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夏穆承,這個孩子是你的
深夜十點多,抵不住夏穆承的電話騷擾,最終,三個男人還是約在了酒吧碰頭。
蕭寒和陸湛深趕到包房的時候,檯面上已經東倒西歪躺了五六個空酒瓶,而夏穆承更是斜靠在沙發,衣衫凌亂,一臉醉態。
酒吧服務員敲了敲門,推著手推車進來,為難地說:「陸少,這些……都是夏老闆剛才點的酒。」
看著滿滿一推車的酒,陸湛深蹙起眉頭,冷聲說道:「拿點冰塊過來。」
坐下后,蕭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瞥了眼爛醉如泥的夏穆承,嘴邊帶著譏笑:「他這是怎麼了?被陸漫漫戴綠帽了?」
大晚上的非要把人叫出來,他自個兒卻躺倒了?這叫什麼事兒?
話剛說完,一道陰冷的視線掃在他頭頂,他立刻停頓了喝酒的動作。
眼皮一挑,蕭寒看了看陸湛深,痞笑道:「我差點忘了,陸少現在洗心革面要做好大哥了,以後可不能再當著你的面開壞陸漫漫了。」
說話間,服務員將兩桶冰塊拿進包房:「陸少,這是您要的冰塊。」
陸湛深開了幾瓶酒,直接倒在冰桶里。
隨後,他站起身,將冰桶對準夏穆承的臉,不急不緩倒了下來……
「是哪個該死的!」被砸了一臉的冰塊,夏穆承的酒醒了一大半!
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蕭寒也沒心思喝酒了。
疑惑地看著夏穆承,他問道:「你又把陸慢慢那女人怎麼了?」
「……」夏穆承用力抹了把臉上的酒水,惱怒地瞪蕭寒。
「你瞪我幹什麼?難道我說錯了?」蕭寒冷嗤。
要不是把人家寶貝妹妹怎麼著了,至於這會兒被砸了一臉冰塊嗎?
「對了穆承,前陣子我遇到一個人,難道……」蕭寒是想說遇到了南宮尊。
也是這會兒,他才隱約想起,南宮尊當年和陸漫漫好像……
蕭寒的還沒來得及說完,陸湛深的拳頭又朝夏穆承砸了過來!
拽著夏穆承的衣領,陸湛深面孔陰鬱,嗓音低沉:「你打算怎麼辦?」
夏穆承一把扯開陸湛深的手,坐回到沙發,拿起酒瓶子猛灌了幾口。
那一拳砸得挺狠的,他嘴角裂開一道小口子,流了血,不過他也不在意。
扔掉酒瓶,他扯了扯嘴角,眯著暗沉的眸子:「你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陸湛深的面孔依然如覆冰霜:「我在問你,你打算怎麼辦!」
這段時間,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小妻子和兒子身上,就連公司的大部分事宜都交由鄭翔處理。
他原本想著忙過這一陣,再找裴捷問問陸漫漫的身體情況。
可就在剛才過來酒吧的路上,裴捷打了電話給他……
這麼晚打來電話,可見裴捷的內心也是十分糾結的。
想必是陸漫漫拜託裴捷,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所以哪怕裴捷早就得知結果,也替她守口如瓶。
但是裴捷再三思量,還是在電話里把詳細情況和兩種方案向他解釋了一遍。
「你要我怎麼辦?」
夏穆承笑了一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盯著陸湛深,沙啞地說話:「反正這孩子不可能留下,所以,還能怎麼辦?」
他不知道陸漫漫有胃炎,也不知道她已經到了很嚴重的程度,甚至因為胃痛昏迷過幾次。
他忽然想起來,有一次陸漫漫昏迷在他車上,是他把她送去醫院的,那個時候,她應該就知道自己生病了吧?
但偏偏,她在這時候懷孕了,她懷了他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孩子?」陸湛深正在氣頭上,什麼也不管,對著夏穆承又是一記拳頭。
是在惱火這傢伙的態度,也是在氣惱自己對陸慢慢的疏忽!
「她現在該做的不是生孩子……」夏穆承斂了斂眸,眼底滑過難以察覺的艱澀。
她現在要做的,是儘快進行胃部的微創手術,以免胃炎發展成更加惡劣的程度,比如胃癌。
雖然只是微創小手術,也不需要將整個胃部切除,但醫生在報告上明確表示,建議先放棄胎兒。
蕭寒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陸漫漫那女人懷孕了!
他早就說了,睡著睡著,就睡出了感情,這下可好,還睡出了一條人命!
「穆承,你考慮清楚沒有?既然不想要孩子,那幹嘛讓她懷孕?」
夏穆承朝著蕭寒冷笑:「蕭寒,這個問題,我是不是應該請教你?」
蕭寒臉黑:「……」
……
回到酒店,夏穆承沉沉地喘息,推門走進房間。
望著站在窗檯邊那抹纖細的身影,他忽而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的時候,表情有幾分痛苦。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走過去,將雙手放在她腰上。
身子被帶進男人懷抱,陸漫漫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也沒有推開,但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
他的唇貼著她額頭說話,很沙啞的嗓音:「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現在沒有必要考慮。」
她不說話,他又開口問:「明天約了幾點去醫院?我陪你過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窗外淡淡的月色映照在陸漫漫憔悴的臉龐,襯托出一份悲涼。
她眼裡沾著淚光,目光平靜:「夏穆承,這個孩子,是你的,不是別人的。」
「我知道。」他回答得毫不猶豫,他當然知道這孩子是他的。
又沒有別的男人碰過她,這孩子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其實那天……」他是想告訴她,她以為自己糊裡糊塗丟了第一次,但其實那個人是他,並不是別人。
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陸漫漫自嘲般地抿了抿嘴角:「你覺得我欠你兩條命,你想報復我,所以這個孩子……不管我有沒有生病,你都是不會要的,對嗎?」
在他回來之前,她心底還抱著一絲幻想和期待,她想著,這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
但是他一開口,就讓她的心碎了一地……原來他已經有了決定,他不要這個孩子了。
夏穆承一下就鬆開了手,語氣也冷了下來:「你是這樣想的?」
「夏穆承,到現在你還是覺得,當初是我害死了那個女人,是我害死了你們的孩子,是不是?」
「別再說了!」提到這一話題,夏穆承不禁反感。「明天,我會去醫院的。」陸漫漫輕輕笑了一聲,眼裡的光亮也瞬間眼角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