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我們,離婚吧
第714章 我們,離婚吧
當陸晨曦說完最後一句話,凌念的目光就凝滯了,嗆人的煙味熏得她眼裡很難受,她乾脆就把眼睛閉上。
陸晨曦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又緩緩把她按了床上。
他扯掉她身上的被子,一點一點,細細地親吻在她細膩的肌膚。
「以後不避孕了,嗯?」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
同居的那兩年,他是格外當心的,除了她的安全期,其餘時間他總是不會忘記做好措施。
畢竟她當時還在念書,年紀小,又是那麼多人疼愛的小公主,而他也剛剛進入恆耀集團,總之那時候不是要孩子的恰當時機。
結婚之後,他在這方面的確不那麼注意了,有幾次在興頭上,哪怕明知是她危險期,也就那樣做到了最後。
其實他真的沒想過那麼快讓她懷孕,一來他們還很年輕,他想要將更多的時間放在事業上。二來,想到她如果懷孕,他很有可能幾個月不能碰她……他受不了這個。
男人開過葷,就不一樣了。
至少他對這副身子很迷戀,甚至是瘋狂的,除了她每個月特殊的那幾天,還有他在外出差或者加班,其餘只要在家,他一天都沒辦法忍著不碰她。
凌念渾身輕顫,拳頭不由得握緊,別過臉躲著他的吻:「陸晨曦我不想要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推開他,背對著他躺下,拉起被子緊緊裹住自己。
她的指尖捏住被子,指甲都泛白了。
生個孩子……
這幾個字,讓她忽然就痛了。
他當然不會知道,她早就有過孩子,他的孩子,但失去了。
大學畢業的前兩個月,那天早上起床她發現褲子上有許多血,肚子也隱隱作疼。
當時她以為只是例假來了,可是直覺又告訴她,好像不是。
那種感覺她不會形容,只覺得渾身上下,從裡到外,冷透了。
後來她一個人去了私人診所。
醫生告訴她,這叫做生化妊娠,是極其早期的流產癥狀,也是一次優勝劣汰的選擇過程,對身體本身的傷害並不大。
那天她在醫生面前哭了,她覺得害怕,連雙手都在發抖。
但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媽媽,她也沒說過。
她不想媽媽再為自己擔心,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是她自己堅持要結的婚。
只是有時候到了深夜,一個人坐在畫室里,她偶爾會想起這個失去過的小生命。
「怎麼哭了?」陸晨曦蹙起眉,手指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痕。
「讓你生孩子,不願意了?」
凌念咬著唇,臉偏向另一側。
片刻,她才轉過來望住他,喉嚨里好似卡著一根冰冷的刺:「是,我不願意,我不想生孩子。」
嫁給了一個不愛他的男人,而現在,如果在給這個不愛她的男人生下孩子,那麼她的人生是不是太可悲了一點?
陸晨曦的臉色籠上一層陰霾,稍有不耐煩:「凌念,不要告訴我到了現在,你還在期待什麼可笑的愛情?」
頓了一下,他眯起冷漠的眸子,聲音毫無溫度:「如果你真的那麼需要,那好,我愛你。」
「凌念,我說我愛你,這樣你滿意了?這樣你是不是能繼續乖乖做好陸太太?」
凌念忽然就笑了,聲音幽幽的:「你愛我,原來陸晨曦你的愛,是這樣的不值錢。」
「凌念!」
「陸晨曦,我們,離婚吧。」終究,她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陸晨曦皺眉,連呼出的氣都是冰冷的,一點一點凝結在空氣里。
這幾年,就像他最初所要求的,她一直很聽話,一直很安靜,她很好地扮演著陸太太的角色。
畢業之後她沒有出去工作,而是按照他的要求待在家裡,這是豪門太太再正常不過的生活方式。
總之他說什麼,她從來不會反駁和抗拒,他喜歡,也習慣她的順從和聽話。
可是現在,她說要離婚!
他扣著她兩隻手腕,固定在兩側,他低頭親吻著她,狠狠的。
「陸晨曦!」凌念使勁推開,伸手抓起旁邊的衣服。
但他就是不準,不准她穿,不准她動,他就這樣要了她……
很羞辱人的方式。
事後,凌念趴在床上,微卷的長發凌亂地散在背後。
她把臉埋在枕芯,喘息著,無聲地流著眼淚。
「凌念,所以何必要說這些讓彼此不痛快的話?」
做完了,陸晨曦才逐漸冷靜下來,眼裡也有著一絲愧疚。
他輕輕地碰她,聲音不再那麼冰冷了:「讓我看看,傷到了嗎?」
凌念依然背著身,扯著沙啞的嗓子,低低地出聲:「今天,是我的生日。」
「……」陸晨曦心跳一頓,嘴角有些顫動。
生日。
好像……
他是真的記不得了。
半晌,他才說話:「因為我忘記了你的生日,所以你要和我離婚?」
凌念彷彿是無視了他的話,繼續淡淡地說道:「晚上張姨給我煮了麵條。」
陸晨曦的表情越發僵硬,完全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他以為,她只是在賭氣。
畢竟她是人人疼愛的小公主,她哪裡受得了半點委屈。
他平淡地解釋:「下午臨時有個高層會議,集團的一個關鍵項目出了點問題,所以才會晚回來。」
「至於你的生日,你想要什麼,或者你想去哪裡吃飯,明天下午我讓秘書把時間空出來,到時候……」
凌念就笑了,是真的笑了。
她的笑聲,打斷了他說話。
她轉過來,怔怔地望著他:「不用了,生日都已經過去了。」
陸晨曦依然皺著眉,不過看見她眼裡的淚光,他心裡一陣不好受。
伸手把她摟在懷裡,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別再鬧脾氣了凌念,我答應你,明年我會記得你的生日。」
只是過生日這樣的小事。
就算鬧脾氣,也該適可而止。
不過回想起來,似乎每年他的生日,她都會準備禮物。
去年是一支定製鋼筆,上面刻有他名字的縮寫,他到現在都還在用,那天晚上她還親手準備了一桌子菜。
至於前年,好像是一套高定西裝,又或者是那雙他最常穿的手工小牛皮鞋,再以前的……是什麼,他有些記不清了。