陸湛深交談著,眼神看起來挺嚴肅的。
驀地,陸湛深怔了一下,目光緩緩落在喬晚晚腹部,眉目漸漸攏緊起來。喬晚晚微微睜著眼睛,與男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她看清了他眼底的疑惑和擔憂,還有一股異樣的神情,可她實在沒有什麼力氣說話,又慢慢遮上了眼帘,好似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